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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看著裴晁被壓上了囚車,隨同先前被判了流放的囚犯一起被押走了。裴晁被送走時,很多百姓出來一直將他送到了城門外,裴晁瞧著這些熱情的淳樸百姓,在囚車?yán)锕蛄讼聛?,給他們認(rèn)真磕了一個頭,就此拜別,以后恐難再見。陸莫寧望著裴晁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城門的盡頭,肩頭突然被攬住了,他側(cè)過頭去看,發(fā)現(xiàn)趙天戟的視線正直勾勾落在他的身上。陸莫寧:“你這幾日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趙天戟挑眉,“能有什么事?”陸莫寧上下看了他一眼,難道是自己多心了:“可你……”怎么突然這么纏人了?以前還不覺得,這幾日,他一抬頭,就能看到對方正直勾勾盯著他發(fā)呆,這還不纏人?趙天戟卻是嘴角一揚(yáng),給了他一個蠱惑的笑:“看來小陸大人是被爺看得心口小鹿亂跳了對不對?想讓爺多看你就直說嘛,你不說,爺怎么……唔!”趙天戟這次直接被陸莫寧踢了膝蓋,對方小腿毫不客氣,疼的趙天戟抿緊了薄唇,才把痛呼聲壓下去。等他單腿跳著轉(zhuǎn)過身去看,身子.挺.拔修長的少年郎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他忍不住咧了咧嘴,“真是最毒……少年心啊。”只是望著陸莫寧的身影,眼底帶著揮之不去的留戀。此去一別,怕是沒有三年五載根本見不到,這個他從重歸人世間就一直陪伴著的少年郎,他看著他從最落敗的境地,到如今的肆意,不知何時,對方的音容面貌早就悄無聲息的進(jìn)入了他的心底,留下了再也無法消抹的痕跡。翌日一早,陸莫寧一行人拜別了駱釗駱大人,對方還要押送昌榮歡進(jìn)京,倒是沒見到段勁松段老爺,詢問之下是先一步離開了。陸莫寧倒是也未多想,不過這次裴氏女一案能夠解決的這么順利,也多虧了段老爺?shù)南嘀?,所以以后有時間,還要親自去謝謝對方。隨后,拜別了駱釗,陸莫寧帶著趙天戟、洪廣平,以及桑培就啟程返回江棲鎮(zhèn)。只是第一晚歇息的時候,陸莫寧就感覺額頭上隱隱發(fā)燙,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只是等他再去看時,又并無任何異樣。是夜,陸莫寧覺得額頭上又是隱隱發(fā)燙,他自己并未看到的是,他額頭上一道極淺的紅痕若隱若現(xiàn),隱隱泛出紅光。而他身邊的男子則是像是陷入了某種夢魘,渾身也散發(fā)著越來越濃烈的紅光,只是最后陡然變回了黑蛇,悄無聲息。如此往復(fù)數(shù)次,最終停歇。陸莫寧起床時,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趙天戟再次變回了黑蛇無聲無息地趴在那串木珠上,陸莫寧抬手碰了碰,對方并未變回人形:“你怎么了?”陸莫寧拽著他的蛇尾晃了晃。黑蛇似乎這才慢慢仰起頭,極為倦怠,蛇尾勾了勾他的手腕:困。陸莫寧皺眉,眼底露出擔(dān)憂:“你沒事兒吧?”黑蛇搖頭,尖腦袋略微仰了起來:……能有什么事?還是阿寧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要見見爺那張帥的……隨即,黑蛇就直接被陸莫寧的衣袖給完全遮住了,上方傳來少年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聲音:“那你還是繼續(xù)當(dāng)蛇好了。”難得意外的是,黑蛇聽完了低低笑了聲,竟是當(dāng)真那般卷縮著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陸莫寧離開客棧上馬的時候,多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黑蛇還在繼續(xù)睡,眉頭皺緊了。不過他倒是也沒多想,想著大概是這些時日對方累著了,等回到江棲鎮(zhèn),再仔細(xì)詢問一番。洪廣平看到陸莫寧一人下來了,著實(shí)奇怪:“大人,賀涉呢?”賀涉不是跟大人一個房間么?怎么大人下來了,賀涉卻是不見了?陸莫寧垂著眼上了馬:“他有事先回江棲鎮(zhèn)了,趕路吧?!?/br>陸莫寧都這么說了,洪廣平也不好多問,桑培更是從來不懷疑任何事情,陸莫寧做的事情,那就是對的。趙天戟覺得自己自從那日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即使脫離了陸莫寧,也能自行變身之后,就覺得渾身不對勁。這兩日直接達(dá)到了極致,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總覺得渾身像是要灼燒了一般。可想到能完全自行變身,趙天戟覺得應(yīng)該是快要完全恢復(fù)的緣故,倒是也未多想,干脆就變了身貼身纏在了陸莫寧的手腕上。再過不久,他就要離開了,能多留在對方身邊一刻是一刻。如此又走了一兩日,卻是出了意外。一行三人一蛇行至一處峽谷時,突然從上方開始砸下了無數(shù)的石塊。這發(fā)生的太過突然,陸莫寧臉色一變,三人迅速驅(qū)馬躲避,只是到底身下的馬有躲避不及,被砸傷了,他們干脆棄馬往回迅速跑。“大人,這是怎么回事?山上怎么會突然落下這么多石頭?”這也沒發(fā)生什么山崩一類的?桑培則是直接扛起陸莫寧,徒手用手臂擋住了一塊砸下來的石塊,對方力氣大,臂力十足,竟是直接將石塊給揮開了。可到底他不過是血rou之軀,這般幾次,他手臂上已經(jīng)有血滲出來,不過好在他們剛進(jìn)入峽谷不遠(yuǎn),三人退出去時,雖然受了傷,到底保住了命。桑培帶著陸莫寧,護(hù)著洪廣平往后退,陸莫寧不知想到什么,卻是突然指著一個小道:“從這里走,快跑!”這山上突然砸下石塊,數(shù)量還這么多,并未發(fā)生山崩,絕對是人為。對方的目的很簡單,致他們于死地。陸莫寧并未與人交惡,唯一的就是先前剛解決的裴氏女一案,而在這個案子中,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一切的,也就是薛家的人。陸莫寧心里隱隱不安,只希望不要是那個人。他竟然是沒將那人算進(jìn).去,畢竟時間太短,不過是十多日的功夫,對方想要從軍營趕過來……可當(dāng)時駱大人跑廢了六匹馬也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趕來了,對方如果在意薛訓(xùn)庭,那么勢必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趕過來。是他大意了,竟是忘記了這一茬。桑培對陸莫寧的命令唯命是從,他直接帶著陸莫寧就往前方崎嶇的小道跑,從這個峽谷往那是一片叢林,他雖然不明白大人為何如此,卻還是跑了。洪廣平跟在身后也狼狽不堪,“大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他剛問完,不用陸莫寧回答他也知道了。因?yàn)閺暮蠓剿麄兿惹皼_進(jìn)來的小道盡頭,突然傳來了馬鳴聲,隨即,就是凌亂的腳步聲傳來,至少有百余人,洪廣平臉色變了。陸莫寧對自己的體力有自知之明,只是時間久了,桑培手臂流著血,到底是難以撐住,身后的人棄了馬越追越逼近。陸莫寧輕嘆一聲:“桑培,放下我。”桑培難得梗著脖子沒說話,像是一只蠻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