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輕松了不少。

    大膽地吉普賽女郎見到伯莎也不拘束，叉著腰一側(cè)頭：“聽說有免費的酒我才來的，你可別多想?！?/br>
    伯莎瞇了瞇眼：“當然，今天管夠?！?/br>
    吉普賽人為什么來？

    因為如蘭伯特·伯恩所說，白教堂區(qū)的其他勢力不會放任伯莎毫無緣由做大的，她帶著人打進伯恩家門的時候，所有人都就已經(jīng)盯上了泰晤士夫人。

    所以，她才要邀請關(guān)系最好的吉普賽人上門。

    ——為的是讓瑪利亞親自看看，泰晤士夫人可沒有吞并整個白教堂區(qū)的意思，她只是想聯(lián)姻合作罷了！

    招呼完瑪利亞，伯莎終于逮住了今天的頭號目標托馬斯·泰晤士。

    和內(nèi)德一樣，托馬斯也沒有多大變化，不過是把淺駝色大衣?lián)Q成了之前伯莎讓他買的正裝，但深色西裝外面還是搭著暗紅色的圍巾，還不好好系上，像極了被長輩要求著裝還不甘心放棄個性表達的青春期少年了。

    伯莎忍俊不禁：你十五歲嗎！

    “過來。”于是她沒好氣道。

    “先說好，夫人，”托馬斯倒是過來了，“我可是聽了你的話。”

    “我知道。”

    她抬手為這位沒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整了整衣領(lǐng)，而后把暗紅色的圍巾好好系上：“今天表現(xiàn)不錯，值得表揚?！?/br>
    托馬斯：“伯恩家的人什么時候來？”

    伯莎：“六點鐘，眼下幾點了？”

    已經(jīng)馬上到六點了。

    不用伯莎催促，事先聯(lián)系好的賓客已然上門。

    內(nèi)德請了伯恩家許多不管事的，或者管事也地位不高的成員上門，按照伯莎的吩咐，其中大部分確實是還沒出嫁的姑娘家。

    幫派出身的姑娘也沒什么講究，一聽說今夜酒水食物免費，泰晤士夫人還把自家青年才俊都帶了過來，各個興高采烈。

    有姑娘亮相，今夜算是正式熱鬧起來了。

    和上流社會的沙龍聚會不同，南岸街的酒吧沒有虛與委蛇，倒是有不少歌聲和黃段子，伯莎在這種環(huán)境中反而更為輕松，只是……

    “讓你挑的那個姑娘呢，”伯莎再次拽住內(nèi)德，“我記得叫……萊安娜·伯恩，是吧？”

    “啊，她早就來了?！?/br>
    內(nèi)德理所當然地朝人群中一指，伯莎順著方向看過去，落入眼簾的是個亞麻色長發(fā)、有些手足無措的……未成年少女。

    伯莎深深吸了口氣。

    “莫里森，”伯莎朝著內(nèi)德勾了勾手指，“你過來點。”

    “……”

    有情況！

    內(nèi)德立刻拉響心底的警報，他謹慎向前：“有、有什么問題嗎，夫人？”

    伯莎：“她有十五歲嗎？！”

    好端端的找弟媳計劃全完了！

    怪不得內(nèi)德自己這么不上心呢，泰晤士事務(wù)所的骨干雖然年輕，但至少也是二十來歲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對這么一個青澀的黃毛丫頭動心的好吧！

    內(nèi)德完全沒想到伯莎反應(yīng)這么大，他冷汗頻頻：“夫人，你聽我解釋……”

    伯莎：“你閉嘴?！?/br>
    “你說過可以從頭培養(yǎng)的，萊安娜·伯恩足夠機敏，今天才十四歲，完全可以帶在身邊，豈不是更好？”

    “你把一名十四歲的丫頭帶到酒吧來合適嗎??？”

    伯莎只覺得腦殼疼。

    也不怪內(nèi)德不靠譜，而是維多利亞時代還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夫妻之間相差七八歲是很正常的事情，今年十四歲，明年十五六的時候談感情剛好合適。

