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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黎晰此刻也放松下來,專心致志跟景文昊報告自己的發(fā)現,“這吳家村,周遭都是山,只有這一出地勢處于低洼處。正巧吳家村的特產就是香樟樹,村民們也愛吃香樟樹葉做的菜,大抵如此,毒素才慢慢累積了下來。”景文昊就這么盯著黎晰,覺得心無旁騖做事的黎晰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偏生就是有人跟他作對,正當他聽的出神時,忽的來了幾個侍衛(wèi),還有他帶過來的一位做筆錄的大臣,跪地道:“啟稟皇上,投毒的兩個癩子已經抓到,他們中還有一人剩下了些粉末,呈稟圣上。”景文昊眼看著黎晰興致勃勃的臉色變了,心中懊惱不已,對那大人道:“找到了就找到了,交給朕做什么?朕又不是太醫(yī),還不拿過去讓太醫(yī)驗驗是什么東西?!?/br>說罷,又討好的拉了黎晰過來,往馬車方向走,“跑了這一陣,累不累?可需要些吃食?我讓人帶了糕點,你用些好不好?”黎晰不知怎么的,使勁甩掉了景文昊的手,自顧自坐回了馬車中。“好端端的,怎么不高興了?”景文昊明知故問,陪著一張笑臉,坐進了馬車。“皇上早就知道水有問題了?!崩栉闹邪脨赖暮?,想想自己方才獻寶的樣子,自以為發(fā)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結果景文昊早就知道了,黎晰覺得自己被人給耍了。“你好不容易查來的,難道我不聽么?”景文昊從食盒中拿起一塊蝴蝶酥,遞到了黎晰嘴邊,“我查的不一定準不是么?口供畢竟只是空口白話,你帶來的可是實證。再說了,我審案子不過也沒多久,你用了這么些時候就發(fā)現了問題,當真是好本事?!?/br>黎晰聽著這話心中稍稍好過一些,不過還是不肯接過景文昊手中的蝴蝶酥來吃,只默默沉著一張臉。“怎么還不高興?你要是覺著我哄了你,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景文昊見著黎晰的樣子始終不肯放松,知道他是心里有事。說罷干脆佯裝了個要跪下的姿勢,黎晰見著,趕緊起身攔了下來,反倒被人抓住,抱進了懷中。“皇上,這是做什么?”黎晰瞬間紅了張臉。“皇后生氣了,我不是只得跪求皇后原諒了么?不知皇后可否大人有大量,饒恕了我進今日的行徑呢?”說話間又將蝴蝶酥遞到黎晰嘴邊。黎晰手臂被景文昊壓制著也不方便動,只能就著這個別扭的姿勢,咬了一口景文昊手中的蝴蝶酥。景文昊這才高興了,松開手臂,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將黎晰摟入懷中,開始投喂。一邊喂黎晰吃東西,一邊自說自話:“今日才知道,原來皇后脾氣這般大的,隨便蒙你一下都是要生氣的。”黎晰吞下剛剛被塞進嘴里的棗糕,道:“臣,臣沒有生氣的。”景文昊見著黎晰著急的小模樣,心中頓感忍俊不禁,反而起了逗弄的心思,道:“明明就是在生氣,我都差點跪下了,皇后才肯原諒我。這以后的日子,也是不知該怎么過下去了?!?/br>黎晰一聽這話著急了,心想好不容易才好了幾天,這要是又不能過,就麻煩了,趕緊解釋:“臣,臣真的沒有生氣的。臣,臣只是怕......”景文昊順著黎晰的話問道:“怕什么呢?”“怕臣查不出什么東西,誤了皇上的正事,讓皇上覺著臣是累贅。又怕真的查了出來,皇上終有一日會恐懼,畢竟自己的枕邊人是一擅長用毒之人。”黎晰終于還是把自己心中的那點兒小心思說了出來,只是說了過后黎晰的興致變更不怎么樣了。他當真厭惡透了自己,怎就這般小肚雞腸,上不得臺面,就這點兒事情都能糾結半天,讓景文昊不高興。景文昊聽這話就知道這事大約已經困擾黎晰多時了,只管一把將人摟了過來,面貼面吻了上去,親柔,繾綣,讓黎晰心中的不安,疑慮,委屈全都化在了這個吻里,直到黎晰完全軟了身子,身弱無骨的靠在他身上。一吻作罷,景文昊將黎晰摟在懷中,黎晰的頭就埋在他的胸口。“現在還怕么?”景文昊撫著黎晰的頭發(fā)問道。黎晰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將頭埋得更深。“我說過了,從前對你不好,是我有眼無珠,我現在不是正在改么?黎晰,你怕也好,有疑慮也好,都不重要,你的那些不安,那些迷茫終有一天會消散在我對你的喜歡里面。你知道了么?”景文昊聲音溫柔的很,像是要把黎晰給化了。“可是皇上不好奇么?不好奇我一個世家公子怎么詩書不通幾分,倒學了這用毒的本事么?”黎晰伸手摟住了景文昊的腰。“怕什么?你會毒的事,還有你埋在芷苒殿桃樹下的那些東西,若是你愿意,終有一天都會告訴我,我等著就好。再說了,若說你想害我,你自己信么?你怕是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吧?!?/br>黎晰不再說話,心里卻是暖暖的。疫情的事兒,由于早就知道是中毒,所以也沒有查太久。黎晰在車上休息了一陣,便干脆請了旨,在村口搭起了個小攤,給村民整治了。吳家村里大都是些勤勤懇懇的莊稼漢,別說皇上皇后了,就是大官也不曾見過幾個,這幾日鬧疫癥,倒是見了不少,也不知該說他們是幸運還是不幸。一開始,知道診脈的人是皇后,一時間經沒有人敢過來。約么一刻鐘,有一農婦,抱著自己“病癥”嚴重的兒子,渾身破爛的,來到了黎晰跟前,黎晰也不嫌棄,拿過孩子的手就開始診治。還當場把針包打開為那孩子施針,又寫了方子讓人熬好了藥給那小孩子喝下去。不多時,那孩子也跟安永侯一樣,一口黑血吐出來之后,人竟清醒了不少。農婦從家中跑出來跪在黎晰跟前,不住給他磕頭,道:“皇后千歲,皇后千歲?!?/br>這下子,村子里的人像炸開了一般,蜂擁著往黎晰跟前來了,一時間場面還頗為宏觀,讓人有些招架不住。黎晰給人診脈,開方子,祛毒,景文昊卻閑了下來,無事可做,只能坐在了黎晰身邊,看著村民們一個個過來,唯唯諾諾叩頭,然后伸出手來,請黎晰整治。坐了一陣,大約是嫌煩了,就一直在黎晰身邊動動這個,又摸摸那個。黎晰瞥了景文昊一眼,道:“皇上別鬧,臣忙著呢?!?/br>景文昊不樂意了,湊到黎晰耳朵前,小聲說道:“皇后今早上的帳還沒跟我算清楚呢,怎么,現在是繼續(xù)算利息么?”黎晰紅了臉,干脆別過頭去,不看他。景文昊也不欲將他逼的太緊,干脆拿了支筆,在一邊幫黎晰寫方子了。查案總共也沒能查多久,然而診脈就耗費了整整一個下午,中途黎晰都有些累了,但是看著村民們殷切的目光,又不忍心撲滅他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