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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出什么事了?”孫呈秀深吸一口氣,盡力簡短地解釋:“她被人偷襲,挾持到水下一個地洞里,只有宋掌刑知道地洞的出口在哪?!?/br>那天罰派弟子很年輕,可能還不到二十歲,一臉嚴謹之相,雙眉之間已經(jīng)被皺出一個褪不掉的川字紋。他瞪著眼睛質(zhì)疑:“都說掌劍是我天罰派第一高手,掌刑和掌書都不是她的對手,怎么可能被人偷襲?說,你有什么陰謀!”孫呈秀焦躁道:“沒人是她對手,所以才要偷襲,很多人連環(huán)偷襲她一個,如何防得住?快請掌刑出來!”川字紋少年用縣官審案一般的姿態(tài)審視孫呈秀一番,公事公辦道:“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辭,掌劍在哪遭人偷襲,還有什么人看見了?我馬上去找人核實?!?/br>孫呈秀幾乎便要發(fā)作,勉強控制住,拿出剛才蔣葦給她的發(fā)簪道:“這是蔣夫人的信物,她讓我來向你們求助,事情緊急,人命關(guān)天!”川字紋少年依然固執(zhí):“我們只接受掌刑的命令,不受蔣夫人轄制?!?/br>他們啰嗦的當口,季舒流爬到坡上挨個去敲山洞的門,那些門里居然都沒有人。宋鋼只收天罰派后人,據(jù)說又不太參與上官氏兄弟之爭,手下的人很少,現(xiàn)在居然和他本人一起全都不見了。他們?nèi)チ四睦铮?/br>川字紋少年被孫呈秀逼問得無可奈何,只得大喊:“爹!爹!有人要找掌刑!”他喊“爹”的時候頭微微后傾,脖子小心地向右轉(zhuǎn)了一點,眼珠幾乎斜進了眼眶里。季舒流心中一動,低聲道:“他爹在他屋子里?!?/br>孫呈秀會意,腳步一錯,繞過川字紋少年直接闖進屋內(nèi),對著里面高聲道:“前輩,阿玖被人偷襲不知去向!宋掌刑去了哪里?”里面?zhèn)鞒鲆粋€蒼老虛弱的聲音:“?。看簏c兒聲,我聽不清!”孫呈秀聲嘶力竭地把剛才那句話重復(fù)了一遍,里面的老人咳嗽著道:“老宋不在?兒子,老宋哪去了?”川字紋少年回過頭大喊著道:“掌刑說島上最近怪事很多,出去巡視了!臨走的時候,他囑咐我照顧好這里,不要輕信任何人!這幾個人,初來乍到,誰知可不可信,絕不能能輕信他們的話!”孫呈秀急切道:“他在哪里巡視?我們直接去找他總行吧!”川字紋少年道:“掌刑巡視的路線不定,誰都不知道他會出現(xiàn)在何處!”季舒流看他神情不似作假,盡管心中又急又怒,還是在老人耳邊大喊著說出蔣葦?shù)慕ㄗh,問老人知不知道如何馬上找到宋鋼。還好老人不像他兒子一樣不通情理,苦思片刻便說,宋鋼巡視的路線的確不定,島上地勢又復(fù)雜,很難找到他,但是當年下去查看那地洞的除了宋鋼還有另一個人,他一定還認得地洞的出口在哪。那人在地牢里。去年上官叁選擇帶到陸上的護衛(wèi)的時候,原本并沒選中那名叛徒,是那人帶著后來的叛徒去求情頂替的,事后有人想起那人和上官肆過從甚密,才查出他根本是受了上官肆的賄賂,所以宋鋼已將那人投入地牢。老人步履蹣跚地走出來,肅然吩咐他兒子帶孫呈秀和季舒流一起趕往后山地牢。川字紋少年老大不情愿,嘟噥了一句“掌刑回來要是發(fā)火,可不怪我”,才將兩人帶到地牢。牢里面潮濕陰冷,臭氣撲鼻,剛剛進去的時候有個小廳,廳里燃著一盞小小的油燈,一名戴黑頭巾的看守筆挺地站在正中央,鼻子上罩著一塊阻擋臭氣的布;一條不足兩人并行寬的通道在他背后向下延伸進黑暗里。孫呈秀匆匆說明來意,看守猶豫片刻,看了川字紋少年一眼,見他也未提出異議,這才端起油燈,帶領(lǐng)眾人一起走進他背后的通道。