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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br>話說完屏幕上的視頻就開始放了,里面的聲音一傳出來祁景銳就聽出了端倪。他轉(zhuǎn)過頭,凝神看向屏幕。“價位?”“那位是個新人,沒紅但夠嫩,這個數(shù)您覺得怎么樣?”“好,成交。”那些影藝公司潛規(guī)則交易的視頻已經(jīng)全部被段凌剪輯制作好了,一個接一個地陸續(xù)播放。人物的有些話語雖然說得暗昧不明,但配合著畫面,依然能夠讓人清晰地看懂那種意思。在“小電影”的最后,還有一系列的圖片,也是事先排版好了的,以幻燈片的形式逐一播放。段凌把畫面定格在最后一張圖上,指著上面的人說,“沈曠是影藝的股東,而且,他也參與了這些見不得人的交易,這些你都知道嗎?”段凌扭頭看了眼祁景銳的神色,便道:“看你那樣子,怕是還不知道這條重大消息吧?!?/br>祁景銳答道:“很早以前,我知道他的確入股了這家公司。因為祁姝也是,但后來祁姝把股份轉(zhuǎn)讓了?,F(xiàn)在看來,她那么做或許只是為了避嫌?!?/br>段凌點點頭,“怪不得程……原來是祁姝撤了?!?/br>“你說的電影就是指這個么……”祁景銳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語氣里隱含了一點點小失望。但段凌還不等他說完,就激動地打斷了。“姓沈的不是想跟你爭奪繼承人的位置么?挑選繼承人不就是看誰事業(yè)做得最棒,人際關(guān)系最靈活,最能為家族發(fā)揚光大么?沈曠在事業(yè)上有這么一個污點,那老爺子怎么可能會選他呢?所以,現(xiàn)在只要把這條新聞發(fā)布出去,就算搞定他了,至少他不會對你的位置造成威脅。來來來……這個難道不值得咱們得喝酒慶祝么……”“段凌?!?/br>“嗯?”段凌扭過頭,認真地看向他。“其實,”祁景銳輕輕握住他的手,“我并不希望你參與到這種家族斗爭中來?!?/br>“因為,不論是你的成長環(huán)境還是你的性格,都不適合做這些事情?!?/br>“你只要經(jīng)營SY就好,其他的不用管。其實,我們也沒必要費精力對付沈曠?!?/br>“為什么?你不覺得他威脅到你了嗎?”“沒有。他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br>“那么在你看來,什么人比較重要呢?家人?”“當然,”祁景銳點頭,目光沉沉地看向段凌,“你也是。”他的這句話完整的應(yīng)該是,你也是,我的家人。段凌自然是聽懂了,他開始滿足地笑,“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非常非常討厭姓沈的,心急火燎地想除掉他,可能是因為我比較容易激動慌張吧,總是瞎著急瞎忙活?!倍瘟璐瓜卵酆?,他像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臉上稍稍顯露出一種有些懷念的神情。這讓他看起來沒有平常那樣的凌厲恣意,俊秀的眉宇間意外的顯出了幾絲安靜溫和。“或許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實在錯過太多太多了,”段凌扳著指頭開始數(shù),“伯母在兩年前查出腦腫瘤了我不知道,你送的戒指丟了我不知道,祁家里出事了我同樣不知道。后來你們回國了我不關(guān)心,你自己在德國那邊跟姓沈的折騰我也不聞不問,然后……一直到二十五歲,你莫名其妙地搞出婚事……”段凌說得正起勁,但祁景銳就覺得很奇怪了。“段凌,等等。你,這些話到底是……”“你知道嗎?”段凌忽然一把抓起祁景銳的手,還來回搖晃了兩下,“你說請婚的時候,我還可得意了!想著,終于,終于可以狠狠地回擊你……結(jié)果……結(jié)果……”祁景銳覺出段凌話里的異樣,問道:“這是在二十五歲發(fā)生的?”段凌用力地點頭,“我后悔自己一時沖動拒絕了,我應(yīng)該拼命地把你留在身邊才對,不問對錯地,永遠讓你留下……然后,以前的那些賬我可以留在以后找你慢慢算……”段凌忽然笑了,“用你的身體來彌補……”祁景銳很了解段凌在喝醉后就愈發(fā)肆無忌憚的個性,所以就算聽到這句話,他也沒覺得怎么樣。反正他都習(xí)慣了。“但你還沒到二十五,所以,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不,已經(jīng)過了……”祁景銳循循善誘,“可你現(xiàn)在是二十歲。”段凌一下子就被問得語塞了。“二十歲嗎……對了,是夏辰……”段凌突然吐出這個名字,緊接著他的語氣里還帶上了咬牙切齒的恨意,“是他,是他毀了我,我要殺了他……”“段凌,你剛剛報了一個名字,夏辰。那是誰?”段凌目光里的恨意明顯極了,“是害死我的人?!?/br>祁景銳敏銳地捕捉到那個字,“死?”段凌戚戚然地點點頭,“……死了。”饒是祁景銳再怎么鎮(zhèn)定自若,此刻也難免焦急驚訝了。“段凌,難道你……”難道你是帶著記憶重新活過的嗎?但段凌的喃喃囈語打斷了祁景銳接下來要問的話。段凌抓著祁景銳的手輕輕搖晃,氳上酒意的眼睛里卻透出一點迷茫。他就像個認錯的孩子一樣,虔誠地問道:“你說……我現(xiàn)在還來得及嗎?來得及嗎?”祁景銳原本想引導(dǎo)段凌一點點往下說完的。但是就因為段凌的這一句話,他就毫無原則地軟下心了。因為段凌的那些記憶,對他而言是一種痛苦吧。又讓他細細回憶這些痛苦干什么?“好了,別想那些了,現(xiàn)在還來得及。”低沉柔潤的嗓音在段凌耳邊響起,段凌慢慢抬起頭,心頭涌上一陣暖意。“好,來得及……”段凌呢喃著,一邊伸手去勾酒杯,“來,我還是想跟你喝酒……”“你今晚已經(jīng)喝得夠多了?!?/br>“就一杯好不好?你跟我一起喝。”“段凌。”“那,跟我一起喝半杯總行了吧?”“不行?!?/br>“半杯都不行,那小半杯?”“……”段凌喝醉后就會變得特別話嘮特別纏人,各種偏執(zhí)的強迫癥一一顯現(xiàn)。不過,他也會變得特別坦誠,問什么都會照實回答。所以,祁景銳想借此機會套套他的話。“你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br>段凌拽著他的袖子,“問一次你就跟我喝一口,好不好?”祁景銳沉吟了一下,段凌卻當做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便飛快地說:“那你先問吧?!?/br>祁景銳當然不會再詢問段凌關(guān)于死亡的記憶,只道:“段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