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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垛旁,在草垛上坐下,閉目道:“等破曉再走吧?!?/br>顧茫驀地睜大了眼睛:“為什么?”“……沒什么?!?/br>借著還未消下去的紅色蝙蝠結(jié)界之光,顧??吹侥ㄉ裆朴袑擂?,他剛想說話,卻覺得眼前又是一陣暈眩。他不得不在原處緩了一會兒,然后才走到墨熄身邊,坐了下來。顧茫很聰明,就算墨熄不愿意說,他也可以猜。“讓我想想……這個結(jié)界不阻攔人進來,卻要攔人出去,那么設(shè)下它的目的,就應(yīng)該是希望別人在屋子里完成什么事情。所有的草屋都應(yīng)該有一道一模一樣的結(jié)界,我們出不去,但方才那對蝙蝠精卻可以說走就走?!?/br>“……”顧茫琢磨著,目光在這四壁空空的屋舍內(nèi)逡巡一圈,逐漸就琢磨過味兒了。此一處別無他物,僅鋪著松軟厚重的稻草,蝙蝠精們進屋之后只為了做一件事,那就是雙修。再一看墨熄那種難以啟齒的神態(tài),顧茫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知道了,結(jié)界會審進屋的人有沒有結(jié)合。沒有結(jié)合過的就不允許離開,是不是?”墨熄不答是與不是,他只道:“天一亮,這個結(jié)界就會失效。熬過這一晚就好。”那答案就是“是”了。顧茫一時有些無語。心道這火蝠精女王真是個能耐人,為了得到妖物姌和之后產(chǎn)生的靈流,居然如此臭不要臉。他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還能怎么樣,那就等吧?!?/br>但明天的太陽并不是那么容易等來的。顧茫躺下之后就打算睡覺,可卻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覺得有些不舒服。方才那種眼前泛暈的感受不減反增,除此之外,他的腹腔內(nèi)似乎燃起了一團火,燥熱的感覺像暈在紙上的墨漬一般洇染開,讓他的呼吸都漸漸粗重。顧茫初時還覺得是自己維持了太久的易容法術(shù),身體消耗有點兒大,于是就默念咒訣,將自己的易容和墨熄的易容都解了??珊髞韰s發(fā)現(xiàn)這并沒有用,他的狀況越來越不受控制,那團邪火讓他渾身上下都變得不對勁,最后連手指尖都有些微的顫抖……到了這份上,顧茫就算再遲鈍也不可能感覺不出來是怎么回事了,他倏地坐起,低低地喘著氣,將衣襟扯開了一些,抬眼盯著竹簾外的月色,眼神閃爍地回想了一會兒,說道:“不對。那溫泉池的香料有問題。”顧茫喉結(jié)動了動,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火蝠成群結(jié)隊的結(jié)合并不止是因為女王的命令,而是因為從溫泉池流出來的香薰……那是帶著情毒的!他抬手狠抹了一把臉,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變得清醒:“墨熄?”墨熄并沒有睡,他靠在草垛邊打坐,聞言微側(cè)過了臉。“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沒。怎么了?”……為什么墨熄沒有反應(yīng)?難道是因為空氣中彌散的熏香味他只是吸入了一點,并不太濃?墨熄見他沉默,問:“你是有哪里難受嗎?”“我……”顧茫頓了一下,“……沒有?!?/br>他重新在草垛上躺了下來,背對著墨熄,開始默念心訣,試圖把這種越來越強烈的躁動給壓下去。他慢慢地有些琢磨清楚了,那蝙蝠精女王倒在溫泉池彌散開來的熏香效力非常強,幾乎可以算是給整座水榭的妖物們都下了個情咒。這香薰專對妖物有效用,墨熄是人,自然沒有什么感覺。但他卻不同,他的身體在燎國被重淬過,混雜著一些雪狼妖的精魄,所以香薰對他的影響雖不如純粹的妖物,卻也十分可怖。七遍清心訣念過去,仍是不能緩解他體內(nèi)的燥熱,顧茫忍不住蹙起眉頭,面對著土墻蜷起身子,呼吸的起伏變得漸漸急促起來……真是活見了鬼。妖獸和人不一樣,人在尋常情況下都是能夠?qū)⒆约旱挠赜阼灾械?,盡管情到濃時欲望得不到紓解會覺得難受,但也就僅止于難受罷了。獸類與妖類卻并非如此,動物繁衍之際若得不到相合,那種被欲望煎熬的痛苦簡直是如蟻嚙噬,令人百骸酸軟。顧茫喉結(jié)滾動,閉上眼睛。他不想讓墨熄知道自己此刻的狀況,可是他又無法控制熏香的藥性在自己體內(nèi)彌漫,那種與欲相連的觀感便被無限地擴大,他甚至能聞到墨熄身上那種他所熟悉的氣韻,那種淡淡的香味,還有香味之下覆壓著的雄性的氣息。顧茫垂在草絮間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緊了,他咬著嘴唇,壓制住自己過于急促的呼吸,但卻平緩不了自己心里的砰砰心跳。他在這一刻簡直恨慘了燎國給他重淬的這具身體……它令他在霧燕的毒霧面前低頭,不可遏制地回想起自己以前那些荒謬又熾烈的經(jīng)歷。顧茫的睫毛垂在眼前,微微顫動著,遮著眸底濕潤的光澤……不該想,不去想。眼前閃過那些破碎的畫面,與理智相背棄。他的愛欲在渴望著墨熄的氣息靠近他,渴望墨熄能像從前一樣,將他自背后攏在懷里,渴望他們能像以前一樣擁有彼此。這種思潮令他擺脫不能,猶如粗壯的根系沒入柔軟的春泥里,空氣中彌漫著暴雨后石楠花的腥氣。土壤粘膩,而遒勁的蒼柏巨木深于地心,汲得深處汩汩的暗泉。不該想。不去想。卻偏偏記得墨熄親吻著自己的臉頰時那灼熱的呼吸,情意濃深時變得那樣性感而沉重——“顧茫。”云蒸霞蔚的回憶驀地被這一聲帶著疑惑的、低沉磁性的嗓音打破。顧茫背對著他蜷縮著的身子幾乎是不可自制地顫抖了一下。盡管他壓抑的那么努力了,但墨熄仍似覺察出了他的異樣。“你怎么了?”“我……”顧茫一開口,嗓音啞的連自己都覺得心驚,他喉嚨吞了吞,勉強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些,多一分疏冷,少幾寸顫抖,“……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guān)?!?/br>此話說的冰寒,墨熄又是個心氣高傲的人,果然被他刺著,就不再追問了。顧茫面靠著草屋土墻,微微松一口氣,咬住自己的下唇。香薰調(diào)動的愛欲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