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他，忽然把本來在手上拿著的衣服放下，側(cè)頭問。

……臥槽，他不是關了門了嗎！為什么，還這么，大，聲，呢。岑眠捂著眼睛的手露出一絲縫隙，賀少鈺還是只圍了一條窄窄的毛巾，一滴水珠正沿著優(yōu)美的脊背中間有那道深凹滑下，幸福地劃過勁腰翹臀，沿著筆直的大長腿落地，享受了賀少鈺從骨子里散發(fā)出的絕頂性｀感。

……馬蛋，犯規(guī)，嗚嗚嗚嗚嗚。岑眠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脫韁野馬一樣，沖撞著他的胸腔。腦袋給手指下達著指令，可是，怎么就是沒辦法再把手指縫合起來呢？嗚嗚嗚嗚，他肯定哪里不對了。

“吃飯嗎寶寶們？我看到有……飯哦！”薛涼蕩漾的聲音傳來，木門應聲打開，看到室內(nèi)的場景，薛大仙十分懂行地笑笑：“沒事了，你們繼續(xù)?！?/br>
……等，等等！師兄！不是你看到那樣的！嗚嗚嗚嗚嗚！

***

四個人吃了一頓氣氛史無前例的“和諧”的晚飯，岑眠第一個忍無可忍地埋頭收拾碗筷沖進了廚房。

……這真是，太！羞！恥！了！岑眠垂著腦袋用力地搓著碗，像是要把瓷碗上的漆都要搓下來。

“我查過了，那些女生的確都在中午的時候買過糖，之后都在校醫(yī)院登記有類似瘟疫的征兆，只是管理局把這事給壓下來了，才沒有大規(guī)模搜查?！毖隹戳丝磸N房里洗碗的岑眠，又看到一臉傲慢地翻著病歷的賀少鈺，上挑的狐貍眼笑得彎如缺月。

“‘日當正，屠凈城’這聽起來就是蜚啊。”賀少清攪著杯里的咖啡，耐人尋味地說。

“薛竹呢。”翻病歷的賀少鈺忽然停下，抬頭問薛涼。

“沒事，一丁點要病的跡象都沒有，健康得活蹦亂跳的?！毖鲎旖菑澠饋恚χ终f：“所以說，這個瘟疫還是針對女性的?！?/br>
“而且，瘟疫和跳水庫有什么關系？還化形成這樣？”賀少鈺把岑眠給老板娘作的畫像甩在桌面，長指點著那不似凡人的相貌，眼里泛起冷意。

“這個，就要問岑眠了?！辟R少清像是看到自己表弟上鉤，長眸轉(zhuǎn)過去盯著廚房里的岑眠。

……臥槽，又關他什么事！如果他這樣都不是一等良民，這個世界還有良民存在嗎！一直豎著耳朵聽著的岑眠轉(zhuǎn)過頭，機警地看著三人。直到薛涼對他招手，才心里忐忑地小步走過去，訥訥地坐下，心里涌上不祥的預感。

賀少清打開他放在桌上的筆記本，電源漸漸恢復，屏幕上還是水庫陰森森的監(jiān)控畫面，只是上面多了一張岑眠熟悉的臉，那是子桑。

月光慘淡地打在少女的臉上，身上還是她經(jīng)常穿的連衣裙，只是臉色卻是滲人的怨氣，不像是瘟疫，卻像是詛咒。

“……卷哥說，子桑是被詛咒了?！笨吹揭压实氖煜ど辏呱碜油笊s著，下意識不想看，然而害怕得微微弓起的脊背被賀少鈺禁錮住，不能再后退，寬厚的手掌上燥熱的體溫帶給他繼續(xù)睜著眼睛看下去的勇氣。

“唔，我同意，不過重點還在下面。”賀少清看著岑眠瑟瑟發(fā)抖的反應，有些不忍，還是接著說。

像是知道攝像頭的位置，少女站在水庫堤壩上，忽然轉(zhuǎn)過頭，臉幾乎充滿半個屏幕，眼里是被脅迫的絕望，干燥起皮的嘴唇張合——

“逆鱗。”

岑眠對她說的嘴型比任何人都敏感，因為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個向他索要這樣東西的“人”了。

仿佛身臨其境，眼睜睜地看著少女仿佛被無形的手推下深不見底的漆黑水庫，岑眠腦海里少女的眼神揮之不去，雞皮疙瘩沿著脊椎爬滿他的背，忍無可忍地“啪”地一把合上了筆記本，不忍心去看剩下的視頻。

達到目的的賀少清對此不予置評，深沉的長眸惘顧自家表弟陰沉的臉色，看著岑眠說：“明天就是二月二，龍?zhí)ь^，百蟲蘇醒。蜚也肯定會行動?！?/br>
岑眠不知所措地張了張嘴，仿佛料到他的意思，卻說不出拒絕的話，圓圓的眼睛透著幾分委屈和恐懼，更多的是無助。

“眠眠，不要怕，我們仨都在，你不會有事的。你想著，去個小賣部，師兄就把你接回來了?！毖霭参咳说姆绞脚c十年前一點沒變，狐貍眼里是惑人的光芒。

一天來發(fā)生的事在岑眠腦海里如同走馬燈一樣放映，最后一幀定格在子桑絕望求助的眼神。他熟悉那樣的眼神，卻從沒在高傲如小女神的子桑眼里看到過。

他曾經(jīng)是一無是處的廢物沒錯，可是當他邁出主動向賀少清供出鬼車第一步，經(jīng)過在鬼車的身體里差點死掉的努力，然后感覺一切沒那糟糕，他想，腰上大腿的手透過來直達靈魂的溫度，讓他相信，或許，他可以改變也說不定呢。

“……好?！贬呷跞醯拇饝曇魠s透著堅定。

他是一無是處的廢柴沒錯，可他怎么能，怎么會背對需要自己的人。他不想的，從十年前，到現(xiàn)在，他都不想的，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在他面前而自己卻不知所措。

***

……啊啊啊啊！還是很害怕?。∷即饝耸裁?？！！開著暖色小夜燈的房間，岑眠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小心地打著滾，不想吵醒大腿，但是唯有打滾能緩解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恐懼。

“這套忒小了，我的太大，戴不進去，你懂不懂啊。你看你看，撐破了，這還沒開搞呢，套就破了?！毖鎏籼薜穆曇舾糁鴫鱽?，居然格外清晰。

……臥槽？！這隔音也太糟糕了吧。不對，岑眠想起今天在賀少清房間看到的東西，師兄你們太污了！嗚嗚嗚！有沒有考慮過隔壁的人什么感受！

“干！要滾床單給我出門滾，老子要睡覺！”賀少鈺暴躁的聲音從隔壁那團被子里傳來。

……完了，大腿被吵醒了，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還是要發(fā)生了。嗚，岑眠把頭縮進被窩。

“什么滾床單？你好污啊賀大少，老子在戴手套，快點垃圾孔雀，把那個8號的給我，這個7.5的太小了。”

……說得跟真的似的。岑眠被鬧得更加睡不著，在被窩里悄悄翻了個身，卻發(fā)現(xiàn)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硌到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那張雪浪紙，仿佛非讓他看不可一樣出現(xiàn)在他被窩里。

盡量不發(fā)出聲音，深深地呼吸好幾口，岑眠借著昏暗的燈光，卻被看到的內(nèi)容激得紅了眼眶——

「小眠，如果我走了，你不要自責，請多照看著阿涼?！?/br>
行云流水的字跡和他曾經(jīng)天天在作業(yè)上看到的吻合無差，旁邊畫著一個獨特的金色面具。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