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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逢春是一個手很欠的人。他說到“玩火”的時候,看見旁邊的柜子上擺著幾根蠟燭,右手提起□□,槍尖一挑就挑過來一根,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亟幼?,摸出火石點燃,一邊玩火,一邊說:“那個柏直,真是天罰派宋鋼的兒子?”秦頌風(fēng)道:“我托人去當(dāng)?shù)夭檫^,街坊鄰居都說他是宋老夫人在宋鋼失蹤幾年以后才撿回來的。”“哦?!濒敺甏貉壑橥岬揭贿吽妓髌?,“柏直的武功路數(shù)很雜,但相當(dāng)不錯,要是活到現(xiàn)在,肯定比我好,季小哥也不見得是他對手。說起來,他的劍法雖說不是天罰派的劍法,當(dāng)年那個脾氣,還真有點像天罰派的人?!?/br>秦頌風(fēng)看著他:“愛得罪人的脾氣?”“嗯,人如其名,特別直。鐵蛋說昨天你們見過潘子云?”魯逢春發(fā)笑,“跟柏直比起來,潘子云都算得上平易近人了。當(dāng)年柏直看不慣老南巷子的腌臜事,成天找韋鐵鉤的麻煩,有一回我和他一起被老南巷子的人堵住揍了一頓,好不容易跑出來,順口跟他說不妨交個朋友,結(jié)果你猜他說啥?他指著我的鼻子罵我這輩子只能當(dāng)個沒出息的無賴頭子,以后肯定變成韋鐵鉤那副老不死樣,不配跟他交朋友。干他奶奶的,這找死的脾氣,英雄鎮(zhèn)上想弄死他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清?!?/br>秦頌風(fēng)輕輕敲了一下桌子:“所以蘇家聯(lián)系上了最想殺死他的人?是韋鐵鉤?”“韋鐵鉤跟蘇家早有勾結(jié),已經(jīng)讓蘇家?guī)退麣⑦^不少人了。殺柏直那次,他花了整整兩千兩白銀。這是韋鐵鉤的情婦死前親口承認(rèn)的。”“真殺死了么?”季舒流緊張地問。魯逢春不答,停頓片刻,盯住季舒流:“你已經(jīng)看過了,想必你也看得出,只憑蘇家四口人,絕對沒本事把一大群年紀(jì)輕輕的仆役想jian就jian,想殺就殺。所以蘇家除了‘逆仆’,至少還應(yīng)該有不少‘順仆’,不但助紂為虐,而且對那些‘逆仆’同樣是生殺予奪?!?/br>季舒流看的時候,一直困惑著蘇宅“女鬼”的身份,并沒想到這么多,聞言目露迷茫之色。魯逢春半邊嘴角往上扯出一個笑容:“因為蘇潛一共養(yǎng)了兩種殺手,一種是用來殺人的,一種是專門用來送死的。”也許是他語氣有點鬼氣森森,季舒流忽然覺得背后發(fā)涼。秦頌風(fēng)皺著眉毛問:“養(yǎng)一群殺手專門用來送死,不虧么?”“蘇潛老jian巨猾,怎么可能做虧本生意,”魯逢春搖頭晃腦,“都是從外地抓來的小乞丐,十歲出頭,沒爹沒娘,死了都沒人知道。也不用教什么高明招數(shù),只要打怕了他,叫他在殺人的時候擋個刀,事發(fā)的時候頂個罪,也就足夠?!?/br>秦頌風(fēng)道:“就算是十歲出頭的孩子,也絕不想坐以待斃,他們就不怕被反噬?”“對呀,所以才有了唄?!濒敺甏阂凰δX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一直相信老天爺是有眼的,否則富得流油的韋鐵鉤怎么就敗給我這個窮殘廢了呢?”季舒流道:“蘇家院子里挖出來的十幾具尸體,就是被推出去擋刀的孩子?”“不是,擋刀的尸體死在外頭就扔在外頭了,費勁拿回去埋在后院有啥用,埋個死的又長不出來活的?!