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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緩那疼痛。“……這里,這里,”岑眠看著那和剛才模糊虛影里面如出一撤的樓梯,自己已經(jīng)走了大半,腦袋里思緒漸漸清晰,疼痛漸漸退潮,嘴里篤定地喃喃:“……這里是我家。”“等等!別亂跑……”賀少清想掙脫,缺乏像岑眠居然帶著自己準(zhǔn)確無誤地躲開了地上所有擺設(shè),下了一樓的走廊。“你認(rèn)識路?”賀少清看著岑眠,那雙眼依舊干凈,不像是被附身或者控制的樣子。“我剛才‘夢’到了,”岑眠站在十字路口,左右兩邊都是紅木地板,聽著樓上劇烈的響聲,每響一下,他本來顫抖的身體就抖了一下。……哪一邊。岑眠焦急得嘴唇都在哆嗦,一想到大腿獨自面對狂躁的蒙世勛,連恐懼都忘了,逼著自己再去回憶那頭疼欲裂的畫面。“這邊?!卑肷?,岑眠眼睛驀地睜開,拉著賀少清往右拐進(jìn)去,只有直直的長廊,和許多一模一樣的房間。賀少清長眸微瞇,明明每個房間沒有任何差別,岑眠愣是帶著他直接停在了倒數(shù)第三間,小手使勁地推搡著,愣是沒有推動那扇窄小的白門,轉(zhuǎn)過頭焦急地看著自己。“讓開一點,替我拿著?!辟R少清遞給岑眠一支電筒,拿出一支暗金色的長針,長眸凝視著那扇門,背后詭譎的氣息已經(jīng)掩蓋不住,顯然狂躁的蒙世仙就在里面。此處是禁區(qū),孟涂想必不會帶外人,里面人不會多,即便少鈺真的來不了,他也應(yīng)該能保住岑眠。當(dāng)務(wù)之急,是不傷害這扇門而打開它。“這手電沒有光啊?!贬呋撕脦状伍_關(guān),紅色的手電愣是沒有光芒,感覺到里頭的氣息,手顫抖得更厲害,手心開始冒汗。“拿穩(wěn),等下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賀少清瞇起眼睛,專注地讓那根長針對準(zhǔn)鎖孔。岑眠努力地壓制著心底的焦慮和恐懼,手還是免不得輕微顫抖,看著那手電的范圍之內(nèi),隨著長針進(jìn)入鎖孔,四個猙獰的原形按照室內(nèi)的順序紛紛出現(xiàn)——黑色的年幼蛟龍,蒼老的雪貂,渾身猙獰血跡的蒙世仙,還有一團(tuán)不知是過于強(qiáng)大還是邪祟,只能感覺其氣息卻不知本體。“……孟涂?!贬邔δ遣铧c扼殺他的氣息再熟悉不過,手里紅色手電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他的害怕,竟然開始發(fā)出rou眼可見的光芒,隨之而來的是室內(nèi)人仿佛被光灼燒的巨大動靜,和應(yīng)聲解開的門鎖。“等會跟緊我,不要輕舉妄動。”看著那一點不似山神,卻照不出個所以然的形狀,賀少清眉頭蹙起,推開了門。陰冷的腥風(fēng)撲面而來,空曠的房中間,蒙世仙身上是八八六十四道錐骨鎖,交錯的鎖節(jié)鎖住身上關(guān)節(jié),長長的銀鏈由一位酷似蔣冽卻滿頭銀發(fā)、十分威嚴(yán)的老爺爺和孟涂各執(zhí)一邊,中間是正在閉目催動咒文的洛子琛。……蔣冽沒來,那只雪貂,是蔣冽的爺爺么。這具尸體就這么重要,值得一名門望族之主親自來做護(hù)航?岑眠看著面目猙獰地嘶吼的蒙世仙,儼然是被激發(fā)狂暴的狀態(tài),眼里一絲神智也無。