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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弟。在南樓里坐下,林轍看著正在用袖子擦汗的夕愿,皺眉說:“你出門也不帶個小廝,沒人照應(yīng)怎么行,你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你可是聞人府的大公子。”說罷接過自家小廝手里的手帕然后遞給夕愿,讓他擦擦額頭上的細汗。“連手帕也不帶,丟三落四的?!?/br>夕愿接過手帕,連聲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帶便是了,你比我府里的老媽子還要嘮叨?!?/br>夕愿心里想道,府里哪有小廝可以供他差遣吶,聞人府的大公子聽起來好像十分有分量,可是……“你就知道敷衍?!绷洲H說道。“是是……”林轍無奈笑了笑,看著眼前這個長不大的少年。兩人在南樓里從未時坐到申時,對于夕愿來說,卻是一眨眼的時間。“這個時候你也該回去了,不然到時候不只伯父說你了?!绷洲H說道。夕愿想著也是,緩緩站起來說:“好吧,那我們走吧?”沒一起走多長的路,兩人的去處終是不同的地方,互相道別后就分頭走了,夕愿忽然轉(zhuǎn)過身看著夕陽下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轉(zhuǎn)個彎看不見,他才依依不舍地回過頭往自己家里走去。回到府中恰巧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夕愿慢慢走到飯桌前,對著那一桌子的人略一彎腰,畢恭畢敬地叫道:“父親、娘親、二娘、三娘。”坐在正中間的家主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說道:“坐下吃飯吧?!?/br>“是。”待他坐下,桌子上坐著若干人等,除卻剛剛稱呼的長輩,夕愿家中還有三個弟弟,兩個meimei,只是夕愿平時在家中并不像剛才在外面那樣,他在這個家中是沉默而不茍言笑的。用膳后,聽見二夫人笑著問道:“小愿今天去哪里了?茗兒想尋你玩尋了好久了?!?/br>說罷,坐在夕愿旁邊的聞人茗揚起那張小小的臉對夕愿說:“對啊,夕愿哥哥。你今天去哪里了,茗兒尋你好久了?!?/br>夕愿對他笑笑,轉(zhuǎn)頭對二娘說:“回二娘的話,今個兒在南樓里坐了一會?!?/br>“哦?是嘛。”二夫人笑笑說。“可我房里的翠兒說見你今天和一位姑娘在街上說話來著,莫不是看中哪家姑娘約人家見面,準(zhǔn)備提親了?”三夫人笑瞇瞇地說“不是的,那位姑娘只是碰巧趕路撞到了而已?!毕υ咐^續(xù)是循規(guī)蹈矩地回答著。“哼!”家主哼了一聲,眾人安靜下來。“夕愿,你也不小了,莫要再整天無所事事,尋花問柳的成何體統(tǒng)了!我不逼你成親不代表你可以放蕩如此,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在干些什么,你好自為之才是,別等為父的來親自教訓(xùn)你?!甭勅死蠣敯逯樥f道。“是的。父親”夕愿低頭答道。“知道最好?!甭勅死蠣敳]有在看他。飯桌上其樂融融,可是夕愿卻是坐立不安,這里面最不受待見的,只有他一個。好不容易待膳后談話過后他匆匆趕回房里,洗過澡早早躺在榻上,并不氣悶。他已經(jīng)習(xí)慣如此了,只是越來越不知道這日子要怎么過了。他的親生娘親早已不在人世,他剛剛所叫的娘親是父親的正室并不是親生的。她親生的有一兒子,比他小兩歲。無論是現(xiàn)在和以前,都不曾和他交談過太多,因為他和他就是對比的存在。夕愿很小的時候就不被器重,因為不聰明,沉默寡言,很不討人喜愛。父親早已和他不親近了,父親是名門出身,娘親只是當(dāng)年的卑微的侍女而已。而現(xiàn)在的這個“娘親”似乎從未正眼瞧過他。夕愿也懶得和她打交道,自從娘親生下二弟后,他就更不受待見了。二弟自小聰明伶俐,能說會道。說夕愿他沒有羨慕過是假的,但也只是羨慕過而已。有時候會看見圍在眾人圈里的二弟看他一眼,大概是不待見他吧……夕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有了睡意,閉上眼不消一會便沉睡過去。半夜生夢,手里拽緊胸襟,卻不曾醒來,相伴的只有窗外微風(fēng),窗前樹枝,和灑進窗內(nèi)明亮的月光而已。第4章美人翌日清晨,侍女們?yōu)槁勅死蠣敻?,聞人老爺閉著眼睛問:“飛宇呢?”文軒正是聞人府的二少爺。站在一旁的老管家答:“二少爺已起床練功過后去看書了?!?/br>聞人老爺輕撫白須,臉上盡是滿意之色,隨后才問道:“大少爺呢?”“夕愿少爺還未曾起來。”聞人老爺倏地停下?lián)犴殑幼?,語氣里盡是不滿:“哼,不成器!”老管家不曾多說什么。而聞人老爺口中不成器的夕愿大少爺此刻正呈大字型的攤睡在床榻上,門外響起侍女的聲音:“夕愿少爺,該起來了,已是巳時了?!?/br>少年倏地睜開眼,巳時?那得趕快起來,今天約一班好友去游湖呢!門外侍女推門進來,手上端著水盆,端過來為夕愿洗漱。前年還有兩個侍女共同服侍聞人夕愿的,只不過另外那一位讓他的三娘“求”了過去,就只剩下眼前這位鳶藍了,聞人夕愿不曾開口多問,也從未抱怨不公,聞人老爺亦不聞不問,便由他三娘去了,反正對于夕愿來說,無可無不可。忽然,夕愿勾起嘴角對面前的鳶藍笑了笑:“我說小藍,其實你如果不想服侍我的話可以跟王總管說一聲的,王總管挺好說話的?!?/br>鳶藍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說:“少爺說什么呢,奴婢是不會離開少爺?shù)摹!?/br>夕愿歪著頭看著她放下手中擦臉的布,鳶藍恭敬地對他說道:“少爺請起來,奴婢為你更衣?!?/br>夕愿想了想,其實鳶藍的甘愿是來自于母親的恩惠。當(dāng)年鳶藍流落街頭是娘親撿她回來的。或許正是這個原因,鳶藍想好好報答娘親才留在他身邊盡心服侍吧。“爹在哪里?”更衣完畢,夕愿悠悠站起來閑閑問道鳶藍一板一眼地答道:“回少爺?shù)脑?,老爺他已?jīng)出門了?!?/br>“啊!這樣子啊!那我不吃早飯了。午飯也不用等我了,我去玩。”鳶藍道:“是?!?/br>出門前,夕愿突然拐彎進了府內(nèi)的廚房,看見一熟悉的佝僂的背影在忙活,夕愿叫道:“大娘。”語氣不帶一點輕浮,不帶一絲調(diào)侃,和對著聞人老爺?shù)墓Ь从植煌?,對著這眼前的白發(fā)蒼蒼的老大娘卻是顯得親近許多。老婦人停下手中的活兒,抬頭看見是夕愿,慈愛地笑起來,應(yīng)道:“小少爺?!?/br>“大娘,跟你說了很多次了,我已經(jīng)不是小少爺了,現(xiàn)在小少爺是我三弟,我、是、大、少、爺?!毕υ秆鹱魃鷼獾卣f,語氣卻也是敬愛。“大娘,我肚子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