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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蘇澈明顯地有些不自在,想要翻身避開,肩膀又被人輕壓著動彈不得,意識隨之又清醒了不少。強撐著似有千斤重的眼皮睜開了眼,蘇澈歪了歪頭,瞧見坐在自己身邊的那抹高大的黑色身影,有些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的變成這般模樣了?”沒想他醒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但蘇澈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心中雖然驚訝,但說話的聲音跟蚊子嗡嗡似的,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說了些什么。胡子拉渣的安齊遠見蘇澈有了動靜,趕緊將手中的涼巾扔回盆里,狂喜地回過身來看著終于清醒過來的蘇澈,眼神熠熠生輝。這段時日因著蘇澈的傷勢身心也跟著備受煎熬的安齊遠眼底泛著一層明顯的青紫,雙頰微微凹陷了下去,雖然看著有些落魄,但卻讓原本就如刀削斧鑿一般的五官更顯深邃了一些。記憶隨著蘇醒過來的神智一并回歸,蘇澈記起自己大約是受了重傷,最后一刻的畫面停留在他用僅存的最后七張符箓發(fā)出了太極玄天真訣之后就徹底斷頁了。但他還迷迷糊糊地記得他在昏睡中夢到了師父,而且,似乎還很沒用地,呃,疼哭了?想到這里,蘇澈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失態(tài)的模樣是不是皆被安齊遠看了去,但這等丟臉之事在嘴上又實在問不出來,一口氣憋得有些難受。安齊遠見他臉色忽然難看起來,還以為蘇澈又覺著哪里不妥了,便有些緊張地朝房內(nèi)的另一人道:“法印宗主,阿澈似乎又有些不適了?!?/br>蘇澈聽言一呆,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室內(nèi)除了安齊遠之外還有其他人存在。順著安齊遠的視線望過去,果見一個身著黃袍紅袈的僧人如青松翠柏一般恬靜地立在一旁。那僧人身型修長,面如冠玉,耳垂墜長,五官是極致的俊秀但卻沒有半分女氣,頭頂?shù)氖c戒疤代表其受了佛門戒律中最高的“比丘戒”,與額間那枚通體紅亮的菩薩朱砂一并,散發(fā)出一種法相莊嚴的肅穆之感,雖是目光慈悲,但也有一種讓人無法褻瀆的威嚴存在。見蘇澈望了過來,僧人掐著持在手中轉(zhuǎn)動的佛珠停歇下來,回望蘇澈的目光十分溫暖柔和。“蘇宗主既已醒來,便說明無甚大礙了,安宗主莫須憂心?!?/br>蘇澈一聽法印說話,這才算是徹徹底底地反應(yīng)了過來。在他眼前的,確是若耶閣佛修一脈的宗主法印無疑了。第61章混亂的局面“法???!”看到來人,蘇澈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欣喜之色,但奈何身體太弱動彈不得,臉上的表情便也不大明顯。但饒就是這樣,也足以讓呆在一邊的安齊遠心中醋意翻滾。借著起身要給蘇澈掖被子的動作,安齊遠故意用身體隔開兩人看似“含情脈脈”的視線,又想起方才蘇澈剛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的時候一臉驚訝的表情,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久未打理的下巴。難道他此刻的面容真有那么糟糕,竟然還讓蘇澈嫌棄了?只是安齊遠心里雖惱,但身為佛修修士的法印確實是一副光風(fēng)霽月的慈悲模樣,跟龍潛那種占著名門大派的名頭但內(nèi)心卻是狠辣腹黑的角色并非一路,加之法印還對蘇澈有著救命之恩,安齊遠對著這樣一個人物實在是有些橫不起來。蘇澈看了眼安齊遠,又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身后的法印,心下不免覺著奇怪。要知道安齊遠之前最忌諱的就是讓他與法印見面。畢竟法印身為若耶閣的宗主,是軒轅大陸的修真界里最先達到化神巔峰境界的修士,修為與安齊遠相比毫不遜色。而且因為佛修與道修的入門心法講究循序漸進腳踏實地,境界比起略顯急功近利的魔修而言更為穩(wěn)固。但讓安齊遠最為忌憚的還不是僅僅是修為高低的問題。因著身份的緣故,法印即為佛修,平日里雖然行蹤隱秘,但只要修真界出現(xiàn)大的動蕩,若耶閣的修士定不會袖手旁觀。就拿這次蘇澈渡劫隕落一事來說,也是多虧了若耶閣出面維護,才能護得西蓮一帶的安穩(wěn)。蘇澈出事之后,在法印的帶領(lǐng)下,一眾佛修修士還大開修復(fù)法陣為尋找蘇澈殘存的神識不遺余力,更能顯出佛修大公無私的一面。正因如此,若耶閣在修真界中行事雖不高調(diào),但卻有連劍修一脈也望塵莫及的一呼百應(yīng)的能力。如今法印既已出手,蘇澈的身份肯定是瞞不住的。道修和魔修向來水火不容,只要蘇澈死咬著稱自己是被安齊遠陷害致使無辜隕落,或者在隕落后被安齊遠視作玩物般囚禁,法印就有足夠的理由將人從安齊遠手中帶走。若安齊遠不允,恐怕還會因此引發(fā)正邪兩道的惡戰(zhàn)。只有一個法印安齊遠不怕,哪怕再加上整個若耶閣他也并不畏懼。可若是軒轅大陸上所有佛修的信徒們都聯(lián)起手來呢?安齊遠并不畏懼戰(zhàn)爭,說到底,他不過是害怕因為這些爭斗讓蘇澈的心離他越來越遠罷了。一直站在一旁沉靜不語的法印看著自蘇澈清醒過來之后與安齊遠的互動,臉上依舊波瀾不驚。面對安齊遠的無禮,他也只是視而不見。見蘇澈剛恢復(fù)意識身體還虛弱,法印念了一句佛語道:“還望蘇宗主好好歇息,待你身體好些,貧僧再來叨擾?!?/br>說罷便退出了門去。待法印出了門,手里掐著的佛珠卻轉(zhuǎn)得更快了一些。其實,他并沒有他表面所表現(xiàn)的那般淡然,特別是在他看見安齊遠用嘴將羊乳哺進蘇澈口中之后。想起三日前,他還在青陽洞的內(nèi)門腹地為尋找蘇澈神識的事愁眉不展。時至今日,太昊天罡陣中最為疑似的殘存魂魄都已經(jīng)被他們修補完畢,但卻沒有發(fā)現(xiàn)蘇澈的神識。法印百思不得其解,但內(nèi)心卻不愿相信蘇澈就這般簡單地隕落了,便一直替蘇澈守在青陽洞沒有離開。待那日傳音蟬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神色大震,接住蟬身用靈力一探,便發(fā)現(xiàn)這傳音蟬是龍潛發(fā)出的,內(nèi)容只有簡短的“蘇澈危急,速來搭救”八個字。好在傳音蟬本就是用靈力凝出的應(yīng)急法寶,帶有傳喚法陣的功能,可以迅速將人從傳音蟬到達之點迅速轉(zhuǎn)移到發(fā)出之處。法印不加思索地召出金剛伏魔杵,臉色凝重地瞬間出現(xiàn)在赤焰峽上空。在親見蘇澈渾身血污地被安齊遠緊緊箍在懷里,周圍倒下的覺非羅又是熟悉的面孔,難免有些思維定勢,一怒之下,法印的金剛伏魔杵上就凝出了駭人的靈氣漩來。雖說佛修修士慈悲為懷,平日里就連一草一木一螻蟻都不愿傷害,但若真遇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