“好法器啊,煉心燈和冶魂針都出動了,反噬挺難受的吧,賀警督?”孟涂一點不受影響地看著賀少清,嘴角噙著一絲文雅卻諷刺的微笑。煉心燈可以使六界之內(nèi)任何生靈無所遁形,可是若此中用冶魂針傷到其中能力之外的物事,反噬自然是成倍的。“孟局長好眼力,不過你做得也不比我差?!辟R少清顯然被說中,臉上微笑依舊,站在他身后的岑眠卻看到他顫抖的手。……怎么辦,大腿還不出現(xiàn),樓上也沒有動靜了,難道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嗎。表哥也受了傷,不行,他一定要想想辦法。岑眠哆嗦的手緊緊捏著手里的不死草,思考著怎么以此讓蒙世仙醒來,“蔣族長竟然也在此處,上周會上,您孫兒說的,我們幾大家族世代扎根于此,是為了守護(hù)這座城市,原來都是做戲么。”賀少清看著蔣老爺子,顯然在抓軟肋戳。“張狂!扎根于此的明明只有蔣家,外族休要放肆!”蔣老爺子面色青白,不知是因為方才的冶魂針,還是因為心中有愧。只是名門望族,從來沒有退路可走。“他們不是在輔助蒙蒙過界?!贬哙卣f。那些交錯得比關(guān)節(jié)還多的錐骨鎖,分明是用來鎖住蒙世仙的魂體的,這樣洛子琛只要反復(fù)念咒文,蒙世仙就會被折磨至魂飛魄散,雖然對于洪荒妖獸,過程會很漫長慘烈,但是有孟涂和蔣老爺子在,洛子琛絕不會出事,相反的,只要蒙世仙死了,和她生命互通的蒙世勛自然不會存在,這樣那雙“腿”自然便出來了……“‘蒙蒙’,呵,這只妖獸才與你見過多久,怎么你們倆就這么惺惺相惜了,小朋友,這可不是好習(xí)慣哦?!泵贤康哪抗饴湓谫R少清背后的岑眠身上,感覺到洛子琛因此異動,眼神睨過去,帶著笑意說:“繼續(xù)。”聲音卻透著邪惡。“……明明可以安撫她,然后輔助她過界……”岑眠在他攝人的目光下下意識后退,身子殘留著早上的記憶依舊哆嗦著,狠狠咬了下唇,鼓起勇氣說。“哦?”孟涂看著洛子琛,再看看岑眠,十分有興趣的樣子。“別聽他胡說,我已證明了,我才是靈主?!甭遄予〉穆曇舸丝處е菀?,金色面具下那雙焦糖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岑眠,帶著驅(qū)逐的意味,繼續(xù)說道:“他只是個畢業(yè)證都沒有的黃綠醫(yī)生?!?/br>“……可我也這么做輔助過…”岑眠瞪大眼睛看著洛子琛,似乎想要從那張金面具后看出些什么。漫天的金白色業(yè)火從半空憑空冒出,打斷了岑眠的話。只見業(yè)火熊熊,把那些鎖鏈連著蒙世仙圍起來,那光焰的色澤純度和能級甚至比上次送鬼入地的時候都要高,連遠(yuǎn)遠(yuǎn)看著的賀少清都感覺到了灼痛,岑眠還無知無覺地眼睛亮了起來。……大腿沒事。“呵,鳳主這是連自己的業(yè)火也控制不住了嗎?!泵贤坎换挪幻Φ芈冻鲆粋€笑,被打斷了竟然也十分愉悅。那廂蔣老爺子蹙起眉看向岑眠身后,而被咒文反噬的洛子琛有違他一向的出世風(fēng)度,硬撐著站起來,不顧嘴角掛著血的狼狽,竟然還要繼續(xù),立馬被岑眠身后竄出的一道業(yè)火打斷,一個踉蹌倒伏在墻邊。“大腿!”岑眠感覺到身后的業(yè)火,回過頭,果然賀少鈺扛著還在掙扎的蒙世勛站在門口,身上掛了不少彩,然而火紋卻比傷痕更猙獰刺眼,岑眠眼里的火花瞬間轉(zhuǎn)為擔(dān)憂。“嘖,快想辦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