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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第一次攔在江夜雪前面:“這件事……錯也錯在我啊……他……他為了救我,受了那么重的傷,失了那么多血……你為什么還要推他,還要罵他……”江夜雪搖頭道:“辰晴……”慕容楚衣的嘴唇都青了,眸光閃動,囁嚅著半晌,似乎在極力掙扎著什么,最后指捏成拳,擠出貝齒的卻是支離破碎的幾個字:“岳辰晴。你又知道什么?!”“……”冷厲鋒銳的目光驀地落到江夜雪那張清瘦的臉上,那一瞬間慕容楚衣恨得連眼眶都紅了。咬牙道:“他不過就是個……賤種!”這一下莫說是岳辰晴了,就連墨熄和顧茫的神色都微微色變。他們接觸慕容楚衣以來,雖覺此人高冷,但也不是個不明是非,兇神惡煞的主,也不明白他為什么就被說成了重華貪嗔癡中的一位。但當(dāng)這一句賤種出口,刀一般刺進江夜雪心里,眾人都覺得慕容楚衣的恨實在是太過激烈,也太過沖撞了。江夜雪的睫毛顫抖,一下子闔上了眼睛,低著頭再也沒有說話。幾許沉默后,岳辰晴淚光漣漣地仰頭望著慕容楚衣,“四舅……”,這一聲四舅已是聲線顫抖,繃到極致,弦斷箭出,竟是聲淚俱下,“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第107章曖昧的痕跡這世上最不可能指責(zé)慕容楚衣的人便是岳辰晴了。他自幼就崇拜慕容楚衣,喜愛這個并無血緣關(guān)系的舅舅。正因如此,他這樣一個錦衣玉食的少爺才會愿意跟著羲和君前往北境燎國,愿意在各種各樣的卷冊里埋頭苦尋,試圖找到可以醫(yī)治百病的仙藥蹤跡。私自跑來蝙蝠島一事,他已知道自己錯了,可是無論他怎么道歉,慕容楚衣都沒有半點和緩,一直在訓(xùn)斥他,斥責(zé)他不珍惜“用阿娘生命換回來的性命”。最后竟還對換血救他的江夜雪說出這樣錐心的話語,岳辰晴的內(nèi)心不由地就亂極了,難受極了。“……四舅……我知道我不好,我太笨,太沖動……我真的只想看你好好的,你什么都不跟我說,我沒有辦法,就只能自己四處亂找……對不起,我沒有替你找到藥,還給你添亂了……可是你……可是你……”眼睫一合,淚水簌簌。“你為什么連解釋都不聽我解釋啊……”“你說我的命是我阿娘換來的,你又說江……你又說他是賤種……可是他也不想是妾室生的……我也不想一出生就害死了我阿娘??!你為什么要怪在我們頭上?四舅,我敬你,愛你,那么多年了你說什么我都當(dāng)是對的,你做什么我都喜歡,可你真的回頭看過我一眼嗎?!”岳辰晴泣道:“你真的……你真的把我當(dāng)你的外甥看過哪怕一回嗎?”江夜雪低聲道:“辰晴,算了,楚衣他——”慕容楚衣面色蒼白陰鷙,驀地打斷了江夜雪的話,他一雙琉璃色的眼眸盯著岳辰晴的臉,字句磨得粉碎:“你讓他說!”江夜雪:“……”岳辰晴抹了抹淚,低著頭抽噎了許久,傷心地喃喃:“……我不說了……我、我不該兇四舅的……我也不該和四舅頂嘴……”他似是想慢慢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所以不住重復(fù)著“不該與四舅沖撞”這樣的話??墒青?,到了最后,他還是驀地抬手將面龐深埋。哭聲像是幼獸的嗚咽:“你是不是寧愿我從來就沒有被生下來過啊……”慕容楚衣:“……”“我阿娘已經(jīng)走啦,我不是慕容凰,我是岳辰晴?。 ?/br>山洞里的氣氛僵凝極了,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慕容楚衣已經(jīng)被胸臆里過激的情緒激得四肢百骸都在發(fā)顫,他瓷玉般的臉龐微泛著薄紅,蒼白的十指緊捏成拳。他看了看岳辰晴,又看了看江夜雪,最后閉目咬牙道:“好……好?!?/br>幾許之后,慕容楚衣舒開凌厲的鳳眼,濕紅的眼眸狠狠地掃過他二人,寒光把傷心盡數(shù)壓下:“你的解釋,我聽完了。我不訓(xùn)你了岳辰晴?!?/br>他的掌心都快要被自己的指尖捏出血來了,卻還是微微抬著下頜,強自孤冷鎮(zhèn)定。“你自己好自為之罷?!?/br>說完,轉(zhuǎn)身拂袖而去。江夜雪道:“小舅!”岳辰晴看到慕容楚衣這樣的神色,似乎從一場慘痛的夢魘中醒來,他臉上淚痕未干,怔忡而迷茫地望著他的背影:“四舅……”但慕容楚衣已經(jīng)管自己出了山洞,就連站在洞口的顧茫與墨熄,他都當(dāng)作沒有瞧見,一張臉蒼白得像是冬夜初雪,頭也不回地走了。屋里一時死寂。半晌后,墨熄打破了這沉默。“……你們怎么忽然鬧成這樣?”“……”江夜雪嘆道,“剛剛辰晴一醒來,小舅就沖他發(fā)脾氣,問他為什么要獨自一人來蝙蝠島,辰晴解釋了是為他來尋藥,他……唉,他覺得不值當(dāng),便氣著了,責(zé)備辰晴不懂事?!倚【怂瓦@個性子,他沒有惡意的。對不起,岳家的事……讓你們見笑了?!?/br>這一地雞毛,墨熄也不知該說什么,他天生又不愛多管閑事,于是頓了頓,只道:“外面太危險了,我去把慕容尋回來。”“哎——”顧茫卻一把拉住他。“怎么了?”“那美人不會走遠(yuǎn)的,他聰明得很,他只是想靜一靜,你沒看他出去的時候那張臉?!鳖櫭F沉嗽莱角缢麄円谎?,用只有墨熄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他都快氣哭了。你這時候去尋他,愈發(fā)掃他的面子,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待一會兒吧?!?/br>“……”墨熄怔了一下,誰哭?慕容楚衣?他不是挺兇神惡煞地出去的嗎?盡管墨熄并沒有看出慕容楚衣的臉上有什么脆弱的神情,但顧茫察言觀色一向比他敏銳得多,既然顧茫這么說了,他雖不認(rèn)同,但也不再堅持。只是江夜雪仍憂心道:“我小舅他一個人恐怕……”“不用擔(dān)心?!鳖櫭_M了山洞,擺擺手,“你們稍微休息一下,等過一會兒,他氣消了,我就出去找他。然后我們啟程回重華去?!?/br>江夜雪一怔:“你找到結(jié)界突破口了?”“那當(dāng)然。你也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