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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簽吧?”南野秀一嘆氣:“實地考察一下吧,我現(xiàn)在說這個是因為正好有個機會,星奏學院的校內音樂賽正好開始了,你看看你老師那邊能不能帶你進去逛逛?!?/br>龍介恍然:“對哦,蓮也在星奏學院上學……不過老師跟我mama一樣基本不在國內,你看我都好久沒去上課了,去找她有用嗎?”“你問問不就知道了。”于是第二天龍介和南野秀一就跟在月森夫婦身后一起去了星奏學院。“居然真的有空啊,連蓮的爸爸都有空,簡直奇跡?!?/br>龍介在秀一的耳邊竊竊私語。妖狐漫不經(jīng)心地應了一聲,一路上都用審視的目光觀察著這所學院的環(huán)境和氣氛以及學生的精神樣貌,甚至連某一處的課程表他都掃一眼記住了。龍介發(fā)現(xiàn)他在干什么之后很打消人積極性地說:“反正到時候估計也是請假居多,學校怎樣都無所謂吧?你挑的學校不都是為了請假方便嗎?”南野秀一:“……你閉嘴吧?!?/br>大概因為是參賽人員的家長加大音樂家的身份,月森夫婦很輕易地就獲得了去后臺的資格。在工作人員認出龍介后,龍介也莫名其妙地跟著一起去了后臺。要知道他們本來只是想逛逛學園內部……龍介一開始是想拒絕的,可南野秀一反而勸他一起去:“學校隨時都能看,倒是你路過了還不肯去見月森蓮是不是不太好?”就這樣,一行四人去了后臺,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月森蓮。如果說月森蓮在看到自己父母出現(xiàn)時還只是短暫的驚訝,那么當他看到緊隨其后的龍介時,表情就是震驚了。“龍介?!你怎么會在這里?”與月森蓮同為參賽者的眾人也挺震驚地交頭接耳。“他的mama是濱井美沙啊……”“原來月森同學也會露出那樣的表情?!”“等一下,他叫那個孩子龍介誒!果然是深田龍介吧?他們竟然認識嗎?”“啊,那個深田龍介嗎?原來已經(jīng)回國了?”“視頻和照片都太少了,而且他很久沒有參加國內的比賽了……”“就是他吧,還有其他叫龍介的能跟月森家人這么熟嗎?”龍介正在和月森蓮交流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的問題。“如果我說是給你驚喜……”月森蓮斬釘截鐵:“不可能,我不會信的?!?/br>龍介攤手:“好吧,我是來考察學校的,正好聽說你們有校內賽就拉著老師一起來了……”說著他的視線掃過聞訊而來堆在不遠處的其他參賽者們,“……啊,原來三神弦也在這個學校?!?/br>一直偷偷摸摸關注著這邊的眾人一愣,視線都看向了三神弦。就連南野秀一都是一臉驚訝,更別提三神弦本人了。妖狐難以置信地說:“你竟然知道他的名字!你連同班同學的名字都記不住!”濱井美沙愉快地捂著嘴輕笑:“啊呀,龍介還記得三神君啊,真難得。”“唔,因為他的小提琴很好聽,所以就記住了。”被點名了的少年遲疑了一下:“多謝深田君夸獎?!?/br>濱井美沙挺開心的:“難得龍介會記住別人,那你去跟三神君聊聊吧,他的小提琴很不錯哦……三神君,龍介就麻煩你了?!?/br>三神弦很快就找回了自己平日的姿態(tài),優(yōu)雅地一欠身:“承蒙濱井老師盛贊?!?/br>龍介倒是沒有老師在給他找朋友的感覺,他很自然地走過去問:“以你的年齡應該在上國中吧?是跳級了嗎?”被龍介的自來熟感染了一般,三神弦微微一笑:“是啊。剛才聽你說考察學?!咧写蛩銇磉@里念嗎?”“嗯……和你一樣,打算跳級了,所以考察一下。”龍介本著有資源為啥不用的心態(tài)開始拉著三神弦到角落里問些有關學校,尤其是請假機制方面的問題。兩人聊了一會兒,三神弦放松了不少,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看了你跟休得列杰曼大師合作的演奏會了,和以前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該說是進入了新境界,還是說……更像個人類了?”“哇哦,我變化這么明顯嗎?”三神弦笑了笑:“大概是你以前給我的印象太深了?!?/br>在深田龍介上小學期間偶爾還參加國內小提琴賽事的時候,三神弦跟他也算是見過幾次。他對比自己小一兩歲的龍介,印象頗為深刻。論技術性,即使被譽為天才而且他自己也這樣堅信的三神弦不得不承認,深田龍介的技術在國內少年組已經(jīng)算得上是巔峰了,甚至比得過不少成年人,但感染力實在令他無話可說。空無一物。只是個技巧堆積起來的人偶,也就騙騙外行人了。如果只是技巧的話,給他點時間,以他的能力他也能達到那種程度。三神弦看著深田龍介漠然而無機質的眼神,心中對他不屑一顧。以音樂觀人,這個家伙本身也是很無聊的人吧——這種想法直到在一次比賽后,他在洗手間見到了深田龍介才改變。那個即使微笑著也透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的人,大概是剛洗完臉,他雙手撐在洗手臺上,臉上還殘留著一片水痕,聽到推門的聲音而下意識地朝三神弦的方向看了過來。鴉黑的頭發(fā)濕漉漉地黏在臉側,襯得那蒼白的面容愈發(fā)黑白分明得驚心動魄。漆黑的眼瞳也是濕潤的,仿佛一眨眼就會流下淚來。外表精致得宛如人偶般的少年眼神渙散地望著他的方向,說不清道不明的凄惶與悲切,壓抑的瘋狂與攝人心魄的痛苦……扭曲成一種陰暗的美麗,直直地刺入他的心底,燃起不可名狀的火焰。人偶,活了。原來這家伙其實也能露出那樣的神情啊。這樣激烈而狂氣的感情,若是能夠融入由那種技術演奏的曲子中,該是怎樣的聽覺盛宴。然而僅僅是一瞬間,那雙眼就驟然恢復了平靜??扇裣覅s依然每一根神經(jīng)都仿佛在尖叫——他從未像剛才那樣,恍若感同身受般地與那樣激烈的感情產(chǎn)生共鳴,甚至在對方恢復常態(tài)時,他還依然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啊啊……好期待這個人能演奏出剛才的感覺……僅僅是想象,也讓他激動得控制不住渾身顫抖。可惜再后來深田龍介就不參加國內賽事了,三神弦也沒機會再見到他。雖然有點念念不忘,但也并沒有太過執(zhí)著。哪怕后來他看了李斯特國際鋼琴比賽的視頻,他也依然覺得深田龍介的演奏差了些什么,并且遺憾著他夢想中的演奏大概是無緣見識了……直到今年休得列杰曼大師在德國與深田龍介的合作演出,他才猛然發(fā)現(xiàn)了龍介的變化。如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