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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得掛三天水,你工作忙,反正我今天也沒事,不會耽誤讀書的。” 蔣心蓮煩憂的就是工作,前不久她剛跳槽到這個廠子,三班倒的機制。偶爾有事走人,能和同事調(diào)個班,但連續(xù)走個兩三天就只能請假,這樣的話錢就少了好幾百,岑曦看病還得花不少。 可憐岑曦從小體質(zhì)就差,動不動就發(fā)燒感冒,只要身邊有同學(xué)感冒她就一定會被傳染。從前也不是沒有,家里的事正煩著,孩子就發(fā)燒了,連夜帶去醫(yī)院,岑曦還不愿意讓她爸陪夜。 有時候,生活真是一團毛線,理都理不清。 可到底是自己女兒生病,哪有讓別人家孩子帶著去的。 蔣心蓮掙扎后還是拒絕。 林延程說:“阿姨,我們都大了,可以自己處理的。我之前都是自己去醫(yī)院的,我會把曦曦照顧好的?!?/br> 岑曦看著母親煩心的模樣覺得很抱歉,她說:“mama,我和程程去吧,我自己可以的?!?/br> 蔣心蓮看著他們,心頭熱了下。 是啊,他們都長大了,個子比她還高,也許懂的比她都多。 她沉默了會,說:“延程,你知道怎么看病對吧?” 林延程點頭。 蔣心蓮把醫(yī)保卡,身份證,本子都裝一個袋子里,她遞給林延程,叮囑道:“掛急診,然后去付費,排隊去找醫(yī)生,有什么不懂的就去找護士。你們倆手機都有電吧?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還有,這是一千五百塊,應(yīng)該夠了,不夠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如果要住院的話也要給我打電話,下午到家了也要告訴我。” 林延程認真聽著,收好東西,說:“阿姨,我知道了?!?/br> 蔣心蓮看了幾眼林延程,輕嘆口氣,又看向岑曦,說:“曦曦,你怪mama嗎?” 岑曦傻乎乎的笑著,“不怪呀,我可以自己看病的?!?/br> 蔣心蓮摸了摸她的頭,“你們再看看還需要帶什么,我去打電話問問楊民,看他還有多久到?!?/br> 岑曦記得這個楊民,之前岑兵出事時也是打電話讓他來接送的。 林延程也摸了下岑曦的頭,輕聲道:“那我回去收拾點東西,一會就來?” “嗯。” 岑曦坐在小凳子上,側(cè)身靠墻,她的腦袋疼的要炸開,像一團漿糊,擰不動,轉(zhuǎn)不動,但莫名覺得開心。 林延程陪著她去看病,想想就覺得浪漫。 可坐上楊民的車后她就覺得再浪漫都是假的,汽油味再上顛簸的路段,她幾度想吐,有氣無力的靠著一邊,像被奪了半條命。 林延程知道這是沒辦法,但依舊焦急的不知所措,他很想幫岑曦分擔痛苦,可是無能為力。 他看著臉色慘白的岑曦,眉頭也緊鎖,只能反復(fù)問她要不要喝點水,要不要躺他身上。 岑曦難受的誰都不想理睬。 到了醫(yī)院門口,下車后岑曦雙腳落地,呼吸到新鮮空氣她才慢慢緩過來,虛著步伐跟林延程進醫(yī)院。 林延程不是沒有高燒后,他能體會現(xiàn)在岑曦的無力和難受。 他伸手摟住岑曦的肩膀,支撐起她,低聲說:“走慢點吧?!?/br> 岑曦昏昏沉沉的嗯了聲。 周末的急診大廳總是人滿為患,林延程把她安置在走廊長椅后,跑去掛號付費,一切手續(xù)就位,他陪著岑曦等叫號。 護士臺給她量的體溫和在家里量的差不多。 等了半個多小時,終于輪到他們了,醫(yī)生簡單檢查后,給他們開了藥水。林延程付費完,又扶著岑曦上二樓取藥掛水。 正是換季時分,發(fā)燒的人不在少數(shù),治療室里還有很多小孩,那針扎進去時哭聲響徹天際。林延程看著都覺得不忍心。 輪到岑曦時她緊緊抓著他的衣袖,低頭不看扎針。 林延程知道她,很怕打針,但每次都裝作很勇敢的樣子。 他輕輕撫摸她的腦袋,壓著她后腦勺往自己腰間靠。 針推進去,岑曦嘶了聲后放松了,放開了他。 兩個人尋了個角落位置,林延程把吊瓶掛在支架上后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坐下。他望了眼四周,確定很有挺多空位后從書包里掏出作業(yè),打算做兩張卷子。 岑曦很累,靠著墻壁就睡了過去。 林延程每隔十分鐘就會看一次水瓶。 治療室里是中央空調(diào),沒辦法自己調(diào)溫度,林延程輕輕觸碰了下岑曦的手,很冰冷,他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又琢磨了會,從抽紙包里握出一小半的紙巾,他放在掌心里捂了會,墊在岑曦掛水那只手的手腕下。 岑曦在護士給她換水時醒了過來。雖然睡的不怎么舒服,但整個人比之前舒坦了不少,不再有惡心想吐的感覺,眼前的世界都清明了很多。 她揉了揉眼睛,張眼就看見林延程平靜卻嚴肅的臉龐,他仰頭看護士換水,確認滴管正常和名字正確后才有了一絲放松。 垂眸時正好和岑曦對上眼。 岑曦朝他笑了下,“幾點了?” 林延程看了眼手機,“十二點十分,餓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岑曦搖頭,“就這一瓶了對吧?” “嗯,估計一個小時?!?/br> 岑曦看著他攤在腿上的試卷和書本,驚訝道:“你剛剛一直在做作業(yè)嗎?” “嗯,快做完了,這樣晚上晚自習(xí)的時間正好用來背書和預(yù)習(xí)?!?/br> “我是不是耽誤你了?程程……”岑曦愧疚極了,因為她的不懂事,弄的蔣心蓮為難,也打亂了林延程的學(xué)習(xí)計劃。 林延程笑了笑,“沒有,在家做和在這里做是一樣的。反倒是你,生病了,功課會落下一截,等休息好了可要頭疼了。” 說起這個,岑曦驀然想起這個周末的作業(yè)她才做了一半,最頭疼的八百字作文都沒寫呢。 她懨懨的塌了肩膀,“看情況吧,如果明天早上體溫還可以的話,我就抓緊把作業(yè)做完然后回學(xué)校去?!?/br> 林延程在卷子上寫下最后一道題的答案,他合上書本和草稿紙,說:“我下個星期月考,你們也快了吧,下個周末我也正好考完,幫你復(fù)習(xí)一下吧。你別急,先養(yǎng)病。” 岑曦哼了聲,“還不是你挑起的話題?!?/br> “我只是希望你別忘記了正事,要給自己定制好計劃,不然到時候手忙腳亂,我又不能時時刻刻和你聯(lián)系。畢竟初三時有個小朋友作業(yè)做著做著就氣急敗壞的哭了起來,就和那邊打針的小朋友一樣。” 岑曦抬眼望去,三四歲的男孩因為扎針,哭的眼淚鼻涕都是。 她惱羞成怒的嬌嗔道:“你討厭!” 林延程溫溫笑著,漆黑的眼眸里都是她。 岑曦被看的不好意思,低下頭,“不和你說話了?!?/br> 林延程不逗她了,起身,幫她重新把衣服蓋好,又去摸她額頭測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