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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光看來,泰晤士事務(wù)所成立的名不正言不順?!?/br> “你別聽他的,夫人?!?/br> 托馬斯臉色很不好看:“說什么靠山,哪個幫派沒有靠山?他馬可還不是背靠西西里人,哪個幫派又沒有賄賂過警察?!” 伯莎嗤笑:“找個由頭罷了?!?/br> 幫派和幫派之間相互恐嚇、找麻煩,甚至是小規(guī)模摩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馬可做出這種事,無非是在威脅伯莎,說她根基不穩(wěn)罷了——今日他能釣上來真理學(xué)會的人,明日就能策反伯恩家族的人反過來對付她。 伯莎若是慫了,如馬可所愿乖乖成為他的女人,那意大利人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白教堂區(qū);若是伯莎火冒三丈決定開打,就憑意大利人的走私軍火的生意,他們還能怕馬可口中的“泥腿子”不成? 說到底就是白教堂區(qū)的勢力不如意大利人,所以對方肆無忌憚。 “你放心,”伯莎說道,“我心中有數(shù),派人去第歐根尼俱樂部遞個話,告訴邁克意大利人在調(diào)查他?!?/br> “那這幾個人……” 托馬斯恨恨地看了一眼被抓住的三個男孩。 伯莎登上馬車,還不忘記回頭看了被架出來的那幾名“叛徒”,冷言開口:“回事務(wù)所再說?!?/br> 這三名男孩嚴(yán)格來說都不算事務(wù)所的“正式雇員”,無非是負(fù)責(zé)跑跑腿、充當(dāng)一下打手罷了。 而且其中兩名都是平時賽克斯的小跟班。 這下出了岔子,比爾·賽克斯的臉色非常難看。伯莎帶著人一進事務(wù)所大門,賽克斯當(dāng)場就沖了過來—— “你等會?!?/br> 伯莎一抬手?jǐn)r住了要沖過去打人的賽克斯。 賽克斯不敢向前,卻也沒放棄,歹徒出身的他氣得青筋暴起:“讓我打死這兩個畜生!” 伯莎:“還輪不到你?!?/br> 說著她抬眼看向內(nèi)德。 同樣是自己手下出了叛徒,小會計的反應(yīng)要冷靜的多——雖然他的臉色也不好看。 自知惹了麻煩,內(nèi)德迎上伯莎的視線,而后親自為泰晤士夫人搬了把椅子過來。 這還差不多。 伯莎款款落座,理了理寬大的裙擺,很是不客氣地翹起了腿。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被丟在地上的三個男孩,平靜發(fā)問:“你們?nèi)齻€都住在白教堂區(qū)?” 沒人敢說話。 還是托馬斯踢了踢腳邊年紀(jì)最小的那個男孩:“問你話呢!” 男孩當(dāng)即開口:“是,是,夫人!” 伯莎:“既然如此,那你們應(yīng)該比我更懂得幫派規(guī)矩,意大利人懲罰叛徒的方式是活活打死他,這不過分吧?” 男孩搖頭:“不……不過分。” 伯莎:“明知道真理學(xué)會得罪過我,我給你們一次機會還敢接了那封信,把你們視為叛徒,也不過分吧?” 男孩急忙辯解:“我沒有打算背叛——” “閉嘴。” 伯莎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她眉頭緊蹙:“你不打算背叛我,倒是說說看,你接了那封信去朗恩博士的實驗室舊址,是打算干什么?” 無非就是以為真理學(xué)會還存在,幫忙干干活有錢拿罷了。 這些男孩也接觸不到事務(wù)所的上層消息,他們既沒見過賬本,也不怎么與泰晤士夫人見面。所知道的事情甚少,因而賣出消息也不會影響幫派行動,反而能自己賺一筆錢。 無傷大雅,卻有油水可撈。 接下信件去見面,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這是我知道真理學(xué)會確實沒什么人了,”伯莎冷冰冰開口,“若是我不知道,你以為你們的下場會比意大利人的叛徒體面多少?!” 沒人敢說話。 “算你們走運,攤上了意大利人的麻煩,”她說,“從今天起,你們就不是泰晤士的男孩兒了。” “夫人——” 那個被抓住頭皮的男孩立刻抬起頭來。 他似乎也想辯解,但迎上伯莎暗金色的雙眼時,卻又什么話都不敢說出口了。 “馬上所有白教堂區(qū)的人都會知道我在你們的胳膊上刻下‘叛徒’一詞,而后被驅(qū)逐出幫派,”伯莎說,“你們?nèi)齻€對我懷恨在心,為了報復(fù)我的羞辱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可以去私通白教堂之外的勢力?!?/br> 伯莎的話語落地,年紀(jì)最小的那個男孩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 他抬起頭:“甚至是意大利人?!?/br> 伯莎勾了勾嘴角。 “我不容忍叛徒,”她說,“但我更不容忍別人算計我。意大利人把我視為是會聯(lián)系警察的軟弱者,但你們最好給我記住了,不殺人、不報警,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們不好過——但那要在我對付完意大利人之后?!?/br> 言下之意即是,她要把這三個男孩兒送去當(dāng)臥底。 當(dāng)?shù)暮?,將功補過。 當(dāng)?shù)牟缓?,自然有意大利人收拾他們。即使他們真的懷恨在心,刻在手臂上的“叛徒”一詞也無疑斷絕了他們的其他道路。 在貧民窟掙扎的人其實沒多少選擇,不混幫派,就去做小偷和歹徒。但三教九流不論哪個行當(dāng),最厭惡的就是背叛者。 一旦身上刻著字,他們就永遠和泰晤士夫人脫離不了關(guān)系了。 在伯莎的庇護下,“叛徒”一詞的含義便是忍辱負(fù)重的忠誠;離開伯莎的羽翼,他們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 至于值不值這份庇護,就看他們能不能活得下來了。 這已經(jīng)是伯莎能拿出來的最大仁慈。 三個男孩自然也懂。 年紀(jì)偏大的兩名男孩幾乎是哭出了聲,感激涕零地感謝伯莎給機會。 而年紀(jì)最小的男孩頓了頓,艱難開口:“我們會照顧好凱蒂小姐的?!?/br> 伯莎:“……” 她記得這是跟著內(nèi)德做事的孩子之一。 “你叫什么名字?” “菲尼克斯,夫人?!?/br> “姓什么?” “我沒有姓,”他回答,“是吃百家飯長大的?!?/br> “好。” 伯莎點頭:“如果你們當(dāng)中任何一人能保護好凱蒂,回來之后,就姓泰晤士?!?/br> 沙啞的一句話墜地,卻重若千斤。 整個事務(wù)所陷入了一片寂靜。 三個年輕男孩都被打過。經(jīng)過了饑寒交迫、睡眠不足后又遭受了那般驚嚇。他們幾乎都已經(jīng)站不住了,但是在伯莎此話出口,那名最年輕的男孩,還是撐著顫顫巍巍的腿站了起來。 他咬著牙關(guān),把身邊兩位比自己年長的男孩從地面拖起。 “這話當(dāng)真,夫人?” “當(dāng)真?!?/br> “好?!?/br> 菲尼克斯親手解下了自己破破爛爛的紅圍巾,摘下了紅手套,擼起自己的衣袖。 他抬眼時,來自貧民窟住人的目光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希望。 “刻字吧,托馬斯,”男孩開口,“你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