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拳頭?！?/br>
嚴山松點點頭，說：「你攻擊他哪里？」

白雪指了指臉頰，說：「這里……左邊還是右邊？我也記不清?！?/br>
嚴山松點頭，說：「他的致命傷在頸脖上，和你有關(guān)嗎？」

「沒有?！拱籽u頭。

嚴山松問：「在你打了他一拳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白雪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

白雪答：「我不知道，當時我就昏迷了。」

「昏迷了？」嚴山松說，「突然昏迷？」

白雪點點頭，說：「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br>
嚴山松說：「你昏迷了大概多久？」

白雪說：「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黑柴頸脖被開了一刀，我想他當時已經(jīng)死了?！?/br>
第32章

結(jié)束的時候，白雪故意喬裝繞路，避開了芒果，猶如做賊一般上了嚴山松的車。嚴山松只以為他是怕被黑社會報復才鬼鬼祟祟，便勸說：「既然不是你做的，又為什么要怕呢？」

白雪說：「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嗎？」

嚴山松說：「我若不信你，我便不會接這個案子。我并不缺錢?！?/br>
白雪笑了笑，說：「真好，世家少爺，打工打的是愛好，不喜歡的客人可以不接，真好。」

嚴山松沒有說話，安靜開車。

一輪相處下來，嚴山松了解了白雪更多，同時，白雪也明白了嚴山松的脾性。嚴山松是一個大律師，自然說話有條有理，每句話都是滴水不漏，偶爾的反唇相譏更能令人下不了臺。除了好口才外，嚴山松更厲害之處是懂得何時當保持沉默，比如現(xiàn)在——然而——然而，嚴山松卻有一個弱點，一戳就會有反應(yīng)——白雪故意裝不經(jīng)意地說：「你真是一個沉悶無聊的人，不知為何贏得圣誕傾心?！?/br>
聽了圣誕二字，嚴山松不禁有些悵惘，抿了抿嘴，不去回答。

白雪笑了，說：「難道你和他還在冷戰(zhàn)之中？」

嚴山松的臉色更不好看，冷淡地說：「我要專心駕駛?！?/br>
白雪笑著調(diào)侃：「我看你也是沒什么經(jīng)驗的，不懂得怎么哄人。讓我教你?！?/br>
嚴山松一臉不受教的模樣，但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

白雪說：「最近多多留意天氣預報，找一個狂風驟雨的夜晚，在他家樓下守候，在那雨中撿起小石子敲他的窗戶——注意別敲破了，免得弄巧成拙。他必然心有不忍，前來見你，彼時你便什么rou麻話都拿出來說，自然能贏得他的心軟?！?/br>
嚴山松說：「你也太夸張了?！?/br>
白雪說：「你不知道，一個女人若表現(xiàn)得歇斯底里會讓人恐懼，但一個男人因愛而化成小丑，則會贏得無限掌聲。」

「是嗎……」嚴山松十分狐疑。

「主動求偶那是雄性動物性的一種體現(xiàn)，適當時候的過激行為甚至會令對方心動?！拱籽┥酚薪槭碌卣f，「不信你看這橋段，是否見諸各大浪漫影集？」

嚴山松說：「歪理?！?/br>
使用圣誕來打破嚴山松的冷靜自持，那是屢試不爽，并且令白雪頗有成就感。因此白雪又笑說：「你須知，像圣誕那樣的——」

嚴山松仿佛受夠了他的調(diào)侃，驀然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知道圣誕如何。我最近反而和芒果見面比較多。他極其關(guān)心你的近況?！?/br>
白雪終于如嚴山松所愿地閉上了嘴。也不知是為了防仇家、防sao擾還是防芒果，白雪哥從市中心的公寓搬離，到了公車不直達的郊區(qū)里暫住。他在那兒有一座小洋房，用籬笆圍著，房前有草坪和花草。白雪偶爾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到這里來過周末。

嚴山松將白雪在屋前放下，又說：「這里偏僻，卻不安全。人少寂靜，沒有巡警，被人砍死也沒人知。」

白雪說：「若有人要砍我，在市中心也可以砍?！?/br>
嚴山松說：「所以你只是不想見芒果而已嗎？」

白雪哥不語，心想：是因為我提圣誕太多，所以報應(yīng)來嗎？

嚴山松卻沒那么多心眼，他只是見芒果那么神心，天天問詢白雪狀況，才代為提一兩句。當然，更大的原因是芒果是圣誕的好友。他沒聽說圣誕有什么親人，估計是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和芒果感情自然很親厚。

而且，嚴山松與芒果哥作息上有重疊之處，那便是他們都愛早上到同一家超市買食材，因此常常在那兒見面。加之芒果哥為打聽白雪近況，便將一周一兩次改成每天早上都去超市，為的就是碰著嚴山松。

芒果哥又在蔬菜區(qū)遇著嚴山松，便說：「昨天法庭上，你表現(xiàn)得很精彩?！?/br>
嚴山松說：「只是工作而已?！?/br>
芒果哥低頭揀選卷心菜，又說：「白雪的精神好像不是很好？」

嚴山松一直在憂慮白雪的精神狀態(tài)，不想芒果也有這般顧慮，但他卻冷道：「是嗎？我倒覺得他思維清晰，答辯的時候也很冷靜?！?/br>
芒果哥苦笑，說：「嗯，那天白雪搬家的箱子，多謝你給我看了。」

嚴山松連忙說：「我可沒給你看，是你私自拆開，我要阻止，已來不及。」

芒果哥忙不迭點頭：「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太對不起。」

嚴山松才點點頭，說：「你可放心，白雪很好，不但沒委屈自己住什么破屋，反而環(huán)境還不錯?！?/br>
「我知?！姑⒐珙D了頓，試探性地問說，「可是住在郊外？」

嚴山松心中有點吃驚，但臉上仍是木板一般：「不知道?！?/br>
芒果哥又說：「你最近這么忙，可有聯(lián)系過圣誕？」

嚴山松答：「沒有。」

芒果哥笑著說：「你別一味忙著工作，他現(xiàn)在心情不佳，正是需要關(guān)注的時候?！?/br>
嚴山松也不想這么忙的，本來他一個時期只接一兩個案子，怎么知道這期既有指派任務(wù)，也有親戚托付，然后還來一個白雪謀殺案，真叫他光是看文件就不用睡覺了。嚴山松聞言問：「怎么？他最近心情很差嗎？」

芒果哥正要問你不知道他失業(yè)了，但是又生生忍住。圣誕哥有時很驕傲，不愿讓人知道他的窘困，尤其不想衰給嚴山松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