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筏,不由自主地浮沉,最后他突然驚醒,感受到身后的人,忙轉(zhuǎn)過身去看他。見是章思儼這才放了心。“怎么了?”章思儼見他神情有異便問。事實上他最近也經(jīng)常發(fā)覺,謝楚偶然間會目光呆滯,這種情況常常出現(xiàn)在他剛睡醒時。“沒什么。”謝楚說著。“今天有安排嗎?”“目前還沒有。”“那就交給我好了。”章思儼道。謝楚仍舊不喜歡和他在一起,但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能離開章思儼的機會。他要裝作愛這個人愛得要死,趁他神經(jīng)松懈,自己再解決父親的問題后一走了之。可他怎么能做到啊……眼前的人是幾乎毀掉他人生的人,他讓自己跪在地上茍且偷生,即便是裝,也裝不下去。謝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難題之中,他想,干脆就走一步看一步。坐車時,章思儼突然問謝楚:“你會開車嗎?”“不會?!?/br>“考一個駕照,以后也方便。”“我有時間再看看吧。”章思儼便不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這一天謝楚被折騰夠嗆,章思儼帶他去買了無數(shù)套衣服,花起錢如流水。又帶他去看手表,謝楚說他真的戴不了那東西,考慮到他的工作性質(zhì),章思儼沒買太多,只買了一個給他。謝楚心想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我給你買了個表”。第24章晚上謝楚被帶去私房菜吃飯,本來并沒有對晚餐抱有太大希望,但看著一道道菜上來后,他有些驚訝:“這些都能吃嗎?”“當(dāng)然可以?!闭滤純靶Γ骸安蝗晃尹c它做什么?!?/br>簡直是良心發(fā)現(xiàn)有沒有!謝楚好久都沒吃過這么豐盛的菜了,他上班時無論中午晚上都吃外賣,有時回去早了章思儼給他準(zhǔn)備的也還是之前那營養(yǎng)師配餐,一點兒驚喜都沒有。這回終于能好好嘗嘗這一座難求的餐館究竟是什么樣的味道,只是在吃的過程中經(jīng)常被章思儼提醒說別吃撐了。我,正當(dāng)年小伙兒,長個!謝楚腹誹,決定不管章思儼在旁邊念叨什么,放肆地吃了起來。等吃得差不多了,謝楚放下碗筷又塞了一個不知道什么糕點的東西,又用水壓了壓,這種模樣活像餓了多少天的人,隨后就癱在椅子上兩眼發(fā)直。要是什么別的人這樣,章思儼只會覺得很丑,可不知道是不是他把謝楚當(dāng)成了寵物的緣故,看他這樣竟有些可愛。絕大部分菜都被吃得一干二凈,獅子頭倒是一動都沒動,還被謝楚推了老遠。謝楚說:“我不能吃rou餡,看了會惡心?!?/br>章思儼面上笑他還有這些毛病,卻也不動聲色地蓋上了獅子頭的蓋子。這會兒飯也喂完了,該陪著玩會兒,章思儼道:“一會兒去醫(yī)院看看你父親?!?/br>謝楚有些警惕:“你想干什么?”章思儼深吸了一口氣,不過想想也是,他在謝楚那里不良記錄太多。他在想,該怎么讓謝楚忘掉那些不愉快的開始,世上有沒有打一針就能失憶的藥水賣。緩了一會兒他說:“你自己上去,我在樓下等你,你這么久沒見他了,不想去看看?”謝楚最近忙得腳打后腦勺,確實也疏忽了,再加上有護工在,他也不那么擔(dān)心,不過既然章思儼提了,他也就順勢過去看看。謝長青今天的狀態(tài)還不錯,也沒發(fā)燒,謝楚讓護工去外面抽抽煙,坐在了病床邊上。“晚上吃飯了?”謝楚問。“嗯。”謝長青說:“買的餅,吃了兩個,再多了吃不下,油?!?/br>在醫(yī)院這種地方,人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所有人在病痛折磨下不堪一擊,心情跟著沉重。謝楚不知道說什么,他向來也是沒什么話可說的,謝長青也不是愛嘮叨的人,可或許感覺到時日無多,多了些傾訴的欲望。“楚楚?!敝x長青習(xí)慣這么叫他了,他道:“我知道,我也不該說這話,就你那天啊,你說是你室友的那個小伙兒,人不錯。”“我知道。”謝楚道:“后來他還來看過你嗎?”“看過兩次,問那些奇怪的話,又問我是不是被強迫住在這兒的?!敝x長青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怎么說,說是自愿吧,你說,我得多大的福分才有你這樣一個兒子。”謝楚看他笑中含著淚,是平凡人的辛酸苦楚,而他對此完全可以感同身受。謝長青嘆了嘆:“雖然我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但你們都是好人,我能感覺到的,有什么事兒一定要想開點兒,好歹你們現(xiàn)在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強,要真是像我一樣只能躺在床上,誒我這說啥呢,你們一定得長命百歲啊,沒病沒災(zāi)的就好?!?/br>“想開點兒,除了生死,沒有過不去的坎兒,甚至有時候生死都能跨過去,哪有什么大不了的?!?/br>謝楚覺得他也應(yīng)該想開,但很快又想明白了,他和謝長青的情況還真的不太一樣。“你好好休息?!敝x楚說:“我找了一份比較忙的工作,最近可能沒什么時間了,如果情況穩(wěn)定,你想回家休養(yǎng)也可以,讓護工過去照顧?!?/br>“家里一個人沒有,在這還能看看人,挺好的?!敝x長青說完后想到了什么,說:“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沒有,你別誤會?!敝x楚道:“錢足夠,我是覺得你會想家?!?/br>“那也得有家才能想啊……”謝楚體會到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意味,說起來他也是沒有家的人。他讓謝長青好好休息,起身離去,見到章思儼時表情仍舊有些凝重。情緒顯然十分低落。章思儼覺得自己也真的是……計算錯誤,怎么能在他吃飽喝足后提議讓他來醫(yī)院,現(xiàn)在可好,小家伙又垂頭喪氣的。他也只能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安慰幾句,讓謝楚別太難過,人各有命,至于他爸這種情況積極治療還是有希望的。謝楚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詞一樣,扭頭問章思儼:“希望?你覺得我會有希望嗎?”他又有些厭倦這樣的自己,一邊享受著章思儼帶來的好處,一邊恨他恨到不留余地。謝楚又想,章思儼讓他來醫(yī)院絕對不是什么無心之舉,他給自己穿,給自己吃,給自己住的地方,再帶自己去醫(yī)院看,讓他認(rèn)識到這一切都是他給自己的。他是想讓自己更聽話吧,讓自己看,那病床上的人都掌握在他的手中。難道還要自己反過來對他感恩戴德嗎?謝楚覺得這十分好笑,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謝楚。”章思儼又想說什么,想一想還是算了。情人會恃寵而驕,他也不想解釋太多,讓謝楚過于飄飄然。他想要放開謝楚,又忍不住收緊手中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