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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聲,大概是剛醒來,化作一條黑蛇,盤在陸莫寧的肩膀上,緊盯著他的動作,蛇眸定定的,周身氣勢迫人。陸莫寧動作行云流水:“倒酒?!?/br>男子咬牙切齒:這是我的。陸莫寧:“可這是我提回來的,白老板只說讓我?guī)Ыo你,可沒說帶給你幾壇,昨個兒那一壇,足以。放心好了,等回了京城,我一定、給你、買、那兩壇、女兒紅!”陸莫寧到最后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清冷孤絕的姿容,冰雪初融般冷峻,讓黑蛇原本不過是偏頭看去,硬是愣了下,蛇眸幽幽一動,滿眸都是驚艷。只是下一瞬聞到沁人的酒香,咬牙:我要你那兩壇子女兒紅作甚?這是能比的?陸莫寧面不改色,一壇子已經(jīng)入了木盆,就開始去拿第二壇,結(jié)果剛碰到壇子的邊緣,就碰到了一抹沁涼,他低眸,就對上了黑蛇吐出的蛇信兒,猩紅威懾,帶著一股強(qiáng)勢:你敢。陸莫寧挑眉:“你可以試試?左右這幾壇子也不過是省酒錢省下來的,我都愿意給你掏銀錢買酒水了,你還有什么不滿的?”黑蛇終于明白過味兒,想到這少年的小心眼,蛇尾撓了撓尖腦袋:我昨夜兒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陸莫寧:他還知道啊。黑蛇瞧著少年冷抿的薄唇,以及眼下的烏青,心虛不已:朕……真是的,你這般……罷了,我給你道歉,別鬧了。他不說最后幾個字還行,陸莫寧想到對方昨晚上的可勁兒折騰,嘴角揚(yáng)了下:“鬧?”抬手就要連黑蛇也一并倒下去。男子頭疼不已:你不想懲治定國公了?果然,陸莫寧的手一頓,清冷的鳳眸睨過去:“已經(jīng)拿到了把柄為何依然無法懲治?這些是假的?”男子的聲音緩緩響起:自然是真的,只是你可曾想過,證據(jù)是拿到了,可你要如何交出去?以定國公在朝中的勢力,怕是還未遞上去,就被人中途攔了下來。陸莫寧想到上一世定國公的手伸得有多長,眉峰一攏,修長如玉的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酒壇的邊緣:“你知如何交出去?”男子:自然。陸莫寧:“告訴我?!?/br>黑蛇的尖腦袋朝后睨了眼,意味明顯,想要辦法,就把這幾壇留下來。陸莫寧大手一揮,直接抱著酒壇,連同酒壇上的黑蛇回到了桌前,黑蛇松了一口氣,回眸瞧著木盆里的那壇酒水,頗為遺憾:敗家玩意兒啊,他的酒啊。以后看來意識不清時也不能惹了,又小氣又睚眥必報,嘖。陸莫寧在桌前落座,推了推那個裝著定國公把柄的錦盒:“這要怎么避開定國公交到圣上的手里?”男子:把它交給定國公的對手,那人必定會竭盡全力打壓定國公,到時候兩相爭斗,自然顧不上那辛大人。陸莫寧皺眉:“你以為我沒想到,可這朝堂之上,你能確定哪個是定國公的人,哪個是定國公的敵手?還要不被圣上懷疑。”如果在此之前,他也許借著上一世還能確定一二,可昨日白老板的話,以及這些罪證上定國公與享王的接觸,讓陸莫寧卻不那么確定了。還有白老板那句“他是他的人?連他也信了……”他知道第一個他是定國公,第二個是誰?陸莫寧其實(shí)有種大膽的猜測,莫非白老板說的另一個他,是指天戟帝?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定國公不是天戟帝的人,那他是誰的人?當(dāng)年天戟帝暴斃,他又插手了多少?黑蛇蛇尾無意識的輕輕拍打壇緣:我知道。