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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大的石頭。季舒流拼力往右滾,躲開石頭,滾到了地面上看不見的地方。石頭幾乎是貼著他耳朵砸下來的,濺起的碎石有一塊刮到后頸,火辣辣地疼。他喉中一甜,吐出一口血。很多塊大石頭砸下,始終無法砸中。最后,上面忽然掉下來一片著火的衣物,可惜地裂之中并無易燃之物,何況剛下過一場雨,著火的布片什么都點不著。頂上那人似乎也發(fā)覺了自己的愚蠢,停頓片刻,撕扯衣物重新系了一條繩子,終于親自從上面縋下。他是白頭巾,武功平庸,一開始確實有點不敢下來。但他現(xiàn)在要追擊的不過是一個行動困難的重傷之人,犯險一次爭取首功,想必也是很劃算的。季舒流右手撐地,背靠地裂側(cè)壁站起身,他的膝蓋劇痛虛軟,完全站不穩(wěn),全靠背后的巖石支撐。但他依然用顫抖的手拔出了他的雁回劍。他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個,一軟一硬。軟的那個隱隱擔憂自己真的沒法活著上去了,昨夜匆匆一別就是今生最后一次與秦頌風相見,不知要連累他如何傷心;硬的那個卻專心致志,只剩下一個念頭——就算難逃一死,死前也要把眼前的敵人全部殺光!<二>孫呈秀繞過混亂的人群,悄悄潛入守衛(wèi)森嚴的鐵桶之內(nèi)。她匆匆對秦頌風說出季舒流的險境。一路走來,她發(fā)現(xiàn)在后山搜尋季舒流的上官伍手下一共只有十余人,其中三個人戴著黑頭巾,她一個人不敢硬拼,如果和秦頌風合力卻不難對付。可如果兩人都離開了,誰來守護蕭玖?如果找其他人幫忙,誰又是可信的?床上的蕭玖忽地睜開眼睛喊“水”,沙啞得令人驚心。孫呈秀把水杯湊到她嘴邊,她幾口喝盡,盯著孫呈秀道:“這里不要緊,你們一起去找季兄?!?/br>孫呈秀一愣,但蕭玖的神情不容質(zhì)疑:“走,速去速回?!?/br>孫呈秀低頭道:“好?!?/br>秦頌風和孫呈秀不再遲疑,直奔后山。二人一路疾行,只稍微隱藏行跡,很快到達后山地界。他們聽見遠處傳來一群人的歡呼,有人說宋鋼坐著船回來了,聽聲音的方向,是在島的南岸。岸上的人七嘴八舌地喊“四公子自殺身亡”和“四公子死因不明”,兩伙人幾乎打起來。宋鋼僵硬的聲音卻在遠處響起:“我抓住三個叛徒?!?/br>那邊的動靜太大,還在搜尋季舒流之人不知是擔心宋鋼抓住的叛徒是他們同伴,還是擔心宋鋼帶領手下人回到后山將他們抓個正著,全都聞風而逃。與此同時,孫呈秀也接近了季舒流所在的那道地裂。她伸手一指,秦頌風看過去,恰好看見地裂旁邊一棵小樹上系著一段粗大的繩子和一段衣服撕出的布條。繩子在靠近地裂的位置中斷,斷口整齊,似乎是剛剛被人割斷的,布條卻一段系著一段,一直延伸到地裂之內(nèi)。季舒流并未自己上來,那自然是有人下去了。便在此刻,地裂里傳出一聲沉悶的慘呼,回蕩于山間。隨后卻不再有任何動靜。孫呈秀倒吸一口涼氣,腳步原地僵了一瞬,秦頌風從她身側(cè)一陣風似的掠過,轉(zhuǎn)眼間就飛身搶到那棵樹的旁邊,往底下掃視一眼,抓住布條,翻身躍下。