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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ㄨ€匙和手機塞進書包里,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扶著墻慢慢挪下樓。凌晨的校園很是有些冷。邢路遠一開始的時候還能勉強走路,后來不知是吸了太多冷空氣還是情況惡化了,直接疼到痙攣,整個身子蜷縮起來,倒在路邊一動都動不了。他聽到背包里的手機在震,卻根本無法動彈。有兩次他感覺到學校保安的巡邏車從旁邊掠過,卻沒有人看到他,等他輕聲呼救的時候車子已經(jīng)駛遠了。痛感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強烈,疼得他冷汗直流,肌rou抽搐,意識模糊,眼前白光閃耀。有那么一瞬間邢路遠覺得自己大概就要這么往生了,然后明天一早大概會有晨練的學生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不行!我不能死!邢路遠突然清醒過來。球隊再過兩周就要開始比賽了,孩子們還在等著我;和王經(jīng)理的工作交接進行到一半,新的企業(yè)管理系統(tǒng)已經(jīng)設計出了一個大致的框架和方向;郭老師這周末要結婚,說好了要去喝喜酒的,紅包都已經(jīng)準備了;還有沈橋……嗯?沈橋怎么了?哦,他終于當上CEO啦,可喜可賀,但是這跟我又有什么關系……邢路遠的意識再次模糊了起來。恍惚中他聽到“嗖”的一聲汽車駛過的聲音,然后有人下了車,大聲地砸起了不遠處校醫(yī)室的大門。是誰這么沒禮貌?邢路遠迷迷糊糊地想。過了一會兒他背包里的手機又震了起來。又是誰大晚上的不停打我電話?直到他聞到熟悉的,混合著男士香水味道的體味慢慢靠近他,把他擁進一個熟悉的懷抱里。他睜開眼睛,這一刻終于從痛感中完全清醒過來。“沈橋,能不能幫我拿一下手機?”邢路遠說。7點半的時候,沈橋問護士要了一個輪椅,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邢路遠抱上去,在輪椅輸液架上掛上輸液袋,推著他到泌尿科門診室門口等著。直到7點50分,第一個門診醫(yī)生才到崗。那是個非常年輕的醫(yī)生,看起來才二十出頭,一張娃娃臉嫩得能出水。沈橋覺得這小醫(yī)生看起來不太可靠,但是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什么情況?”小醫(yī)生迅速換好了白大褂,進入工作狀態(tài)。邢路遠已經(jīng)醒了,把自己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小醫(yī)生按壓了一下邢路遠腹痛的位置,又問了一些具體的癥狀,給出一個和急診醫(yī)生一樣的結論:“初步估計是尿路結石,上一次進食是什么時候?吃了什么?”邢路遠想了想說:“昨天下午6點多吧,吃了一個粽子?!?/br>“只有一個粽子?”“嗯。”“那上一次喝水呢?!?/br>“也是6點多,踢完球喝了一杯水。”“只有一杯水?還沒你踢球出的汗多吧!”“……”“昨天到現(xiàn)在都沒有排過尿是嗎?”“沒有。”“不管怎樣,先驗尿?!毙♂t(yī)生做出了和急診醫(yī)生一樣的指導。“沒有尿?!鄙驑蛘f,“喝不進去水,一喝就吐。輸液也特別慢,兩個多小時快三個小時了,你看這一小包鹽水才下去三分之一。”“痛的都痙攣了當然喝不下去水,”小醫(yī)生翻了個白眼,“女人生孩子都沒這痛,你還指望能喝水?先止痛吧。”邢路遠感覺到沈橋握著他的手顫了一下,忙說:“還好,沒有很痛?!?/br>“那你很棒棒哦?!毙♂t(yī)生眼皮都懶得抬,“我開個止痛栓劑,效果快一點,家屬先去繳費拿藥。病人可以躺到旁邊診療室里去。輸液也甭輸了,一會兒止痛了就馬上喝水,然后驗尿,明白?”沈橋迅速把邢路遠抱上診療室的床,親了一下他的額頭,不敢耽擱的跑去繳費拿藥了。(四十六)拆開手上的止痛栓劑,沈橋輕輕地去脫邢路遠的褲子。邢路遠這個時候似乎意識不太清醒,條件反射的還是攥著褲子不撒手,沈橋失笑,無奈地說:“醒醒小遠,放開吧,我真沒想耍流氓,就上個藥?!?/br>邢路遠醒了過來,看向他,好一會兒似乎才思維回籠,松開了手。沈橋慢慢地褪下了他的褲子,他之前根本沒有想到再一次看到邢路遠的下體竟然是因為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嘆了口氣,也不敢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往邢路遠的肛門里塞進栓劑,再幫他穿好褲子。“喂,里面的病人,診療室現(xiàn)在要用了,上好藥隨便找個地方坐著去?!毙♂t(yī)生的聲音從外間傳來。沈橋覺得這個醫(yī)生真是莫名討厭,但是也毫無辦法,只好又把邢路遠抱回到輪椅上。栓劑起效很快,才十幾分鐘時間沈橋就明顯感覺到邢路遠的肌rou沒有那么緊張了,身體略微舒展,也沒有再繼續(xù)顫抖。“好點兒了?”沈橋問。“嗯,給我喝水吧?!毙下愤h說。邢路遠硬著頭皮灌下去一瓶半水,直到實在喝不下了,這才停下來。他精神恍惚地坐在輪椅上,過了一會兒說:“沈橋,背包呢?我拿一下手機?!?/br>“在這呢?!鄙驑蜻f過去背包,“要手機干嘛?”“我問問看方老師有沒有幫我請假,還有足球隊……”沈橋一聽,把背包又奪了回來:“少cao點心行不?你不是都交代好了嗎?再說沒請假又怎樣,足球隊少你一天又怎樣,都要辭職的人了。小遠啊,你能不能稍微多花一點心思在自己身上?沒有什么比你的身體更重要知道嗎?晚飯只吃一個粽子,可以啊你,水都不喝,覺得自己是超人嗎?還是說你在修仙?就這么迫不及待想去見你mama和瞿曉東嗎?”沈橋說的時候生氣,說完后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一時間又懊悔起來。邢路遠看向他,也許是因為人在病中精神也會脆弱,他不再是一臉倔強的模樣,一雙眼睛變得水光瀲滟的,微厚的下唇嘟起來,表情看起來竟然有一絲委屈:“沒辦法,太忙了……”“好了好了,我不該說得這么難聽。”沈橋嘆了口氣,把邢路遠摟在懷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剛才看到你倒在路邊,我……我真的嚇死了,我就怕……”沈巧想起當時的場景,忍不住又哽咽起來。邢路遠把腦袋窩在他懷里,疼痛散去后疲憊不堪,這個時候已經(jīng)忍不住要睡過去了,他近似夢囈嘀咕了一句,“你怎么又哭了,我還沒哭呢……”“你……”沈橋無話可說,只好抱緊了他,感受到邢路遠平穩(wěn)的呼吸,懸著一早上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了些。尿檢完成后,小醫(yī)生看了邢路遠的報告,點了點頭,說了句“果然”,然后唰唰地又開了兩張單子:“繼續(xù)喝水,憋著的時候去做個B超,然后再驗一次尿,拿著兩份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