    伯莎卻……還沒入鄉(xiāng)隨俗到接受這種觀念的地步。十四歲，剛好和泰晤士家最大的孩子同齡，這也太過分了！

    “趁著現(xiàn)在天色還不晚，”伯莎揉了揉額角，“你去叫個人把事務(wù)所里的孩子喊過來，酒吧還有其他十六歲以下的姑娘嗎？讓他們一起去隔壁宅子認識認識玩一玩吧……讓格萊思陪同他們，她最喜歡小孩子了。”

    “好、好的，”內(nèi)德拼命頷首，“還是夫人想的周到?！?/br>
    “我出去一下?！?/br>
    “……夫人？”

    “被你氣暈了，”伯莎翻了個白眼，“出去透透氣。”

    等到內(nèi)德手忙腳亂把以萊安娜·伯恩為首的幾名小姑娘領(lǐng)出來送去隔壁，伯莎才覺得自己這口氣平復(fù)了不少。

    不過內(nèi)德選的這位萊安娜·伯恩，確實是個機靈的姑娘。

    她跟著內(nèi)德出門，瞧見站在外面的泰晤士夫人，率先停下步伐，學(xué)著淑女的模樣，極其生疏的拎起裙擺：“謝謝你，夫人。”

    ——謝什么？

    自然是感謝泰晤士夫人給了她這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沒過多久，托馬斯就追了出來。

    他直接走到伯莎面前：“夫人，現(xiàn)在還需要我討好伯恩家的姑娘嗎？”

    伯莎橫了他一眼：“你也滾蛋！”

    托馬斯笑出聲音：“我也沒想到內(nèi)德會選個十四歲的丫頭！不過伯恩家來的其他姑娘也不錯，今晚肯定能成上幾對，也算你計劃達成了，夫人。不過……”

    “不過？”

    “樓上符號的罪魁禍首，”托馬斯開口，“夫人你，你在懷疑是自己人畫的嗎？”

    “算也不算。”

    但伯莎無意與托馬斯商討這件事情，她莞爾出言：“你也是個工作狂人的命，慶祝的日子不說正事，好好喝酒好好享樂！沒了聯(lián)姻壓力，不應(yīng)該更輕松才對嘛？”

    這可真是說中了托馬斯的心事，他還生怕伯恩家的姑娘看上自己呢！

    “其實內(nèi)德這次挑的人選挺好，”沒了壓力，給自己人說好話也理直氣壯一些，“我聽說萊安娜·伯恩早早沒了父母，在嬸嬸家寄人籬下。自從內(nèi)德選中了她，她立刻變成了整個家族討好的對象，但即便如此這姑娘也沒有特別得意或者恐慌，是個好苗子?！?/br>
    是這樣沒錯。

    內(nèi)德的想法是給托馬斯找個預(yù)備老婆，養(yǎng)幾年養(yǎng)成自己人到時候再結(jié)婚。

    但伯莎絕對不允許身邊出現(xiàn)這種情況！況且托馬斯也不想找個十四歲的姑娘結(jié)婚。但讓這位萊安娜·伯恩跟著幾名小泰晤士一起讀書學(xué)習(xí)確實不錯。

    聯(lián)姻就是為了方便控制白鴿子幫的地盤，要是未來把對方頭目都養(yǎng)成了自己人，哪里還需要聯(lián)姻呢？

    “走吧?！?/br>
    伯莎心底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相親大會還是要湊湊熱鬧的！”

    托馬斯哭笑不得：“夫人！”

    伯莎理所當然地揚起笑容：“怎么，我手下可不止是伯恩家的姑娘??？”

    還有誰？

    自然是這次拿下蘭伯特、拖延時機的大功臣，紅燈區(qū)的姑娘們。

    泰晤士姐弟二人再次進入酒吧，而此時幾位勞苦功高的年輕姑娘已然從后門走了進來。打頭的凱蒂聽到動靜驀然轉(zhuǎn)身。

    她一身干凈漂亮的嶄新象牙色衣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