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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額頭,說:「我這幾天都不會回去的了。你……你回去吧!」圣誕卻不愿談話就此結束,忍不住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嚴山松端正地坐著,不知該說什么。圣誕又問:「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嚴山松嘆了口氣,說:「你……你以前到底做過什么違法的事?」圣誕開始苦苦思索起來:「違法?沒有吧?」嚴山松不禁搖頭,對這個紅燈區(qū)長大的法盲普及知識:「在大寫區(qū)外進行的性-交易都是違法的……我是說,比如陪游……」他的這幾句話,打在圣誕耳邊猶如驚雷。圣誕仿佛被嚇到了一樣半天不說話,嚴山松站起來,走近他,試圖安慰他,但圣誕卻又突然開口:「你知道了……?」嚴山松默然點頭。圣誕苦笑著說:「是的,我以前有做陪游,而且還是第一次還是給邵少空那個人-渣!」這下輪到嚴山松似被驚雷劈中了。圣誕思緒混亂,便不察嚴山松的驚愕,只繼續(xù)說:「我有什么辦法?你問紅燈區(qū)有誰沒做過這個!我怎么知道是犯法的?更何況……我都算是半被騙出去的……」「夠了!」嚴山松覺得這個消息猶如重磅炸-彈,炸得自己雙目失明、雙耳失聰、皮膚潰爛,渾身都是傷疤。這種灼熱的疼痛燒滅了嚴山松的理智,他喪失了冷靜地大吼:「我不想聽,你出去!」圣誕苦笑道:「好,我出去?!拐f著,圣誕便慢悠悠地戴上黑超,慢悠悠地走出去,走到電梯內,他才慢慢地抽泣起來。多得這副大墨鏡,他才可以遮掩住一雙淚眼。他竟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也會如言情女主一樣控制不住眼淚拼命往下掉。在被邵少空拋棄之后,他很久沒嘗過這感覺了。「三十多歲人,都不知羞!」圣誕一邊用紙巾拭淚一邊自嘲。圣誕心如刀割,而嚴山松亦不好過??粗フQ那咬牙啞忍悲憤的模樣,嚴山松已經消了大半的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么。也許他是愛之深責之切吧!看著圣誕淪落——即使是以前的事,都讓嚴山松難過得像輸?shù)舻闹匾墓偎?。不過現(xiàn)在,嚴山松也離輸不遠了。如果他將邵少空告入監(jiān)獄的同時,就意味著圣誕會被戴上手銬。這叫嚴山松如何權衡利弊呢?同樣的,嚴女王的秘書也對此深感困惑:「女王,難道您真的打算讓少爺輸?shù)舻谝粓龉偎締???/br>「是啊,為什么不可以?」嚴女王微笑著說,「人總要輸一兩次才認識到勝利的寶貴。」女秘書卻不無擔憂:「但這是少爺打響頭炮的重要官司啊。」「就是這樣,他才會摔得痛!」嚴女王一邊看著自己修飾美麗的指甲,一邊微笑著說,「他雖然一挫銳氣,更重要的是,他會一生都忘不了這個失敗,而元團此人,就會成為他記憶中的一個污點?!?/br>女秘書恍然大悟說:「那么他們就更不可能復合了?!?/br>嚴女王嘆了口氣,笑說:「他們還沒正式分手呢!」「那么女王……」「不過我可不會讓他丟臉的,」嚴女王考慮了一下,說,「等我把邵董那對傻父子利用完了,就教小松去上訴,將官司贏回來的。這官司要打得跌宕起伏,才夠引人注意,也會在小松的履歷上添上傳奇的一筆?!?/br>女秘書訝異於嚴女王這一箭三雕之計,便賞臉地贊嘆:「女王果然思慮過人?!?/br>「這般的費煞思量,只會讓我早生華發(fā)?!箛琅鮽罕锏啬四W角,「下個星期又得去染發(fā)和打rou毒了。」美容美發(fā)是貴婦的日常,對于娘娘來說也是一樣。娘娘在貴賓室焗油,整個房間只有她和師傅。這位師傅的手勢卻不是十分純-熟,教娘娘十分惱火,便自己動手起來,冷淡地說:「不用幫我了,我自己來!你還是報告吧?!?/br>那師傅無奈地攤攤手,說:「我畢竟又不是真的理發(fā)師。我都不明白為什么硬要這么神神秘秘的見面!」娘娘一邊抹焗油膏一邊說:「大舊簡直是我的跟尾狗,如果我驟然甩掉他一個人出外,必然會引起他的疑惑。」那師傅調笑說:「我還記得你一直都很信他的啊,怎么突然懷疑起他來了?」娘娘白他一眼,說:「我叫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那師傅嘆道:「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喏!」說著,師傅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又繼續(xù)說:「里面裝的是你要的資料。大舊這個人身份潛得好深,我找不到他究竟是哪兒來的。要知道,大寫區(qū)那么封閉獨立,找外面的資料很難的。不過我倒是發(fā)現(xiàn)他最近分別與白雪和爆喪暗中聯(lián)系。」娘娘驚訝地張開了嘴巴:「他!他和白雪和爆喪……?」「是分開的聯(lián)系,具體內容我也查不到?!箮煾祰@氣,「我想他真的是在內部做反間?!?/br>娘娘惱得頭腦發(fā)熱,手指都抖了起來,可佢仍要保持大嫂風范,故作氣定神閑地焗油。這該死的焗油機卻把佢的腦袋都熏得發(fā)脹了,接下來的數(shù)十分鐘,娘娘都在被背叛的痛苦中掙扎,卻又不得不故作鎮(zhèn)定。嫁給錐爺後,婚姻顯然不如想象中美好。隨著大嫂地位越發(fā)穩(wěn)固,娘娘亦越發(fā)知道得到錐爺?shù)膼凼翘旎囊拐?。佢不知多么想知道被錐爺愛著是什么感覺!可是佢感覺到錐爺敬之、重之間或呵之、護之,卻從無一次是像平凡夫妻般那樣柔情□。娘娘第一次感受到被愛——是從大舊那兒得到的體驗。大舊是那么的忠誠可靠,永遠提供壯實的肩膀。無論娘娘如何將心中的痛苦發(fā)泄在他身上,他都只會低頭默默承受,等娘娘脾氣發(fā)夠了,便撲上來將佢推倒在床上,給予娘娘一切丈夫不能給予的。娘娘以為自己是被大舊愛著的,娘娘以為自己可以隨意揮霍大舊的感情,正如錐爺可以隨意揮霍娘娘的愛意一般——娘娘在大舊眼中看到了自己,找到了補償——難道這些竟然是假的嗎?——大舊為什么要這樣做?他為什么要騙我?娘娘痛苦至極。如果不是大舊過分急進地慫恿娘娘單挑爆喪,娘娘可能到死都不會懷疑他呢!焗油完畢,娘娘仍然保持著優(yōu)雅地看著鏡子,滿意地看著自己一頭柔順烏黑的長發(fā),故作鎮(zhèn)定地撥通了大舊的電話:「就按你說的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