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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梁,再是輕輕張-合、一呼一吸間冒出急促熱氣的嘴唇。薛景泓感到自己的掌心仿佛要被那灼熱的呼吸燙出一縷火苗來,叫他渾身都僵硬得動彈不得,只能窘迫地僵在那里。他從未離穆崇玉這樣近過,近到只要他輕輕地落下手掌,就能觸碰到那兩片柔軟而動人的薄唇,就能在那上面按壓撫摸、流連不止。那該是世間上何等讓人瘋狂的滋味!薛景泓猛地站起身,太陽xue青筋微浮,手心里冒出了一層冷汗。巾帕不知何時已從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床邊。他怎能如此趁人之危?!薛景泓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深深的羞赧和悔意。如煙般的前塵往事從他的記憶深處一一泛起。崇玉是蒼竹一般的人物,寧折不彎。他若是那樣做了,就是對崇玉的侮辱。薛景泓站在床邊冷靜了許久,才又拾起了掉落的巾帕,轉(zhuǎn)身在水盆中重新洗了洗,折返回來。小時候他記得自己也曾久燒不退,那個時候就有宮女拿巾帕沾了涼水擦拭自己的手心、腳心、腋窩和后背,如此方能散熱更快些。這樣一來,就不得不……薛景泓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視線落在穆崇玉的衣領(lǐng)處。在那暗石青色竹紋衣領(lǐng)的包裹下,是穆崇玉白皙如玉的脖頸。薛景泓眼神一暗,他握緊了雙拳,索性閉上了眼睛,來替穆崇玉寬衣解帶,擦拭身體。*沈青再見到薛景泓時不由吃了一驚。他家陛下好好地躺在床上,看起來倒是比昨日好了許多,臉上紅暈終于消褪,露出了皮膚原本的白皙色澤。眉頭也終于稍稍舒展了幾分,不似之前那般痛苦模樣。這讓沈青大為驚喜??稍倏囱般?,卻是呆住了。兩人好像反過來了似的,守在床畔的薛景泓滿頭大汗,雖因?yàn)槊婢呙芍婵床坏侥樕?,可那可疑的緋紅卻從耳根處一直蔓延到脖頸,煞是惹眼。沈青走過去,看了他兩眼,又望向穆崇玉,先欣慰說道:“三爺看起來好多了?!?/br>薛景泓輕輕嗯了一聲,聲音里也滿是失而復(fù)得般的欣喜,這樣的感情甚至讓他忘記了偽裝,而流露出一絲溫柔來:“這一整天都不曾發(fā)熱了?!?/br>他在沈青離去后,前前后后給穆崇玉擦拭了三遍身體,雖然對他而言,每一次都堪比一場拷問身心的折磨,可所幸是起到效果了。崇玉他看起來總算是好受了一點(diǎn)。沈青更覺古怪,他想了想,還是禁不住問道:“弘將軍滿頭大汗的,身體有無大礙?莫不是被傳染了?要是那樣的話,倒叫我們覺得愧疚了,還是快請大夫來看一看吧?!?/br>薛景泓隱在面具下的臉登時黑了一瞬,然而他的聲音卻立即恢復(fù)沉靜沙啞,作著不著痕跡的掩飾:“不妨事。許是這屋子的爐火燒得太旺了,才有些熱?!?/br>“勞煩沈?qū)④娫诖耸刂隣?,容我沐浴更衣后再來。”他毫無異樣地說著,站起身推門而出。作者有話要說: 老薛有錢,就愛給媳婦兒花錢,攤手第19章再行歸從穆崇玉的這場病,從年節(jié)后的一場風(fēng)寒而起,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而拖得久了,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連日反復(fù)高燒不下,氣喘汗虛,昏迷不醒。直到這日午后,微暖的陽光透過窗柩揮灑下來,與屋子里火爐融融的暖意相依相偎,有細(xì)小的塵埃在這光線里緩緩上升。穆崇玉悠悠睜開了雙眸。屋子里面很安靜,很溫暖,也很陌生。他有些想不起自己這是怎么了,記憶好似斷了片似的,連不成線。薛景泓此時正驚喜地望著穆崇玉,他不敢出聲,怕驚擾了他,于是就這樣癡迷地望著穆崇玉那一雙數(shù)日未睜的、猶如浸了水一般的黑亮眼眸在慢悠悠地轉(zhuǎn)動。偶然地,那眼珠兒轉(zhuǎn)過來,與他相對。薛景泓心里突地一跳,他忽然有點(diǎn)緊張,慌亂之下不由得別開目光,道:“那個……我……”“你是鄒將軍身邊的那員小將?”穆崇玉卻是在他之前,先問了出來。病后體虛,又是許久未曾開口,穆崇玉的聲音染上了些微的喑啞,然而這卻使那一貫清越悅耳的嗓音添上了一抹別樣的感覺。仿佛很……誘人。薛景泓眼底的神色略略有些游移。他連忙穩(wěn)了穩(wěn)心神,答道:“是?!?/br>“你為什么會在這兒?鄒將軍呢?”穆崇玉不解,蹙了蹙眉。“我……”薛景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沉默了下來。穆崇玉就蹙著眉心,靜靜地審視著他,似乎想要看透他隱在面具下的真實(shí)底細(xì)。薛景泓垂眸黯然。他低聲道:“我去告訴沈青他們,你醒了。”他拔腿站起,腳步似有些匆忙。不多時,整座院落都被喚醒了似的,腳步聲、欣喜的交談聲四處響起,屋門不知道被誰推開,呼啦啦地涌進(jìn)了一群人。沈青看到穆崇玉果真醒來,激動地眼里冒出了淚光,他奔至穆崇玉床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末將有罪,末將有罪!若不是末將無能,三爺何須受此折磨?懇請三爺降罪!”其他人見到這場景,也不去攔他,反倒跟沈青一起自我檢討起來。因?yàn)槊總€人都心知肚明,穆崇玉為了他們,擔(dān)負(fù)了多少常人難以忍受的艱辛。穆崇玉無可奈何地一笑,他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奈何躺了太久,身子都是木的。恰在這時,一雙手伸了過來,輕輕扶起他的肩膀,往他的腰后墊了個軟墊。是那個蒙面小將。穆崇玉想要道謝,卻又見那人遞過來一盞熱水,道:“先喝點(diǎn)水再說話?!?/br>穆崇玉低頭一看,那遞到他跟前的瓷白茶盞里正盛著白水,一圈一圈地蕩著漣漪,裊裊的熱氣撲面而來。很溫暖的感覺。他有些不自然地接過,輕聲道了句“多謝”,然后捧起茶盞湊近抿了兩口。水溫適宜,確實(shí)使久未開口的喉嚨舒服了許多。再抬眸看向沈青,穆崇玉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己體弱多病,又能怪得了誰呢?想了想,便道:“沈卿,你若說你有罪,那我的罪過豈不是更大?”穆崇玉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臉上卻是故作嚴(yán)肅道:“往后說,是我指揮不力,才使得這場戰(zhàn)斗拖延甚久,沒能減少我鷹頭寨的傷亡,往前說……”他頓了頓,繼而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深刻的悲憫:“若不是大燕亡于我之手,你們又何須……”穆崇玉的聲音低下去,話到一半,只余一聲沉重的嘆息。“若說有罪,我才該是這世上罪孽最深重之人?!彼氐馈?/br>“陛下!”沈青臉上青青白白一片,懊惱不迭,他想補(bǔ)救,卻又嘴笨到不知該說些什么,慌亂之下只得道:“臣不是這個意思……”穆崇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