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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危險人物。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且即便知道了恐怕也是無法理解他的。那么,更不會知道他崩潰的界限到底在哪。很多時候,他的世界里其實只有他一個人。人之所以會這樣,大抵是因為心底是極度害怕而又缺乏安全感的。段凌渴望著祁景銳能表現(xiàn)出無法離開他半分的樣子。所以他只能等,他不斷地壓抑自己焦慮不安的情緒,逼著自己安定下來。只是偶爾,某些瘋狂的念頭還是不可控地突然冒出來。比如,他想把他們倆人的身體嵌在一起,只能靠汲取對方的骨血生長,就像連體嬰一樣,一分開就要死。后來,到了那一段時間里,段凌就開始有點不正常了。這種不正常表現(xiàn)在一些小細(xì)節(jié)上。他會反復(fù)地?zé)粔厮?,里面的水燒干了他還要繼續(xù)按,直到水壺發(fā)出警報的聲響。祁景銳發(fā)現(xiàn)一次后,就再也不讓他碰這些電器了。有時候,段凌在他們的大陽臺上給花朵修剪枝葉時,動作會突然頓住。祁景銳喊他的名字,他也聽不到。祁景銳立刻過來一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段凌拿著那么一把危險的大剪刀指著自己。他趕緊把剪子從段凌手中小心地取了下來,又拍了拍他的臉,段凌這才如夢初醒。這種狀況被發(fā)現(xiàn)后,房里的刀子、叉子、鉗子一類稍微有點尖端的工具就全被鎖起來了。祁景銳是想等段凌主動跟他說,但段凌卻從來沒有開口提過,甚至都沒有要談的意思。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尋了個段凌心情不錯的時段,問道:“你最近怎么了?”段凌眨眨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我最近怎么了嗎?”祁景銳說:“你最近心不在焉,有心事?”段凌沉默了一下,答道:“沒有啊?!?/br>“但你最近很反常?!?/br>“真的嗎?”段凌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靠過去倚在他肩頭,“可能是因為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忙,我累了吧?!?/br>祁景銳當(dāng)然不會相信這種說法,但段凌很明顯是不愿意告訴他。那么他也不會逼問——他從來都不會逼段凌做任何事。不過在那之后,他開始盯緊段凌了。段凌是絕不可能告訴對方他有精神上的問題,他怕祁景銳會害怕他、離開他。而親人為了減輕段凌的壓力,也絕不會跟外人提及這個。段凌對他一直有所隱瞞。那天晚上,祁景銳剛下飛機(jī)就回到他們住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段凌不在。但浴室的水還在放,段凌最近健忘得厲害,這種狀情況時不時會發(fā)生。祁景銳把水關(guān)掉,給段凌打了個電話,卻發(fā)現(xiàn)段凌的手機(jī)留在臥室根本沒帶在身上。他們雖然是同居,但白天使各自忙各自的,并不會經(jīng)常黏在一起,他們住的那套房子里也沒有請傭人。于是,段凌這么一走,祁景銳就不知道他的去向了,只能自己猜測段凌可能會去哪。不過好在他們在一起很久了,他了解段凌,能猜到他會去哪幾個地方。祁景銳帶上鑰匙正準(zhǔn)備出去時,看到門上貼著一張小紙條。這也是他和段凌共同擁有的習(xí)慣。因為曾經(jīng)有一次,段凌跟他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很想你能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邊?!倍鴤z人最忙的時候,還會出現(xiàn)半個月都打不到照面的狀況。“其實……”“你就不能給打我電話啊,至少讓我聽聽你的聲音?!?/br>“……我打過?!?/br>段凌忍不住嘆氣,“你一個星期就那么一兩次,每次都不會超過兩分鐘,這也算?還有,我撥過去的時候,總是接不通?!倍瘟栌袝r候真的非常羨慕那些被電話和短信催得發(fā)狂的人,但祁景銳永遠(yuǎn)不會這樣。“你的電話有時候是別人接的,或者打不通?!?/br>“嗯?可是除了我喝醉的那一次是店長幫我接的,其他時候我都沒讓任何人碰我手機(jī)?!?/br>聽到段凌這么回答后,祁景銳就沉默了一下,段凌又說:“這種事你早點告訴我不就好了。”祁景銳微微抬眸,“這有什么好說的?”段凌:“……!”從那之后,段凌就懷疑他的手機(jī)早被人動過手腳了,這種事情在他們上流圈子里倒也不算罕見,家族、派系、公司之間明爭暗斗,或者為了竊取機(jī)密,監(jiān)視竊聽一類的事情倒也不見怪不怪了。后來,段凌重新定制了手機(jī),還把祁景銳的手機(jī)也給換了。于是在沒用手機(jī)的那段時間里,他們就養(yǎng)成了留紙條的習(xí)慣。餐桌、床頭、浴室的鏡子、門上……都經(jīng)常能看到這些小玩意兒。于是到后來,手機(jī)反而沒用了。哪怕只是出去買個東西,他們也都會鄭重地寫下“出去一會兒,十分鐘后就回來”。但如果十分鐘后還沒有回來,那么另一方就會著急地去找,甚至還會報警。段凌沒有這么干過,因為對方總是比鐘表還要準(zhǔn)時。但祁景銳這么干過,那次還是用警車把段凌拖回來,結(jié)果段凌只是出去散步,然后不小心迷路了。后來,他們在時間觀念上都嚴(yán)謹(jǐn)?shù)媒蹩量獭6瘟杈退阃砩嫌袘?yīng)酬或者要出去瘋一把,他也會明確寫著幾點之前就回來,然后到了那個點他就乖乖回了。今晚,門上的紙條寫著“我去了西正街的那家娛樂會所,晚點回”。晚點回這三個字讓祁景銳皺起了眉頭?,F(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午夜了,卻沒見段凌回來。他把紙條裝進(jìn)口袋里,推門離開了。☆、第七章:火和冰高級會所的VIP廳里,暗色的燈光搖曳流轉(zhuǎn),音樂悠揚(yáng)輕快,期間不斷地有交談聲、笑聲、酒杯碰撞的聲音,甚至還會有高亢的尖叫聲。雖然他們在場不少人都是家族繼承人,但畢竟都是年輕人,愛玩是天性,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機(jī)會放松,在場的男男女女就更是放得開了,里面的氣氛越來越沸騰。在場的小明星、小模特一類的都只是陪襯,最受矚目的當(dāng)然還是段少爺了。幾乎每個人都要上來跟他喝酒,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都跟他說生日快樂。但段凌的興致不高,奈何身邊有一群朋友不停和著哄著,廳里的熱烈氛圍又溺著人,段凌雖然沒怎么笑,但對于喝酒,他基本是來者不拒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段少爺今晚很高興呢。段凌就這么把白蘭地、威士忌當(dāng)白開水似的一個勁地往下灌。旁邊的人不停地起哄叫好,有那么一兩個不太懂事的新人甚至敢大膽地勾著段凌的肩膀,但很快就被段凌身邊的人給拽到一邊去了。最后是季霆把段凌攔了下來,并且把那些敬酒的人一一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