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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莎望向演講臺上的簡·愛,她的演講到此結束,換來的是所有人認同的掌聲。 因為這些掌聲,那雙有著不安分雙眼的姑娘,蒼白的面孔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生機和喜悅。 “每位藏在莊園里的小鳥都有可能成為蒼鷹,”在掌聲之下,伯莎低語,“不過是這個社會沒有給予她們同等的機會罷了?!?/br> 和誰同等?自然是和同樣地位、同樣年齡的男人。 伯莎沒有直接點明,是因為愛德華·羅切斯特也是名男人。他和維多利亞時期的其他男人一樣,生來便在這個時代享受著高于女性的權利。 因而見羅切斯特震撼于簡·愛小姐的變化,伯莎只是輕描淡寫地揭過這個話題——具體深意,讓他自己去想吧。 “你若是感興趣,”她說,“倒是可以和簡寫信聊聊這些內容。不比你之前酸了吧唧當怨婦好?” “…………” 你才怨婦! 好不容易對伯莎積累起來的那丁點感激之心,又被她的話徹底熄滅。要不是在公眾場合,羅切斯特肯定要橫伯莎幾眼——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他這位前妻完全是故意惡心自己。 但羅切斯特還是忍住了辯駁,耐著性子開口:“不論怎么說,感謝你為我著想,伯莎。出于禮貌,我應該有所表示才對?!?/br> 送禮還行? 伯莎扯了扯嘴角:“免了,我不是為了你,是為了簡。這幾天我不在家,你最好也少和我聯系?!?/br> 羅切斯特:“……” 他也不傻,愛德華·羅切斯特很清楚伯莎現在做的事情不太“光明”。如此一說,不是有案件,就是有麻煩。 因而他想了想,斟酌道:“以及,理查德已經不止一提向我索要你的聯絡地址?!?/br> 伯莎無言,她就知道這事沒完。 邁克羅夫特說得對,事后伯莎有好好想過,血親方面的事情,絕對不是說裝死就能過去的。即使伯莎不去想、不去在乎,她和理查德·梅森的血緣關系也始終存在著。 但認親也不是現在??!真理學會還在威脅著自己呢。 “算了?!?/br> 伯莎心一橫:“就說我現在很忙,忙著準備結婚搬家的事情,你實在糾纏不過他,就把邁克的地址給他,說有什么事就聯系我的未婚夫?!?/br> 羅切斯特:“…………”你狠。 第74章 白教堂的貴夫人12 兩天后, 某個倫敦再尋常不過的住戶街區(qū)。 莫斯太太從食品店歸來,剛好撞見居住在街道13C的勞森老夫人出門, 兩位女士打了聲招呼后,便停在門口聊家常。 “13B好像真的有人要搬進來,”勞森老夫人說,“昨天我瞧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帶著幾名仆人來搬運東西呢?!?/br> “管家?” 莫斯太太驚訝無比:“住在咱們這兒的人,還能有管家?” 要知道她們都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家,整個街道最有錢的家庭也不過是女兒嫁去給銀行家當續(xù)弦,占了夫家的光投資得力一下子富了起來, 即使如此也萬萬到不了需要管家的程度。 莫斯太太在這個街道居住了十二年, 就住在13A那戶,她只知道幾年前隔壁的13B賣了出去??砂素元q如家庭婦女,也沒打聽出來這棟房子賣給了誰、什么時候搬進來。 閑置了幾年后,買主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這么一套房子嗎?這可叫莫斯太太好奇了:究竟是怎樣的人家會和自己當鄰居。 沒想到的是,這個念頭在莫斯太太心中存了不過一個早上,她就得到了答案。 莫斯太太做好早餐,將丈夫和兒子送出家門,正準備收拾收拾客廳、把衣服送去洗衣鋪子, 路過客廳陽臺的時候,一眼就瞧見隔壁的公寓前停著一輛馬車。 這可了不得! 莫斯太太當即放下手中的家務, 佯裝開門通風, 打開了窗子。 沒了視線遮擋, 街道上的風景一覽無遺:莫斯太太打量了馬車半天, 也尋覓不出什么奇特之處來, 平平無奇的馬車配上打扮樸素的車夫,和滿大街隨處可見的車輛沒什么區(qū)別,不像是私人擁有的那種。 車夫停穩(wěn)車子后下來,恭敬地打開車門。 率先走下來的是一名高大挺拔的紳士,他看上去三十出頭,衣著得體、面帶笑容,哪怕是對著車夫也是客客氣氣地道了一聲感謝,而后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掂了掂手杖——幾個簡單無比的動作,卻凸顯出他無可挑剔的好教養(yǎng)。 待到禮儀和儀表都確認沒出錯后,男人才抬頭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公寓。 好氣派! 莫斯太太在心底感嘆道,這一看就是文化人,沒想到買下13B的竟然是如此有涵養(yǎng)的紳士,說不定是名大學教授,或者出版商。 莫斯太太本以為這名紳士會直接邁開步子進門,卻沒料到他站穩(wěn)觀察完畢,卻突然轉過身來,朝著馬車伸出了手。 這位紳士不是一個人,莫斯太太心想。 她看到馬車之內伸出來一只纖細的手,指尖輕輕搭在紳士的掌心,而后一名高挑的女郎任由男人牽著自己款款走下馬車。女郎穿著深綠色長裙,渾身上下幾乎沒什么裝飾,但這無妨她出眾的容貌吸引了莫斯太太的注意力。 女郎一下馬車,就親昵地挽住了紳士的手臂。 “先生、夫人,”車夫開口,“請你們先行,我這就搬行李?!?/br> “謝謝你,米基。”那名風情萬種的女郎開口。 原來新鄰居是一對兒夫妻啊。 一對漂亮夫婦走進13B的大門后,莫斯太太心滿意足地關上窗戶:她得立刻把這件事告訴勞森老夫人,原來買下隔壁公寓的竟然是這么體面的家庭。 她得想辦法和人家搞好關系才行。 而暫且不管莫斯太太怎么想,伯莎對這棟安全屋還是挺滿意的。 公寓不大,樓上一個臥室,樓下一個客廳,再加上配套的衛(wèi)生間和廚房,竟然滿滿當當。十九世紀的倫敦已然寸土寸金,當下街區(qū)的住戶大多都是普通市民,這樣的公寓已經算得上是條件不錯了。 最重要的是,分明是臨時布置的安全屋,可不論是從哪個方面,伯莎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她不是一個糾結于吃穿的人,當記者的時候,再苦的住宿條件也沒讓伯莎叫冤過。但她也有自己的喜好和審美,偌大的公寓干凈明亮,客廳的窗簾都換成了較為輕薄的材質,和維多利亞時代傳統(tǒng)的厚重裝潢截然不同。 伯莎喜歡曬太陽,可惜在倫敦條件卻不怎么樣。因而即使在蓓爾梅爾街暫住的時候,只要天空放晴,格萊思都會為伯莎專門拉開厚厚的窗簾,打開常年封閉的窗戶。 至于臥室則更是完全按照伯莎的生活習慣臨時布置的,家具擺設幾乎和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