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任何不是，只是轉(zhuǎn)過頭眼巴巴地看著賀大少。

“想我去買？”賀少鈺眉毛一挑，顯然對這個結(jié)果不滿意。

“嗯。”岑眠可憐巴巴地說。

賀少鈺卻沒動，只是睨著岑眠，長指點點自己唇，什么也沒說，后者卻會意地捂臉，踮起腳尖在賀大少唇上啾了一下，亮亮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可以了吧。”

“嘖，這次放過你?！辟R大少捏捏他細膩的臉蛋，還是沒忍住再啄了一下，才拿了鑰匙錢包出了門。

岑眠攏攏外套，揭開鍋蓋，香噴噴的水霧隨著咕嚕咕嚕冒著泡泡的湯冒出來，彌散在小小的廚房里，驅(qū)趕了一室的寒冷。

距離上次去湖區(qū)，已經(jīng)快兩個月過去了。十二月多，天氣早徹底冷了下來，就差沒到冬至下一場初雪。

這兩個月岑眠停了診所的業(yè)務(wù)，一心撲在湖區(qū)的事上，是以剛才賀少鈺的反應(yīng)和關(guān)于最后一片區(qū)域的話，他自然知道是真的。

自從從湖區(qū)回來，賀少鈺和他實行全透明制度，互不隱瞞。那些卷宗他早看了個遍，更別說房里那堆書。最新消息什么的他還是知道的，可是正因為如此，他才越發(fā)明白對方的擔(dān)心多么正當(dāng)。

青龍赤血陣廢了，那位邪神已經(jīng)覺醒了一半，整個湖區(qū)雖有四族壓制，可是按現(xiàn)下探路的結(jié)果和越來越小的駐扎營地，就已經(jīng)足夠看出對手有多么強大。別說岑眠自己，即便大家聯(lián)手，也未必能夠和對方抗衡。按照那些卷宗和古籍的記載，恐怕是全尸也難吧。

……越看便越是發(fā)現(xiàn)，位列六界中上的靈獸在上界的神面前是多么渺小。

雖說事在人為，可是這局勢明明這么懸殊啊。岑眠嘆了口氣，剛才出現(xiàn)得刻意的夢消耗了他不少精力，整個人有些恍惚，心不在焉地攪著湯。

“拿著，給你買了奶茶?！辟R少鈺的聲音響起，隨意地把加了隔熱墊的奶茶杯放在一邊，開了糖罐幫岑眠倒進新糖。

“冬天和熱奶茶簡直是絕配啊嗚！”本來跟焉了的菜苗兒一樣的岑眠一看到奶茶眼睛就亮晶晶的，捧著奶茶就揭開蓋子，甜香的熱氣在冷空氣中像霧一樣散開，岑眠禁不住啄了一口，然后被燙得“嘶”地一聲吐著舌頭。

“嘖，蠢死你，有吸管不用。”賀少鈺皺眉，把蓋子蓋回去，拆了那根細細的吸管給插好，順勢檢查了一下岑眠被燙到的舌頭。

“嗚，你的手怎么這么冷?！贬弑毁R少鈺停留在自己唇邊的冰冷長指凍得一縮，然后掀開一點奶茶的隔熱墊，一看里邊的商標(biāo)。

……居然是幾個街區(qū)外的那家新開的店。想起上次回家路過隨意說的評論，岑眠馬上懂了為什么賀大少跑這么遠了，心疼地暖著賀少鈺的手，連帶著手里的奶茶也遞到嘴邊賀少鈺。

“唔?！辟R少鈺眉頭皺著，卻低頭咬上岑眠咬過的吸管，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好讓岑眠安心喝完。

