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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說出去關(guān)燈,可是一去就是一兩個小時。他一直坐在床邊等段何進來,但是客廳的燈一直亮著,許岑也沒聽到任何關(guān)于段何的動靜。他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他不知道段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找個借口出去?為什么答應了他又一聲不吭的出爾反爾?許岑等的累了就上床去,盡管躺在床上他也睡不著,他給段何開著門,留著燈,就是為了段何還能夠記起答應了他要回臥室睡覺。已經(jīng)凌晨了,外面?zhèn)鱽砹硕魏蔚哪_步聲,他趕緊閉了眼,段何進門關(guān)門,段何上床關(guān)燈,他都能感覺到,甚至段何輕觸他的嘴唇,他也知道。段何帶著小心翼翼和珍惜的動作讓他心里泛酸,段何還是那個溫柔又溫暖的段何。段何已經(jīng)睡熟了,許岑也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段何的臉,如果段何沒有那么大的負擔,如果段何沒有肩負爸媽的期許,如果段何可以孤身一人,他是不是就可以再大膽一點?去抓住眼前的溫暖和幸福?可是,這個世界哪里有那么多如果,他沒有辦法,他永遠都是孤身一人。許岑默默的收回了手,他應該知足了,段何不是答應他他們還是朋友嗎,為什么還會不滿足呢?他不應該的。許岑有些沮喪的閉上了眼睛,現(xiàn)在段何就在他身邊,他還能要求什么呢?第二十六章許岑晚上睡得比段何晚,但是醒的卻比段何早,外面的天還沒有大亮,他們兩個之間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在睡著之后默默縮短了。段何的臉就在他的面前,可能因為被子有些厚,段何的手從被子里伸了出來,搭在了許岑的身上。這樣的姿勢莫名的有些讓人臉紅,雖然段何的手和許岑之間隔著被子,但是許岑似乎能感受到透過被子傳來的段何的體溫。段何雖然閉著眼睛,但眉頭一直皺著,睫毛也在微微輕顫,嘴唇也一直緊抿著,應該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夢吧,許岑這樣想。外面的天一點點變得更亮了,段何的臉在他面前也越來越清晰,他有些貪念這樣的早晨,一片寧靜中他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著段何。許岑輕輕的把段何的手拿開,然后小心的放在被子里。外面已經(jīng)傳來了叮叮咚咚的聲音,那是段何mama做早飯的聲音,許岑悄悄的從床上起來,去廁所洗漱。一進廁所,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就在他眼前回放,段何的臉,段何的唇,段何的一切……許岑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迅速的洗漱完,許岑去廚房向段母問了聲好,段母轉(zhuǎn)頭看著他,有些吃驚,“小許,昨天晚上沒睡好嗎?怎么臉色這么差?!”許岑摸了摸自己的臉,在廁所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原以為洗把臉會精神一些,沒想到還是讓阿姨擔心了。許岑笑著對阿姨說,“阿姨,沒有,我睡得很好,可能晚上做噩夢了,早上氣色就不太好?!?/br>一聽到噩夢,段母就說開了,一會兒問許岑夢到什么了,一會兒給許岑解夢,一會兒借著解夢的由頭說了一大堆贊美許岑的話,許岑在旁邊聽得哭笑不得。一整個早上許岑都在廚房給段母幫忙。發(fā)生了昨天那樣的事,其實許岑心里是有些不敢面對段母的,但是段母身上像母親一樣親和的氣息又讓他不斷靠近,他太不舍得了,舍不得段何,舍不得段何mama,舍不得這個普通但溫暖的家庭。如果他和段何真的有什么,段何mama知道了可能會氣得直接把他趕出去吧。許岑自嘲的笑笑。早飯做好之后,段何還沒起來,許岑剛要去叫段何,結(jié)果被段母攔住了,“小許,我去,阿姨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如何以正確姿勢叫醒一頭豬!”說完挽起袖子就朝臥室去了,許岑在后面跟著,一開門,段何果然還在床上睡著。段母過去直接就開始揪段何的耳朵,還拉著段何的耳朵向上提,段何立馬就醒了,這方式,這力度,他不用睜眼就知道是自己老媽。段何有些氣惱的睜開眼睛,耳朵已經(jīng)被老媽揪紅了,睡眼朦朧的看著就在床邊站著氣勢洶洶的老媽,“媽,疼!”段母的手還揪著段何的耳朵,段何伸手努力的把自己的耳朵從老媽的魔爪里解救出來,老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疼還不起來?!做了早飯還得給你端床上來嗎?!”“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吃。”段何揉了揉眼睛。但是老媽并沒有打算放過他,一天不嘮叨,那就不是老媽了,“你看人小許多懂事,天沒亮就起來幫我做事,你就知道睡覺?!?/br>段何稍微偏頭看見了老媽身后的許岑,兩個人四目相對,都是神色不太好的樣子,昨天晚上可能都沒睡好。段何沒再和老媽頂嘴,乖乖的起了床。老媽看他起了床也就不再和他嘮叨了,轉(zhuǎn)身親切的拉著許岑去飯廳了。段何在后面看著,心里還是有些欣慰,至少許岑和他的家人相處的很好,許岑并沒有因為他而排斥他的家人。吃完早飯,段何爸媽照例去工作了,段何因為背的原因也不能再出門,老媽交給他的帶許岑出去玩兒的艱巨任務(wù)也只能暫告一段落。國慶假期已經(jīng)沒有幾天了,他和許岑兩個人在家里安安靜靜的度過了兩天,他在客廳玩手機看電視,許岑在臥室看書。兩個人互不打擾,只有吃飯的時候能看上兩眼,但是許岑多半是不看他的,他也盡量躲著許岑的眼神。晚上段何還是會去臥室睡覺,但是段何每次都是等到很晚,許岑睡了之后才進去,早上許岑又趁著他還沒醒就出了臥室,所以這幾天他和許岑幾乎沒怎么說話,也沒怎么見面。他們兩個好像陷入了僵局,很有默契的在冷著對方,冷著這段關(guān)系。段何不知道他們之間這種氛圍還會持續(xù)多久,但是只要許岑肯,他可以無條件配合,因為他不想讓許岑為難。段何原以為他們會這樣持續(xù)到收假,說不定回到學校依然是這樣子,但是那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的這個看似平靜的局面。那天晚上已經(jīng)很晚了,段何和許岑都睡了,許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里,手機鈴聲顯得格外的刺耳。段何和許岑都被吵醒了,許岑找到電話,悄悄跑去陽臺接去了,段何雖然醒了,但是沒有發(fā)出任何動靜,繼續(xù)在床上裝睡,他怕待會兒許岑打完電話回來,兩個人面對面會尷尬。段何躺在床上,耳朵卻時刻注意著陽臺上的許岑,許岑雖然聲音壓得低,但是在寂靜的夜里,怎么都有聲音從陽臺傳到臥室段何的耳朵里。“喂。”“……”“哦,您好。請問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