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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倪,每頓飯吃得又快又飽。哎。兩個新手奶爸每天在家擼貓都能擼一天,簡直快要無心工作!謝楚沒說要回家,章思儼就把車開回了家里。“不是回你家嗎?”謝楚看周圍很陌生,不是章思儼住的那套公寓。車開進(jìn)小區(qū),進(jìn)了自家地下車庫,坐電梯到了家中,拐進(jìn)客廳,謝楚就被墻上掛的畫吸引了。看那畫風(fēng)就知道是他最喜歡的國內(nèi)畫家畫的。三幅掛在一起,是一套眾仙奏樂圖。章思儼先把小黑單獨(dú)隔離了,才回到謝楚身旁,說道:“本來這些都在平城的,但我想你現(xiàn)在就在這兒工作,所以就搬了過來?!?/br>謝楚只在畫展上見過元危秋的畫,現(xiàn)在看見它們掛在別人家墻壁上,感覺十分奇妙。“當(dāng)時我不確定你會不會喜歡……”謝楚半天都沒說出話,他喜歡極了,如果綁架不犯法,他想把元危秋綁在家里天天好吃好喝供著,讓他給自己畫壁畫。章思儼拉住謝楚的手,謝楚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多了個硬東西,拿起來一看,是一把鑰匙。“這些都是你的。”章思儼的手心還有些虛汗,是太緊張,他期待地看著謝楚,在等他的反應(yīng)。謝楚也看著章思儼,他大概明白章思儼是為什么這樣對自己。但人的欲望無窮盡,哪怕只是一句輕飄飄的承諾,得到了后也想要更多。謝楚沒有把鑰匙再還給章思儼,他想,也許自己再逃避下去,會讓他難過。章思儼莫名松了口氣,不過顯然還沒有松到底,他說:“我不會要求你以后給我任何回饋,哪怕你就像現(xiàn)在這樣對我也好,謝楚?!彼嵵氐亟兄x楚的名字,如同以往無數(shù)次那樣。謝楚低頭往沙發(fā)那邊走,坐了下來。章思儼跟著他,拿起了茶幾上的一個畫冊似的東西,放在謝楚面前,翻開給他看。一開始謝楚還看不懂,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這大概是別墅的設(shè)計和裝修過程,設(shè)計師的手稿都在上面,從一開始光禿禿的房子到最后,他看見了一個家的形成。最后一頁也翻完了,隨后封底上有一個房子形的凹陷處,里面還有一把鑰匙,章思儼把它同樣交給謝楚:“這是平城的那個,以后你不想在這住了,可以回那里?!?/br>于是謝楚才后知后覺,這個設(shè)計手記上的房子與現(xiàn)在他所在的這間不同,他無法描述清楚這種感覺,可如果非要說,就好像是沙漠中的旅人見到了綠洲,雪山中被困的游客看到了亮了燈的房子,他前半生的靈魂無所歸依,更沒有家這種東西,在數(shù)次渴望后便不敢再抱有希望,知道如果無所求就不會有失落的時候。他不敢期待,也不能與人建立過于親密的關(guān)系,處于階級不平等的狀態(tài)下,他感覺到平靜且安心,他在最底層仰望眾人,誰又知道這不是在俯視眾生。冥冥中,他于角落建起巢xue,一點(diǎn)點(diǎn)構(gòu)筑著理想中家的模樣,它是指路的明燈,是離開了這片土地,即便在太空中漫游,回頭都可以望見的存在。好像只有那里才溫暖,長大了的孩子一生都期待回去,回到mama在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謝楚說。章思儼卻能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在恐懼什么,他將謝楚抱在懷里,說:“你不用擔(dān)心那些,只要知道我在這里,我不會強(qiáng)迫你做任何事,會讓你每次期待都得以實(shí)現(xiàn),會好好……對你。”他不說那個字,以免謝楚再往后退。“我想她了。”謝楚沒頭沒腦,說了一句,他將頭抵在章思儼肩膀上,低聲說:“她也不會再接我回家?!?/br>后來謝楚抱了章思儼很久,感到十分安心。戛納和小黑長得很快,謝楚也終于告別了蕭河,搬進(jìn)了早已裝修好卻閑置了兩年的新家。章靈煥來吃飯時,趁著章思儼在廚房,便問謝楚他這三年多都去哪兒了。謝楚看著他,欲言又止,又緊張地看了廚房方向幾眼,才說:“我這不是被你哥包養(yǎng)了嗎,跑了后被打斷了腿,你看……”謝楚抬起腿,擼起褲腿給章靈煥看:“其實(shí)這是假肢?!?/br>章靈煥上手摸了一下:“這么逼真嗎?”瞬間對他大嫂充滿了無盡的同情!章思儼從廚房回來后就收獲了章靈煥鄙夷的目光,謝楚在一旁平靜的吃飯,看到他時還抬頭對他笑了笑。章思儼:“……”章靈煥在旁想,哦天啊他可憐的大嫂還要強(qiáng)顏歡笑,他大哥簡直不是人!章思儼都知道謝楚在外面各種造謠,說不定在認(rèn)識的人眼中,他都成了什么“逼良為娼”、“喪盡天良”的人,可他卻一點(diǎn)兒也不生氣,反而樂在其中。當(dāng)然,謝楚也不會在造謠一事上花費(fèi)太多心思,他熱愛自己的工作,閑時會畫畫,章思儼在旁邊或是工作,或是喂貓,時間被無限拉長。有章靈煥在的地方很熱鬧,謝楚吃完飯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突然,電視上播放了一條“本市著名企業(yè)家殺妻手段殘忍,疑似心理變態(tài)”的新聞,章靈煥看見了后叫章思儼:“哥,這不是那誰嘛!”章思儼看了一眼,是他曾經(jīng)的合作伙伴,姓賀。看著挺正常的人,沒想到還能做這種事兒。他順便看了眼謝楚,發(fā)現(xiàn)他低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章思儼叫了他幾聲,謝楚抬頭,神情有些復(fù)雜。晚上時章靈煥滾走了,雖然他聽謝楚說他是被強(qiáng)迫的,想逃也逃不掉,但看那個反應(yīng)和二人之間的相處,感覺自己吃了一嘴狗糧。兩個人也并沒有在秀恩愛,但是那氣場就好像是家里只有他們,根本容不下別人,彼此間眼神傳遞情緒,動作無比和諧,章靈煥想,這里根本就沒有他的容身之處……礙事的家伙走了,章思儼在沙發(fā)上摟著謝楚,問:“你認(rèn)識姓賀的?”謝楚在虐戀俱樂部里看到過他,當(dāng)時,他也是備選人中的一個。不過謝楚在這些人中選了章思儼,現(xiàn)在倒是有種唏噓感。塵埃落定后,他慶幸他在這里。章思儼只想了一下就猜到了,他問謝楚,是不是當(dāng)初郁家兄弟還把他列為了備選人,謝楚不說話,在章思儼的追問下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盡管一開始他們都是錯誤的,但在試探與磨合之下,終于像螺旋結(jié)構(gòu),緊緊咬合在一起,外力無法拆開。從此以后他們會遭遇風(fēng)雨,被雨淋濕,被時間打磨,也許會生銹,也許會松動,但只有對方才是完美契合的那個,別的都不可以。他們會學(xué)著如何愛與被愛,等到走過漫漫人生再回頭,腳印清晰又堅定。眼下,章思儼心懷感激。“感謝你選了我?!彼麑χx楚道。謝楚也感謝自己在無數(shù)次想要放棄的時候,有人告訴他說,再等等。后來,有人掀開了黑夜的一角,天光初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