“……下次別特意跑過去了，我們可以一起去啊?！贬呱儆械刂鲃佑H親賀少鈺帶著奶茶甜味的唇。

“知道了。”賀少鈺不耐煩似地應(yīng)著，卻摁著岑眠后腦加深了這個吻。岑眠嘴里甜甜的奶茶香讓小家伙吃起來更美味了。

唔，也沒那么難喝嘛。嘖，真不該給他買奶茶。

“……嗚?！北挥H得喘不過氣的岑眠看著“呼呼呼呼”叫的湯鍋，推著身上越來越過分的人。

“嘖?！辟R少鈺松開岑眠，在小家伙接觸到湯鍋之前把火關(guān)了，霸道地說：“喝你的，我來?！?/br>
岑眠眼睛帶著笑意，乖乖地捧著奶茶，坐在邊上看著一邊接了自己剛才工作的賀少鈺，不時還給幾句烹飪的建議，后者皺著眉聽著，手底下卻跟著做。

***

兩人這么一折騰，到了九點多才吃上了不知是晚飯還是宵夜的一頓。不過賀大少的領(lǐng)悟能力加上岑眠的監(jiān)制，岑眠還是吃得很滿足的。

飯畢，岑眠把賀大少趕進了浴室，趁機洗了碗，才一頭扎進書房。

以前賀少鈺的房間已經(jīng)被岑眠徹底改成了大型圖書館，成為了這兩個月來的常駐戰(zhàn)地，里面各種分門別類的書和筆記、工具，讓專業(yè)的都自愧不如。

……果然還是對剛才夢里爸爸讀的書很在意啊。岑眠在書架上一排排地過濾著，腦子里忽然想起那天弟弟來召賀少鈺去湖區(qū)之后，自己在那堆加密資料里見過的一本。

同樣是黑色封皮，名字也差不多。

岑眠放下手里的目錄，蹭蹭地跑到房間拿了鑰匙，打開賀少鈺裝資料的那個柜子，果然那本書就靜靜躺著——

上古尸首卷。

書很新，可是書皮和燙金字體和夢里的那本一模一樣，內(nèi)容想必也差不離。岑眠于是開開心心捧著書回房間，戰(zhàn)斗澡換衣服上床蓋被子一氣呵成，軟綿綿的被窩、柔軟的睡衣和書簡直冬天夜生活標(biāo)配。

那廂賀少鈺洗完澡，看了會卷宗，反而反常地早早進了臥室，意外地看到床上認真看書的小家伙，掀開被子迅速地鉆進來，腦袋擱在書上，挑眉問：“還不睡？昨晚誰說要早睡長高的？”

……長高什么的明明是你強行加上去的吧！岑眠看著趴在自己手邊的美人，被對方懶洋洋的視線盯得心虛，小手摸摸賀大少的臉，小聲說：“下午睡太久了，睡不著，你先睡?！?/br>
賀少鈺不置可否，明知道小家伙即便睡一個白天晚上還能跟小豬一樣早睡，只是咬了一下臉側(cè)那根蔥白的手指，然后在側(cè)旁卷著一半被子躺下，隨意地叮囑：“別看太久?！?/br>
“嗯。”岑眠應(yīng)著，視線回到書上，一頁頁地翻過，琢磨著這估計就是上次在湖區(qū)表哥要自己看的那些上古尸首吧。

……只是，爸爸那會又是看到了哪位“上神”呢。岑眠疑惑著，只感覺離湖區(qū)里的那位越來越近，手上摸到下一頁被折起，便不再留戀翻了過去——

「與虎斗，久之，終成虎也?！?/br>
……好像很恐怖的樣子。岑眠似懂非懂地看著這句話，整整一面銅版紙，就印了這短短一句。一翻過去，背后是密密麻麻的各族文字和注釋，顯然賀少鈺已經(jīng)仔細看過，并且一點點補全——

「洪荒七十六年，下界西山虎災(zāi)盛行，生靈涂炭，山神遇害。

上界邱明山有神，名曰王子倀。奉帝命下界除之。九月，王子倀未歸，帝命靈獸界龍王鳳皇下界察之。

此時西山虎災(zāi)未除，更甚往時。龍王化身入山，欲尋神上。

彼時王子倀神息已變，原是與虎王纏斗已久，為虎王所食，其兩手、兩腿、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