他輕功卓絕,順著布條迅速下落,才落下不到一半,只見一道耀眼的劍光自下而上籠罩而來,裹挾著巨浪拍岸之勢,帶起一陣水汽濃郁的陰風,他的腳仿佛隔著鞋底,都能感受到劍風中寒涼的殺機。<三>秦頌風沒有硬接,他左手一拉,整個人騰空而起,輕聲道:“舒流?!?/br>下方的劍影登時收回,季舒流退后兩步,倚靠背后的巖石,仰頭看著他。秦頌風放開左手,輕輕落地,眼神在地裂之內(nèi)掃過,然后打了個寒戰(zhàn)。此地有孫呈秀提過的被當做人梯的三具僵尸;有一個黑頭巾少年、一個白頭巾青年的尸體疊在一起,咽喉都已被割斷,地上的血泊尚未干涸;最后,還有一個新死的中年人,仰面躺在地上,心臟被穿透了,血兀自汩汩從他的心口冒出來。季舒流全身都是殺人時濺上的血,就連臉上也糊著不少,已經(jīng)看不出平時清俊的輪廓,只有一雙黑漆漆的眼珠依然是秦頌風所熟悉的模樣。他背后的衣服裂開了,因為是相對站立,看不清里面?zhèn)枚嘀兀粭U鐵箭從他左上臂后方插-進去,穿透了手臂,箭尖又斜著扎進胸前,隨著他的呼吸起伏,依然在向外滲血。他一動不動地盯著秦頌風,沒有說話。劍還握在他右手里,手腕不住發(fā)顫,令人難以想象剛才那勢不可擋的一劍是這只手使出來的。秦頌風走過去把他劍上的血擦干凈,插回鞘內(nèi),彎腰仔細看了一眼他身上插著的鐵箭,覺得倉促間難以拔出,皺眉道:“先回去再說?!?/br>季舒流忽地伸出右手摟住他,把臉伏在他肩上。秦頌風順勢微微下蹲,把左臂卡在季舒流大腿后側(cè),將人抱住,隨即拔地而起,手中握著垂下來的布條,左右搖晃,依次在地裂的兩邊側(cè)壁借力上行,很快躍回地面。他們和孫呈秀會合,迅速趕回鐵桶之內(nèi)。鐵桶外圍的樹上鎖著幾個渾身是血的人,據(jù)說都是上官伍手下,剛才想要硬闖進來暗算蕭玖,但實力不濟,紛紛被生擒;又據(jù)說,宋鋼正在抓捕上官伍,這一次,恐怕連總是心慈手軟的彭孤儒也保不住他了。秦頌風隱隱覺得奇怪,上官伍若要殺蕭玖,計謀應該比這復雜一些才對。但蕭玖確實毫發(fā)無傷地躺在床上。孫呈秀繼續(xù)照看蕭玖,秦頌風抱著季舒流進入另一間臥室之內(nèi)。季舒流這一路上始終一言不發(fā),只是摟著秦頌風脖子的右手一刻也不肯放松。直到秦頌風彎腰把他放到床上,他好像也沒有松開的意思,胳膊反而摟得更緊。秦頌風只好拍了拍他,蹲下身從他胳膊下面鉆出來:“你怎么還不說話,真嚇著了?”季舒流眨眨眼,微微仰頭看著秦頌風。秦頌風沒空深究他究竟嚇著不曾,出門取回一些干凈的水,在屋里忙來忙去,季舒流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他的身影,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準備好了一切,秦頌風走過來把季舒流按倒,仔細查看鐵箭的走勢,皺眉道:“我找呈秀進來按著你……”季舒流接連搖了幾次頭。秦頌風已經(jīng)直起身要走,見狀停步,不放心地追問:“真不用?”季舒流點了一下頭。秦頌風覺得他不是那種胡亂逞強的人,便沒再堅持,拉起他調(diào)轉(zhuǎn)個方向,臉朝里塞進床面和墻壁形成的角落中。箭一拔便濺了滿床的血,只是季舒流果然很聽話,絲毫沒有掙動,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