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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他,跟我有乜關系?” 阿河抬起頭,“坤叔和你見過面。” “你確定是我,不是傅時津?” 阿河眼神認真,“我確定?!?/br> 傅時津笑了一聲,起身,用力按了按阿河的肩膀,“我斷了你一條腿啊,你還認為我是好人?” 這一瞬,傅時津忽然覺得眼前一幕似曾發(fā)生過,相似的問題,他也問過當初的警校生張家誠,當時他的回答是—— 阿河低著頭,“我相信我的直覺。” ——“做警察,直覺和證據(jù)一樣重要?!?/br> 傅時津笑了。你們做警察的,個個都傻的,張家誠是,連死去的傅時津也是,阿河也是,很多人都是。做警察,有什么好?他永遠不會理解,可他的記憶里有一個人曾經(jīng)告訴他做警察有什么好。 喪龍送阿河離開,再回來時聽見樓上茶壺碎裂的聲音。 ☆、060 地板上的茶葉水跡映著虛虛實實的一人影, 人影在水跡中扭曲,也令一切都扭曲了。男人低著頭望著水跡中的一半殘缺的影子, 他瞧見了自己的臉, 平靜漠然,像極了陸欽南。不是此刻披著傅時津身份的陸欽南。 他指間碾磨著珍藏過的發(fā)圈, 抬手用力拉住,慢慢拉長,松了手—— 1990年的夏天, 張國榮電影熱映,在此之前,1987年已讓無數(shù)影迷鐘情小倩,連喪龍也不例外。沒想到時隔幾年后,倩女幽魂再出一個系列。 喪龍笑著講:“有這么靚的女鬼來索我的魂, 吸我的魄, 我死也心甘情愿?!笨v然2沒1精彩, 只要主演女主角是小倩,他就無需計較啦。 “嗤,祖賢靚遍全港啊, 你靚得過張國榮?黐線,白日夢唔好做啊, 不過呢, 黑山老妖一定鐘意你啊!” 喪龍“切”了一聲,一腳踹了下不會講好話的兄弟,話題一轉, 轉到坐在天臺上喝啤酒的男人,“祖宗!約個靚妹看電影??!阿嫂一定在等你約她啊——”迎面得到一瓶易拉罐。 “邊個是你阿嫂?。俊标憵J南起身,踢掉地上一堆的易拉罐。 “Sandy不算啊?她超正的哎,哇,這么正的靚妹都不算阿嫂?邊個算?。俊眴数埻耆珱]注意到陸欽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自顧自講著,直到自己上衣口袋里的兩張電影票被人抽走,他大喊大叫:“祖宗!你有冇搞錯啊?” “話太多?!标憵J南抖了下手里的電影票,翻過欄桿,跳下天臺。 其實,他只是拿電影票而已,并沒想過要去看電影,但無事可做,他也就去了。喪龍也許是與Sandy通過信,他一出現(xiàn)在電影院附近,Sandy風風火火跑過來,勾住他胳膊,故做驚訝:“阿南,你要請我看電影?” 他看了眼手里的電影票,正要撕掉時,看到一群人從對街走過。夜晚,路燈閃爍,幾個從警校出來的學生仔嬉嬉笑笑,綁著馬尾辮的meimei仔生穿著牛仔背帶裙,一手捏著雪糕,一手朝另一個男生打過去,男生避之不及,后退幾步,踉蹌幾下,差點撞到人。 meimei仔幸災樂禍,仰頭大笑,而后,笑不出來了,她看到“傅時津”與一位身材超辣的辣妹站在一起。她手里的雪糕啪嗒掉地上了。 陸欽南低著頭,甩了下手里的票,決定請Sandy看一次電影。如他所想,meimei仔跟著他進了電影院。她坐在他后座。 電影里的王祖賢一個眼神,飄飄忽忽的,在電影的氛圍中仿佛隨時就可以魅惑這世上所有的妖魔鬼怪,唯獨他是局外人,全身心都在身后。 他靜靜地看著前面的畫面,突然耳后一陣疼意,某人捏著發(fā)圈,對著他的左耳彈了上去,接著,發(fā)圈掉在他身上。 Sandy坐在他右邊,并沒注意到他左邊情況。他垂下眼簾,捏住掉在身上的發(fā)圈,靜了數(shù)秒,突然就握在了手里,沒有要還給某人的意思。 某人不安分,搞到最后,電影是什么內(nèi)容她都搞不清楚,同行的人問她情節(jié),她隨口答:“難看!” 難看的是“傅時津”身邊的辣妹。 陸欽南很少見到鐘霓,因為警校規(guī)矩嚴格。一月平均有一次見面機會。傅時津時常忙碌,根本無心應對鐘霓,便讓他鉆了個空子。他偽裝傅Sir的模樣,來幾次,便愈來愈得心應手。 那一日是平安夜,警校放假,鐘霓帶傷出校。她一看到“傅時津”,仿佛就不知疼痛,連跑帶跳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笑一下,牽動嘴角處的傷,她只得板著臉。 “阿Sir!你來看我啊?” 陸欽南看著她臉上的傷,“碰巧經(jīng)過。”他手里捏著一盒巧克力,隨手扔進她懷里,她手快迅速接住,見是巧克力,又要笑,笑疼了嘴角,她跟在“傅時津”身后,邊吃巧克力邊同他講最近在警校發(fā)生的事情。 他回頭看她。 她眉頭一揚,笑問:“你是不是很想知我怎會受傷?” 他不發(fā)一言,只看著她。 鐘霓“哎”了一聲,小聲講他好無趣,無趣之后,她便講了,很簡單,一句話,“打交咯?!彼炖锝乐煽肆?,露齒一笑,“不過呢,我贏啊?!毖例X全粘著巧克力,笑得分外……男人眼里的她笑得分外可愛。 打到自己受傷,竟然還為此得意?警校的學生都這樣的嗎?還是只她一入如此? 他伸手摸了下她受傷的唇角,“可你受傷了?!?/br> 她滿不在乎,“打交嘛,一定會受傷咯,重要是我贏啊?!?/br> 他忽然問:“點解要入警校?” 她捏著一小塊巧克力塞進他嘴里。 這時,維港焰火升空。 她眼里熠熠閃爍,笑著講:“做警察接近你啊?!?/br> 他當做什么都沒聽到,慢慢品味嘴里的巧克力,牛奶甜味。好一會兒后,又聽她講:“我也不知啊,可能警察世家,我命定要做警察,我阿公是警察,我爹地也是警察,我好像也只能做警察?”她仰起臉看向夜空綻放的焰火,“我討厭警察,但做警察嘛,至少讓我有底線,做不成壞人?!彼D過臉,看著傅時津,揚眉一笑:“我好壞的,我怕我做了壞人,到時你抓我啊,拿槍指著我,我一定很心痛?!?/br> 他靜靜聽著,不知她話里有幾分真。 她踩上臺階,高高在上,垂眼望住他,高聲道:“我要做全港最厲害的女警司!” 陸欽南抬起臉看她,看她明亮的眼,是青春活力無限。 維港海邊的風輕輕吹著。 璀璨的焰火照亮了她的臉,拂開了他眼前的層層濃霧,也照亮他的眼睛。 陸欽南在心里不屑嗤笑,可不知怎么的,看著她那張臉,看著她熠熠閃爍的眼,聽著她大放豪詞,他突然覺得自己好爛。 “阿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