濒敺甏簩徱曋仨烇L(fēng),“埋在后院的,據(jù)說和里差不多,是被蘇潛夫婦在家活活虐待死的。尤其是女孩子,蘇潛撿回去的女孩子,一般不指望她擋刀頂罪,都是給他們家養(yǎng)殺手瀉火用的?!?/br>屋內(nèi)短暫地沉默了片刻,秦頌風(fēng)嘆了口氣,重復(fù)魯逢春剛才的話:“十歲出頭?!?/br>“最小的只有十一二,韋鐵鉤不但知道這事,以前還給他們送過不少小乞丐補缺?!濒敺甏喊严灎T支在桌面的蠟油上,眼神嚴(yán)肅了些許,“老子和韋鐵鉤,就這點不一樣。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也看不下去這群畜生干的好事!”季舒流正色道:“不屈幫最初的意思,就是不屈于韋鐵鉤這種人么?”魯逢春眼中爆出一瞬精光。他好像想起了年輕時的事,愉快地道:“小子,你還有點見識?!?/br>季舒流眨眼不語。魯逢春悠悠地道:“蘇潛膽子小,很少殺武功高的人,為了殺柏直,也是煞費苦心,派出不少小殺手打掩護,真正的主力躲在后頭等待時機。結(jié)果柏直一出現(xiàn),那些小殺手突然示警,當(dāng)場就反了水,跟柏直合力,把蘇家的殺手全都?xì)⑼恕?/br>“四天之后,蘇家就被滅了滿門,這一次死的都是大人,應(yīng)該是那些小殺手事后央求柏直幫他們報仇。以柏直的脾氣,聽說了蘇潛一家辦的好事,當(dāng)然不會放過他們?!?/br>季舒流道:“所以里說的那些‘逆仆’其實都沒死么?”“當(dāng)然不是一個沒死,只是沒死光?!濒敺甏旱溃叭刂钡恼鏆⑹忠膊恢挂粋€兩個,柏直當(dāng)年還不到二十歲,讓他保護一堆十歲出頭的小孩,他保護得過來么?”季舒流垂下眼睛。所以潘子云很可能就是當(dāng)年逃走的孩子之一,他雖是本地人,但無親無友性格孤僻,蘇家膽大包天,竟連窩邊草都敢吃——但蘇家豈不正是做盡惡事總能脫罪,越來越大膽,最終才自取滅亡的?當(dāng)年的潘子云只有十四歲,但蘇家暗無天日的經(jīng)歷令人相依為命,這種時候生出的戀情自然是刻骨銘心。他的“亡妻”大概十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他卻一直沉浸在救不了她的痛苦中,無法解脫。季舒流記得自己十四歲的時候無憂無慮,身邊的長輩個個恨不得把自己當(dāng)成四歲的娃娃疼愛,忍不住心生同情,雖然肋下的疼痛依然不時發(fā)作,也不再計較潘子云偷襲自己得手的事了。“但柏直一個人恐怕滅不了蘇潛的門吧,”秦頌風(fēng)問魯逢春,“還有誰?”魯逢春咧嘴一笑:“那我上哪知道去!說真的,就連是不是柏直出的手,我也不知道。但柏直雖然脾氣大了點,也不見得一個朋友都找不著吧。“事發(fā)之后,好像還有個傳言說出手滅門的是天罰派的鬼魂。我一直以為那是柏直害怕被官府追究,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但你們說柏直是宋老騙子的孫子,那說不定就是他自己傳出來的,自詡為天罰派唯一傳人,替天行道?!?/br>魯逢春想了片刻,又道:“還有個可能,柏直明知不敵,干脆護送著那群孩子去找名門正派幫忙了,燕山派雖說不在永平府,倒也不遠(yuǎn)。燕山派掌門元磊當(dāng)初是天罰派上官判的朋友,他要是模仿天罰派出手,也沒人看得出來?!?/br>秦頌風(fēng)嘆道:“我寫信跟他們打聽過,可惜他們連天罰派鬼魂殺人的傳言都沒聽說過。魯幫主,麻煩你幫著想想,鎮(zhèn)上還有沒有跟柏直過得去的人?”“沒有。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