誰才是定國公真正的敵手,誰恨不得定國公死,他很清楚。陸莫寧瞳仁一亮:“當(dāng)真?你確信?”黑蛇嗯了聲:你可還記得兩年前那薛家出事之時,之所以辛大人并未在意是因?yàn)楫?dāng)時朝中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焦頭爛額才無暇顧及,你可還記得那件事?陸莫寧道:“自然,當(dāng)年那段時間正是聶中郎——中郎將聶平出事,朝中六部都在徹查此事,忙的焦頭爛額,因著中郎將為人正直根本不像是會做出那般欺上瞞下、貪污受賄、暴戾殘害無辜之人,是以等辛大人忙完之時那薛三爺已來撤案,自然未當(dāng)回事?!标懩獙幷f到這,聲音卻輕了下來,他其實(shí)還有事沒說,上一世后來他翻看過密案,自然也瞧見了當(dāng)年這件事,中郎將聶平是被陷害致死的,其中定國公也牽扯在內(nèi)。當(dāng)年看到時,他覺得很是奇怪,中郎將聶平正是四年前天戟帝的舊部,也是當(dāng)年感念圣上兄弟情義,跪求讓圣上登基的舊臣之一,可兩年后,卻落得那么一個下場,當(dāng)年未清楚真相的時候,陸莫寧上一世年幼,還真的以為……可后來看到那些鮮血淋漓被隱藏極深的密折,陸莫寧才終于恍然,他所以為的圣上并不如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仁慈,他所忠心的君主,也許滿手鮮血,也會殘害忠良,只是他并不知道那暗地里的污穢罷了。可那時候他已經(jīng)為了趙國耗費(fèi)了所有的心神,加上當(dāng)年不良于行的郁結(jié),到底沒撐過那年冬日。黑蛇再次提到聶中郎,陸莫寧回過神:“你說的這個人,與聶中郎有關(guān)?”黑蛇嗯了聲:聶平當(dāng)年隨同天戟帝南征北戰(zhàn)時,救過一介書生,那書生后來入朝為官,如今不過三十余歲,因著是先帝的言官,如今歷經(jīng)三朝,在朝中極有威望。陸莫寧怔愣之下,詫異不已:“你說的……是裴御史?”朝中唯一一個沒有任何背景,不加入任何黨羽,卻最年輕的御史大人,為人剛正不阿,嚴(yán)謹(jǐn)肅穆,很得當(dāng)今圣上信任。他一直都以為裴御史當(dāng)圣上的心腹,一直古板直言。可……陸莫寧想到兩年前的事,卻怎么都無法相信裴御史被聶中郎救過。兩年前,涼州出現(xiàn)瘟疫,對方不惜臨危請命,前往重災(zāi)之地,也就在那時,聶中郎出事,不過是月余,就被定了罪,一家老小,全部被發(fā)配酷寒之地流放,若非聶中郎當(dāng)年戰(zhàn)功赫赫,怕是那些當(dāng)年呈上去的罪證凌遲也不為過。可當(dāng)年定罪即將流放之際,裴御史終于從涼州趕了回來,只是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御書房,直言死諫,言聶中郎如斯大jian大惡之人,絕對不能放過,當(dāng)凌遲而死,不可因其過往之功,放過此等惡人。裴御史此話一出,滿朝嘩然,難以置信,因裴御史此言頗有落井下石之嫌,對方跪在金鑾殿外三天三夜,圣上竟是同意了,只是因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直接將聶中郎下旨砍了,不過卻也因著殺了聶中郎,就放過了他的家人,由流放改成了貶為庶民,世代不可入京為官。黑蛇不知想到了什么,許久,才緩緩輕嗯了聲,只是嗓子喑啞,偏過頭,竟是背過蛇身去:嗯。“可裴御史當(dāng)年一力主張重判聶中郎,他怎么可能會幫聶中郎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