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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姜岐,就有門房來報,有位京城里的姜大夫來訪。顧青奇了怪了,劉闊,姜岐,一個個都從京里來了這偏遠(yuǎn)蟲瘴之地,還有誰要來,都湊齊了好開席。姜岐還真沒叫顧青失望,關(guān)著門和他嘀咕半天,告知,還有遼王,兩日就到。顧青暗道,這還沒齊全呢,消息既然傳過去了,多半還有太子的人,只不知派的是哪個。顧青頓覺不能再等了。江湖上各種尋人的消息滿天飛,宗靖龍重傷落單無法遞消息現(xiàn)身也好,真的是撐不過已經(jīng)沒了也好,等京里的人都趕到了,形勢只會更加復(fù)雜。他要趁形勢還能掌控的時候,盡一切努力去把顏錚救回來。姜岐卻正在嘮叨著要他即刻靜養(yǎng)。“我才知道王爺為什么要我親自跑一趟,你再這么折騰,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了!”不聽醫(yī)囑的病人,實在是堪比十惡不赦的罪犯。“王爺也是,知道你要調(diào)任到這等地方,也不想法子周旋。”姜岐直接埋怨上了。“素問,慎言!”顧青算是知道姜岐之前沒任太醫(yī),不僅和他家祖上的事有關(guān),還和他這脾氣有關(guān),姜老爺子是不放心兒子這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一面吧。顧青正想著該怎么說服這老夫子才好,心頭忽地靈光閃過,偏還慢悠悠道:“如果現(xiàn)下將你換作了我,將明遠(yuǎn)換作了三姑娘,你是靜躺,還是去救人?”姜岐騰地耳根發(fā)紅,立起身拂袖而去,到了門邊還不忘拋下句話,“戒酒戒茶,藥不能錯了時辰?!?/br>偏偏顏姚等在外間堂上,見姜岐出來,還如往常問他顧青的病情,又問各種起居照顧。原都是往日閑聊慣了的話,今日姜岐卻如坐針氈,方子連連寫錯兩張。還是顏姚先看出他的不自在,倒擔(dān)心起他是不是趕路病了。想到這兒,顏姚又關(guān)心著問姜岐,海路通了,他坐船到閩州,是不是暈船了。又入屋去問顧青的意思,是不是讓姜岐就住在府上,省得來回奔波,如今劉闊也住著,客人多一個少一個也無差了。顧青大為贊同,頻頻點頭。姜岐還想要推托,顏姚道:“姜御醫(yī)都到了閩州,大人的身子萬一……”這也是正事,姜岐嘆口氣,算是妥協(xié)了。顧青再尋了顏姚來,“顏夫人還不知明遠(yuǎn)的事吧?”顏姚點頭,“錚哥兒吩咐的,不想再給大人添麻煩。姑母的身子如今已好了許多,大人若還想往水師衙門借兵,我與大人同去。”隊友選得好,連說話都剩了一半力氣,早猜著他要做什么。顧青抓上糖和藥丸,轉(zhuǎn)身,“事不宜遲,叫上董濤,咱們這就走。”閩海深處,某片不知名的島嶼,漆黑密林里,有堡壘的尖角泛出月光森寒,海鳥凄鳴,此處才是宗靖龍真正的老巢。顏錚雙手被捆起,一根長長的麻繩穿過谷倉的房梁,另一頭絞在石磨上。他的身上有新傷淤青,開始時盧皓只是捆著他,隨著期限的臨近,宗靖龍始終沒有消息,忍不住拿他出了幾次氣。從谷倉高處的窗口望去,月近中天,兩個看守打著瞌睡,忽然門被人大力踢開。盧皓手里抱著酒壇,步子虛浮。“把他給我吊起來!”