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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榮向港媒公布調(diào)查結(jié)果, 解釋唐紹坤一案,鐘柏年并非嫌疑犯,相關臥底也并非是因鐘柏年而遭不測, 是因警隊內(nèi)部出現(xiàn)失誤。 輿論嘩然。 與此同時,內(nèi)部調(diào)查科對內(nèi)高層公開臥底死亡名單, 傅時津的名字儼然在其中。 內(nèi)部調(diào)查科總警司指著屏幕, 怒聲質(zhì)問總督察高楚杰。 什么叫警隊內(nèi)部出現(xiàn)失誤?! 出現(xiàn)失誤,怎么可以不經(jīng)上級同意便同港媒公布? 高楚杰一言不發(fā),雙目沉沉地盯著屏幕里的劉錦榮。劉錦榮是兩年前保安部空降至內(nèi)部調(diào)查科。今日行為, 他雖然是與自己打過招呼,但疑點重重。 被稱為警隊的明日之星,兩年前劉錦榮為何要從保安部空降至這里? 鐘霓繃著臉,做不出任何表情,站直身子,后退幾步。地上的那些照片正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這個人是重案組、O記、CIB一直都在調(diào)查的“祖宗”,因鮮少露面,大家都只知義合會有一位很聰明的白紙扇,幫義合會賺了不少錢,義合會洗白要做正經(jīng)生意,也少不了這個人的幫助。 平安夜前不久才染的上羅曼蒂克,稍稍悸動的心此刻要脫膛散架。 她警校課程幾乎全A滿績,最優(yōu)秀的抗壓能力此刻都沒資格幫助她將脫膛散架的心撿回去。 這世上,原來是真的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是不是因為傅時津死了,所以,上帝邪惡,二次創(chuàng)作出了另一張臉,賜予“祖宗”?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耶誕節(jié),于西九龍重案組,不分黑白、只分忠義的關公無法再照顧鐘霓內(nèi)心的忠與義,愛世人的天父協(xié)同惡鬼用最溫柔的謊言捂住了她的眼睛,鐘霓徹底失去了自己最初的防空洞,心中的艷鬼死在1986年夏日傍晚的鐘家老宅的小洋院內(nèi)—— 在樹花盛開的小洋院內(nèi),傅時津輕步從會客廳出來,追上氣呼呼跑開的少女,她摔了一跤,膝蓋與鵝卵石親密接觸,她憋著疼痛,想起父親毫無愛意的責罵,紅了眼眶。 傅時津扶起少女,輕聲詢問她哪里疼。 她抬起濕漉漉的眼眸,望住傅時津。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問她哪里疼。爹地不愛她,媽咪只剩油畫照片掛在家中,同學好友見她受傷,最多是問同誰打交,需不需幫忙?老師是喊家長,來的是姑媽,姑媽質(zhì)問爹地,爹地質(zhì)問她。 什么?出生警察世家,一定很強悍咯,誰敢欺負她?一定是她欺負別人啊。 講笑講笑,又不是神,是人都有軟弱一面嘅。 少女張了張嘴,憋不住,若沒人問她感受,那一定好過,偏偏有人過來問,溫柔戳破要升空的氣球,致她淚腺失控。 二十歲的年輕警員幫她擦掉眼淚,柔聲安慰。 ——等記憶過去。 鐘霓張了張嘴,啞著嗓子,同Madam關講:“我會抓回他?!彼鹉抗猓瑹o比堅定,也無比平靜,“不計代價?!?/br> 脫膛松散的心,要努力重新上膛,準備扣動扳機。 