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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白,說他心悅我已經(jīng)多時,可是朕翻來覆去想了,確實是先皇賜婚才第一次見著他。本想著是不是因為年紀小,所以不記得了,又仔細回憶了下,確實不是。朕是虛長黎晰幾歲的,若真是他說的那個時候我們見過,朕定不會一點兒印象都沒有的。你倒是好好與朕說說?!?/br>黎永以為景文昊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見著他只是想知道黎晰為何會喜歡他,這才長舒一口氣,回答道:“皇上可還記得您十三歲那年的春獵?”景文昊聞言回憶了一下,不過要知道他現(xiàn)在可是有兩世的記憶,當了皇帝后的就比較清楚,這年輕時候的回憶,就稍顯模糊了。“是那個時候的事?春獵,可是我拔得頭籌的那一次?”景文昊認真想了想,只記起來那個時候自己還未被封為太子,平日里幾乎整日在宮跟著各式的夫子約會,就是騎馬也只能在宮中的校場中,那仿佛是他參加春獵的第一年。春獵時的規(guī)矩,皇子們都是在一群王公大臣們的孩子們的陪伴下狩獵的。不論是皇子還是那些小輩們都想表現(xiàn)的好一些,因為在獵場上,一個不小心就能入了皇帝的法眼。那一年大約是因為新手運氣較好,或許是大家看著他第一次來都讓著他,又或許是他跟自己的隊友實在是配合的好,景文昊在獵場上可以說是所向披靡,他竟然獵到了一頭熊。一場酣暢淋漓的打獵后,他成了笑到最后的那個。他記得皇帝當時高興的很,當真眾臣的面,賞了他一對玉如意,還是番邦那年剛獻上來的。“正是?!崩栌来鸬?。景文昊一笑,問著:“黎晰莫不是因為看著我太過英武才鐘情于我?”黎永聽著這話,倒一時不知怎么回答了,怎么皇帝也愛開這樣的玩笑么?景文昊見著黎永一臉尷尬的神色,知道他大約是理解不了自己此時的心態(tài),心里慶幸,幸好黎晰不是他哥哥這樣的性子。“好了,不說那些。你直接跟朕說說,到底是為何?!?/br>“不知皇上可曾記得當時您獵到的那頭熊?”景文昊點點頭。“那皇上又是否記得自己在獵那頭熊的時候,救下了一位公子哥兒?!崩栌肋B番發(fā)問,刺激著景文昊的記憶。景文昊仔細回想,方才記起,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兒。景文昊第一次打獵興頭濃的很,不顧旁人勸阻要往深林里面去,當時他并未想到自己會遇到一頭熊的,在迷亂的樹林里,真正引起他注意的也不是那頭熊,而是一聲“救命”。景文昊當時循聲而去才約莫記著那頭熊正張牙舞爪要向著離他不遠處的少年去,那是他第一次見著活著的熊,太過激動,帶著自己的那隊人,趕緊連連向熊發(fā)起了攻擊,最后他更是一支箭射中熊的眼睛,另一只射中它的喉嚨,那熊不敵,便要逃走,景文昊連忙追過去,路過那被驚嚇的少年時,留了自己那隊的一人下來,照顧他,自己便繼續(xù)獵熊去了。景文昊恍然,看著黎永,問:“你是說,那少年是黎晰?”黎永點點頭,答道:“正是。春獵每一家的嫡子都是要去陪著的,那一年春獵的前一日,臣貪玩兒,掉進了河里,被撈上來之后,三魂不見了七魄,第二日連床都起不來,父親沒辦法,只能拉著皇后頂上。偏生弟弟從小身子骨弱一些,母親又不愿意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是武夫,便從小沒讓他習武,騎射之術(shù)也不甚精通。那日他本是跟著大隊伍狩獵的,結(jié)果不小心掉隊,那日的馬性子又烈,他年齡小,cao控不住,便誤入了深林中,差些命喪熊口。多得皇上相救,臣全家倒是欠了皇上一句多謝。”“那天皇后回來的時候,興奮的很。最開始大家都以為他是嚇著了,等過了兩日,他才偷偷告訴我,他仿佛,仿佛是鐘情于皇上了。也就是那個時候,皇后便存了那樣的心思?!?/br>在黎永的描述下,景文昊努力將思緒拉回了那天的場景,用力回想著黎晰那時稚嫩的模樣。當時的那個少年是怎樣的呢?瑟縮,顫抖,全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無力感,見著自己的那一刻,眼睛才像是放光一般的閃爍了。而自己當時功利心太重,以至于直接忽視掉了那樣純粹而透明的眼神。景文昊無奈一笑,“倒真是個傻子?!?/br>造反的案子一過,景文昊總算是閑了下來。景文昊左思右想都覺著自己辜負了黎晰的心意,配不上黎晰的喜歡一般,便暗下決心要做些什么。所以幾日之后的一個夜里,當黎晰在芷苒殿內(nèi),收到了景文昊讓人送來的一套紅衣之后,他才真是摸不著頭腦。“皇上讓我現(xiàn)在穿上?”景文昊指著桌子上的那一堆衣裳,想著都快到睡覺的時辰了,景文昊究竟要整什么幺蛾子?安福全點頭,道:“是的,還請皇后稍稍快些,免得誤了時辰?!?/br>滿腹疑惑,黎晰還是將那身衣服換上了,穿上之后黎晰才發(fā)覺,這個仿佛就是自己當年的嫁衣。里里外外這么多層,每一層上都有精致的刺繡,最外頭的鳳凰,更是精致無二。唯一變了的就是,衣身大約是被改過的,如今這個穿在自己身上,倒也合適。黎晰換好衣服,別扭地出了芷苒殿,踏入了步輦。在路上,黎晰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景文昊這是要跟自己補辦一場婚宴么?畢竟兩人正式成親的日子,景文昊醉酒的樣子鬧的確實不太好看,砸了轎子不說,就連拜堂都是在皇帝的威脅下進行的。只不過一瞬間黎晰就讓自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怎么可能,他覺著大概是景文昊這幾日太閑了,想找些情趣吧。步輦行至太和殿,安福全請黎晰下輦,說了聲:“請皇后上轎?!?/br>黎晰這才注意到太和殿的門口,竟然放著一頂紅紅的花轎,方才那種想法再次涌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而這樣的想法在安福全塞給他一個蘋果,道一聲“平平安安”之后,更甚。黎晰坐在轎子里的時候,手中拿著那個蘋果,都不知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姿勢,只覺著此刻自己的心連著整個身子都像是千萬只螞蟻在咬一樣。走了沒多久,轎子便停了下來,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開了轎簾,下一刻那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景文昊的臉也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景文昊身上穿的,正好也是那一年的喜服,紅彤彤的,那樣子,黎晰只覺得自己好像是醉了一般。黎晰一時忘記反應(yīng),直到景文昊笑著說了句:“把手給我?!彼沤┲碜影咽诌f過去。走出轎門,黎晰才發(fā)現(xiàn),他們到的是東宮。黎晰木納地被景文昊牽著手,走到了門前,東宮門口此事正放著個火盆,熊熊的火焰在夜色中,分外明顯。黎晰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景文昊打橫抱在懷中。黎晰趕緊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