看守們頓時清醒了過來,點火把的點火把,石磨喀喀轉(zhuǎn)動,顏錚被離地吊了起來。盧皓猛灌了幾口貓尿,將壇子隨手砸在地下,酒水碎瓷濺上傷口,顏錚少不得繃緊身子,咬了咬牙。他抬起頭,目如黑漆,冷冷看著盧皓道:“你醉了。這是五天來的第三回,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宗靖龍可沒你那么孬種?!?/br>盧皓被他刺著了,啊的吼了一聲,抄起刑桌上的鞭子,啪啪猛地幾鞭,抽得顏錚胸前鮮血淋漓。他雖醉了,卻不得不承認(rèn)顏錚踩到了他的痛處,東官毫無消息,內(nèi)鬼查得也無實證,他從未受過這么大的壓力,過去總有東官在,哪里需要他來頂閩海這片天。幾千號人,人心漸漸不穩(wěn),他日日表面鎮(zhèn)定,隨著期限越來越近,下面人等著他拿主意,兄弟們卻是各懷鬼胎起來。都是顧青那個妖孽,自從東官遇上他,就沒有好事,雙龍灣好不容易保住性命,這回干脆人都不見了。他揮起鞭子又抽得顏錚渾身收縮,卻仍聽不到他呻吟討?zhàn)垺?/br>“東官要是沒了命,我等著顧青送上門來?!彼叩筋佸P身前,用鞭把子抬起顏錚下巴,迫使垂著頭的他看向自己。“你說,我是不是該讓人輪流把顧青……”如果世間有地獄,盧皓相信那雙狹長眼眸里此刻正藏著一個。可惜,他也是見過地獄的人,顏錚嚇不到他。盧皓越發(fā)湊上前輕道:“我是說剮了他。”說完,自顧自笑起來,為能耍到顏錚而莫名開心。“其實,你不懂,剮了他有什么用?我要讓他眼睜睜看著你,一刀刀被活剮!看他痛苦求饒,看他無能為力,看他顧青也嘗一嘗痛徹心扉的滋味。東官有個萬一,必叫他千倍百倍來還!”顏錚噗地一口血水吐到盧皓臉上,“宗靖龍還沒死呢!你清醒點。我不過是來保護(hù)大人,職責(zé)所在。你胡謅些什么!”“呸!你當(dāng)人都是瞎子,你看你家大人的眼神,那是恨不得把他拆了入腹!呵呵呵,別告訴我,你還沒嘗過那味道。顧青可是和東官都呆過一夜呢?!?/br>盧皓眼看著顏錚的神情陡變,放肆大笑起來,直笑到喘不上氣,“你當(dāng)他什么人,男寵而已!咱們倆可真是同病相憐,你說,那兩個前幾日往三水鎮(zhèn)去,一路游山玩水又能做多少事?”盧皓忘了過猶不及,顏錚聽多了反倒回過神來,索性閉口不言,只做老僧入定。盧皓打他罵他逗他都沒了聲,漸漸無趣,發(fā)xiele一通酒勁又上來,晃悠悠醉倒在谷倉里。看守看著不像樣,悄悄扶著他出去了。月影西斜,已是后半夜,只剩一人看守的谷倉里,困著頭受了傷的獸,傷獸原就愈發(fā)危險,此刻正要伺機(jī)而動。第54章救人盧皓走后,那看守正要走過去熄了火把,忽然聽到顏錚含混不清地說著什么,他轉(zhuǎn)過身來喝道:“還不老實點呆著,再叫!再叫老子吊你到天亮!”顏錚嘴里還在不停地嘟囔,站得遠(yuǎn)又聽不清說的什么,那看守不耐煩了,走到顏錚跟前就想扇他。原本渾身是血,有氣無力掛著的癱軟人體,突然腹部緊繃,整個靈活地憑空躍起,那看守還未反應(yīng)過來,已被蕩過來的雙腿絞住了脖子,頓時受壓窒息,手腳拼命掙扎。顏錚勾起膝彎,將人斜拉向自己,他用力纏緊看守,眼見著對方張大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看守的雙眼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