通道兩側(cè)挖出許多洞xue,都用鐵欄封住,作為囚室??词刈叩狡渲幸婚g囚室面前,只見里面的囚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全身皮開rou綻,膿血里面蛆蟲爬動,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臭氣。“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人?!笔匦l(wèi)說道。不等季舒流開口,守衛(wèi)用腰間鑰匙打開門鎖,直接把這囚徒拖出來詢問。那名囚徒半睜著眼,雙目無神,好像聽見了那些問題,又好像已經(jīng)傻了;他張開嘴,喉嚨里含含糊糊地發(fā)出一些沒人聽得懂的動靜,好像是在回答,又好像只是垂死之人的呻-吟。季舒流用盡全力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感到冷汗?jié)裢噶撕蟊?。心臟在他胸中狂跳,每跳一下,都把更多裹挾著焦躁的血送往全身。為何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襲擊蕭玖?地洞里以前據(jù)說并無機關(guān)鐵閘,既然有人裝了個鐵閘,是否還會裝些其他的兇險機關(guān)?秦頌風(fēng)帶著重傷瀕危的蕭玖,真能應(yīng)付過來么?耽擱了這么久,如果秦頌風(fēng)已經(jīng)……囚徒全身的傷痕慘烈無比,季舒流心中狂亂,毫無道理地把這些傷安在了秦頌風(fēng)身上。敵人還在暗處,他的怒火越積越滿,找不到指向,最終炸開,碎片火星一般漫無目的地飛濺到身邊所有人身上。這囚徒憑什么半死不活,這守衛(wèi)憑什么聽不懂囚徒的話,這川字紋少年憑什么纏夾不清?少年的父親憑什么耳背,宋鋼憑什么在關(guān)鍵時刻不知所蹤,臨走前還叮囑手下不要輕信,導(dǎo)致這川字紋少年滿口搪塞、耽擱許久?彭孤儒憑什么還不出現(xiàn),蔣葦憑什么發(fā)現(xiàn)不了那女護衛(wèi)的異狀,殺害潘子云的真兇究竟是哪一個,憑什么至今不露痕跡?究竟誰有罪、誰無辜,為何誰看上去都不像好人,為何已經(jīng)十萬火急,還要被這些磨蹭之人連累,什么事都做得不順?地牢守衛(wèi)搖動著囚徒的雙肩,囚徒空虛的眼神也隨著身體漫無邊際地搖晃著。季舒流的目光從囚徒的咽喉游到川字紋少年的后頸要害,忽然想把眼前這些人全都殺光。孫呈秀并未察覺他的異常,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你說,拖延這么久無人醫(yī)治,阿玖……她……”她已經(jīng)不敢再說下去。季舒流不禁想起,蕭玖剛剛還對宋鋼說,同行的這三個人都是她的朋友。尋常人口中的朋友不過“相識”而已,但從蕭玖口中說出,無疑意味著重逾千鈞的信任。可現(xiàn)在的她究竟是生是死?季舒流握緊左拳,直到指甲已經(jīng)劃破了掌心,才緩緩道:“真有事,該怎么辦,你想過沒?”孫呈秀微微一顫,她雙手沾了泥土,只能捋起袖子,用還干凈的手臂擦擦眼睛:“我不知道,不敢想?!?/br>季舒流察覺她在強忍淚水,拙劣地安慰道:“你先別急,蕭姑娘……一向命大?!?/br>命大命小,除了老天爺誰敢打包票?他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略覺尷尬,便住了口,眼睛依然追隨著川字紋少年和地牢守衛(wèi)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