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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沿把東西放下,哄小孩一樣又從方河手里將花抽出來,放在床頭柜上。“你今天就出院,我就不把花插起來了,吊完水就回去。”“要不要我留下來幫忙?”憑昆然在一旁問。“你個沒眼力見的,我又不是癱了還要兩個人抬,快走快走,我老婆都來了你還杵這干嘛?!?/br>要不是方河這家伙連頭上都綁著繃帶,憑昆然真想削他。“那我送送你吧?!睕]等憑昆然說話,齊沿就整了衣服往門口走了兩步。得,憑昆然想,自己這瓦數(shù)恐怕是真的過大了。而方河自個兒坐在床上,攏手掌在嘴邊:“老婆你快點回來。”不害臊到了極點。齊沿把憑昆然送到停車場,準備告別的時候,卻被男人叫住了。對方不合年齡地伸手摸摸鼻子,末了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哈,被我的人傳染的,那小子比較幼稚。”齊沿心想:這是在秀恩愛?所幸對話回歸了正題,“是這樣的。”憑昆然說“我其實一直不大能理解你跟方河的相處模式,你我不清楚,但是方河平時跟我一塊的時候,沒有哪次是不提你的。這次出了事,他也好幾個月不能下床啦,你就好好管管他,他說不定就盼著你管他?!?/br>齊沿點點頭,看樣子難得將話聽進去了。憑昆然從來都覺得齊沿這種總是默不吭聲的人最難搞,跟他說這些其實還蠻有壓力,擔心弄巧成拙害了自己好友,這時候終于放下心。“那……祝你們順利?!彼胍幌?,還是忍不住這么說了,沒辦法,戀愛中的大叔嘛,會比較溫情一點。齊沿目送對方離開,然后慢慢走回病房。途中被幾個追打的小孩撞到,目光不由追隨那跌跌撞撞的小身板跑了一段,這才注意到樹蔭掩映后的回廊。齊沿站在原地,發(fā)了好幾分鐘的呆。竟然又回到了這間醫(yī)院,又是方河受傷,又看到了那條普普通通的,卻像剝落的墻皮一樣難以抹除并且每次觸碰都會擴大影響范圍的回廊。秋風靜悄悄地吹過來,輕撲到他的臉上,刺冷的感覺要過個幾秒才感受得到。齊沿突然覺得,有點害怕。[29]齊沿回到病房的時候,方河正無聊地伸手撥弄郁金香的花瓣,新鮮的紅色花朵受到欺負一樣顫巍巍。齊沿走過去拍開他的手,坐下來給他削蘋果。“以前你還嫌棄我連這個都削不好,但是現(xiàn)在,我能把這個雕成胖達?!狈胶幼诖采?,笑瞇瞇的。齊沿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嗯?”方河用沒有打石膏的那只手拿著蘋果,抬起眼看他。這個整張臉都貼滿紗布創(chuàng)可貼的男人還是有非常好看的眉眼,那讓齊沿又有一瞬間的退縮。“我想跟你說綁架時候的事?!?/br>“你還記得之前幫了我們的那個人嗎?就是背叛晏哥的那個人,他叫顧起云,他是沖著我來的,也許整場綁架……根本就是早有預謀?!?/br>方河把蘋果放下來,拿在手里,手掌的溫度很快就會把果rou捂熱,口味敗壞,難以下咽。“晏哥在酒吧打傷我那次,他在拘留所里呆了很長時間,其實以他的勢力,這種情況不會被太過為難,是我找了人,給他下了絆子?!?/br>“因為那時候方渭正準備回中東,為了讓他順利,我必須限制晏哥?!?/br>在齊沿提到方渭的時候,方河的神情有了非常明顯的變化,他手里的蘋果幾乎要被握出汁水來,他垂下眼睛。齊沿不可察覺地吸了口氣,接著說:“我家里以前有黑道背景,這你知道,所以我找的人也算是道上的,為了探聽晏哥對方渭有什么打算,我間接接觸了晏哥的人,現(xiàn)在想來,應該就是顧起云?!?/br>“后來方渭順利離開,我也就斷了那邊的聯(lián)系,但是在徹底斷掉之前,晏哥曾經放話,逮不到方渭,他也會讓方家給他還債,我擔心了一段時間,但晏哥再沒動作,加上我和你分手的事,我錯過了可以提醒你的機會?!?/br>“甚至,我甚至想過,也許我可以利用晏哥,他也許是那個能改變我們僵持狀態(tài)的誘因,我放任了這個定時炸彈。”“對不起?!?/br>方河慢慢松開蘋果,把它放到一邊的柜子上。“彎彎繞繞的……”他湊近齊沿,“我以為我聽懂了,結果好像又不懂了……”他盯著齊沿。“小沿,你是在在意我嗎?我們分手曾經讓你分心了,你想跟我和好嗎?”“……”“最重要的是,除了最開始,其實這里面沒我哥什么事兒?”齊沿終于肯抬起頭來跟方河對視,他突然發(fā)現(xiàn)方河的聲音里有一絲輕快上揚的竊喜。“小沿,你喜歡我哥嗎?”“不?!?/br>“那你,喜歡我嗎?”方河看著他,眼睛干干凈凈的,像極了多年前在回廊里沖他告白的少年。齊沿慢慢笑起來。方河想著,他喜歡的人很聰明,只要自己問出了這至關重要的一句,那么接下來的所有棘手的事情,就能不管不顧地拋給對方了。然后他聽見齊沿對他說:“嗯。”========================================================================================齊沿在睡覺之前讀了一首詩。沒錯,一首詩,好歹他是個作家,這種文藝情懷多少要具備。然后方河走過來擰滅了他的臺燈,青年沐浴后的清爽香氣伴隨著溫熱的呼吸竄到他的頸邊,撩撥他,一邊還伸手撫摸他的后頸,為了舒緩他后僵硬的肌rou,貼心地揉捏起來。“小沿……”方河鼻音濃重,齊沿知道,這家伙只要一發(fā)情就這樣,整個人性感值爆棚。他貼上來,咬齊沿的耳垂。“你還傷著?!饼R沿說,但也明白這大概起不了什么作用。“石膏都拆了,外傷也都結疤了,咱們慢一點就好……”齊沿只好合上書,轉過身摟住方河的脖子。這是方河出院后一個月,他們重新搬回了那間同居了三年的屋子,什么都沒變,甚至更加嶄新、更加完整。齊沿將方河推到床上去,方河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即玩味地笑起來。作家倒是面無表情,耳根卻紅通通的。他騎到方河腰上,重心都移到跪坐的兩腿上,盡量不壓到方河。“你別亂動。”齊沿這么命令道。然而方河就真的擺出大爺樣來,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