她站直身子,向Madam關敬禮,轉(zhuǎn)身離開。 程宇年斂神,下意識朝她伸出手,卻抓空了。 圣約翰大教堂鐘聲準時響起,鐺鐺鐺,鐺鐺鐺,前三聲仿佛是賜福過去,后三聲是敬祝未來。耶誕節(jié)氣息濃重,街上行人都好慈眉善目,不夜港今日仿佛沒罪惡,只有圓滿、幸福、快樂。 可有些人看不到今日,也看不到九六年、九七年,甚至是千禧年不夜港耶誕美麗盛況。 有些人也看不到—— 陸欽南跪在侯爺面前,脫掉厚外套、西裝、馬甲,留一件容易見血的白襯衫,承受義合老規(guī)矩留下來的鞭罰,花甲得侯爺命令,由他施予罰陸欽南三鞭。 健碩的后背上留下了三道血淋淋的鞭痕。 侯爺只問點解? 為什么你會突然離開警署?身份又如何被人發(fā)現(xiàn)? 更不解的是,宣文汀那個老狐貍,將你的退路都封死,你點可能自己脫離重案組,平安無事回到這里? 陸欽南忍著后背強烈的麻疼,垂眸不看侯爺,只看他手里的鐵核桃。 “契爺如今有朗少做金主,我算乜???我是陸良的兒子,他不忌諱我、不殺我,我便是走運,光走運也不行,我必須給自己安排活路,若有朝一日,有人發(fā)現(xiàn)我并非傅時津,我要點退???契爺沒給我路,我只能自己找路?!?/br> 侯爺目露凌厲,精明審視陸欽南,“乜路???” 陸欽南抬眼,對上侯爺?shù)膶徱?,“活路。?/br> 侯爺大笑,轉(zhuǎn)過臉看文昊叔,“阿南比宣文汀那老柴精多了?!?/br> 文昊叔也笑,卻也要代替侯爺繼續(xù)審問:“你如何脫離重案組?” 陸欽南忍不住后背疼意,單手撐住地面,聲音隱忍:“我留了傅時津的死亡證明?!?/br> 侯爺和文昊叔目露詫異,當初傅時津死的時候,誰都沒想過要留個證明,畢竟是個差佬,搞死差佬還留下證明,豈不是給自己添堵? 花甲這時候插話,講電視新聞上的事情。 “劉錦榮?”文昊叔瞇瞇眼,想了片刻,才想到劉錦榮是什么人物,臉色一沉,對侯爺講:“阿南回來的確是要活路,劉錦榮也參與了,侯爺,劉錦榮這人我知,保安部出身,身份成謎,無家庭無感情弱點,找不到任何能搞定他的法子。辦案手段雷厲風行,是寧肯錯殺也絕不放過,若他發(fā)現(xiàn)阿南身份,其他人搞唔好會暴露。阿南這次做法雖然不好看,但沒做錯啊?!?/br> “劉錦榮?我倒是難得聽你夸人。” “麻煩的人,夸不得?!?/br> 文昊叔是侯爺親信,親信都這樣講了,侯爺沒理由再責怪陸欽南,安撫幾句客套話,便讓花甲送陸欽南回去。 花甲拿過陸欽南的衣服,扶起他,慢步離開復古老宅。出了老宅,陸欽南推開花甲的手,側(cè)過身,拿過花甲手里的衣服,動作緩慢地穿上。 喪龍還在老宅庭院外等著。 花甲面露擔心,“祖宗……” 陸欽南唇色蒼白,額冒冷汗,他按住發(fā)漲的太陽xue,繃著臉,“最近情況點樣?” “文昊叔已收好證據(jù),韓定逃不了,至于侯爺……他很謹慎,做事很少留痕跡?!?/br> 陸欽南轉(zhuǎn)過身,慢慢往前走,花甲跟在他身后。 “韓定后面就是宣文汀,宣文汀一旦失去可信度,朗聿凡一定會找上侯爺,到時候一定有痕跡?!?/br> 花甲認真地“嗯”了一聲,“侯爺這邊我會盯好?!?/br> 兩人走到庭院外,陸欽南用力按了按花甲的肩膀,“小心,有事先跑,知不知?” 花甲彎唇一笑,眉上的細疤似乎也不再難看了,“知啦,我知啦,命重要,對唔對?” 人都已在香港島,于是,陸欽南便讓喪龍開車去太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