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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天生富二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2

分卷閱讀62

    笑了笑,“開始‘三對三’這個游戲的那年,我老婆和孩子在一場意外中走了,那場意外的始作俑者是個黑心大老板,我去法院告他,沒告成,沒找回公道,還差點丟了工作。那段時間,是我最消沉的時候,我滿腔怒火無從發(fā)泄,直到有一次我喝酒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群學(xué)生在斗毆。然后我就加入了他們。從前在學(xué)校,年輕人在體育場里難免發(fā)生口角沖突,我都是出面拉架的那個,可那次,是我第一次覺得,有的時候發(fā)泄出來,是件好事。要是一個人壓抑太久,反而會做些更極端的事。”

傅庭川冷笑著搖頭,語氣淡漠地說:“那不是你煽動別人進(jìn)行這種危險游戲的理由。那三年,你見過多少學(xué)生因為這種游戲受傷?又親自送過多少人進(jìn)醫(yī)院急診?還記得嗎?”

“一百零二個?!蓖翳I笑了笑,一陣風(fēng)吹過,他略顯單薄的頭發(fā)動了動,像幾株無力的枯草。汪鐸又重復(fù)了一遍:“一百零二個。每個人的名字,我都記著。”

“參加游戲的都是那些內(nèi)心同樣苦悶、憤怒,無從發(fā)泄、無能為力的年輕人,我只是給他們一個渠道罷了。在這個平臺下,我們有規(guī)則,有管理者,也有監(jiān)督人,我會為他們做好善后?!?/br>
“要是人死了呢?人死了,你給他們收尸嗎?”傅庭川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彎下腰看著低頭的汪鐸,“收起你那種高高在上的保護(hù)者姿態(tài)吧,你只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個失敗者,企圖用這種方式獲得關(guān)注和成就感,你享受的是被捧在手心的感覺。你關(guān)心的只有你自己!所以你才會定下規(guī)矩,每個加入到這種游戲中的人都要簽所謂的‘保密協(xié)定’,第一條和最后一條,都是不許他們說出你的名字。你在給那些對于你來說還是孩子的年輕人做無意識的洗腦。汪鐸,你創(chuàng)立了一個邪|教。”

“我沒有!”他猛地抬起頭,收起了之前悲哀和憐憫的眼神,盯著傅庭川的目光變得狠厲。

“你知道你創(chuàng)立的這個‘邪|教’有多少信徒了嗎?你不知道吧?那我告訴你!你的信徒遍及整個A市,十五所高中和大學(xué)!因為你,他們在遇到壓力和困難、挫折的時候,想到的不再是努力克服或是向外界尋求幫助,而是和同樣處于困境中的人一起訴諸暴力,用一種野蠻而畸形的原始人的方式進(jìn)行發(fā)泄!更可怕的是,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這種方式是有問題的,是錯誤的,即使因此遭受身體和精神的折磨,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譴責(zé),更沒有人企圖說出你的名字!”

傅庭川的話如同一陣狂風(fēng)暴雨,讓汪鐸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起來,伴隨著嚴(yán)重的咳嗽,傅庭川冷眼看了他一會兒,然后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扔給他。

汪鐸擰開瓶蓋猛灌下幾口后,終于平靜下來,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傅庭川坐回到小凳子上,問:“現(xiàn)在在管事的人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蓖翳I搖頭,“但是我可以讓他們停止。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只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捅到學(xué)校和警|察那里去,他們……都還是孩子?!?/br>
傅庭川沉默了一會:“你確定他們會聽你的嗎?”

汪鐸點點頭:“他們很相信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爬上這南山來看看我,和我說說這段時間的情況,有什么難過去的坎,也會告訴我?!?/br>
“你當(dāng)初為什么辭了工作來南山?”

汪鐸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累了,也老了。諷刺的是本來到孤身到這座山里來是為了尋找點平靜和安樂,到頭來,還是擺脫不了世間那些凡俗的事?!?/br>
他站起來,環(huán)顧大山和叢林,遠(yuǎn)眺這座城市,長長地嘆氣。

“今天已經(jīng)遲了太久了,我要去巡山了?!蓖翳I拍了拍傅庭川的肩膀,走了兩步,忽然轉(zhuǎn)過頭問他,“年輕人,我問你,你這么大費周章地找到我,到底是為了什么?”

傅庭川先是一愣,隨即搖頭淡淡地笑了笑。

為了什么呢?

為了正義?為了社會和諧?為了祖國的下一代?

這個問題他還真沒仔細(xì)想過。

也可能,只是為了不再看到任何一個白癡,劃著正字?jǐn)?shù)著日子拆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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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川回到家的時候正好七點半,雖然他是開車到南山的,但從停車的地方到山頂那段不短的小路是走的,所以回到家的時候不免又困又累。

剛打開門換鞋,腰都沒直起來,不知從哪個方向竄出來的徐越猛地跳上他的后背,沒有受傷的右臂勾著他的脖子,兩腿扒拉著他,像只大熊一樣掛在他后背上,一邊在他耳邊嚷嚷:“老實交代!你小子一大清早去哪找樂子了?鬼鬼祟祟的!”

徐越的力氣全在一條胳膊上,把傅庭川的脖子勒得太緊,他幾乎無法呼吸,想甩開徐越,可轉(zhuǎn)念一想,萬一把那條打了石膏的胳膊傷到了怎么辦。

“你……先放開……我……”

徐越眼見傅庭川的臉色慢慢漲紅,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從他的后背跳了下來,興致索然地坐回到沙發(fā)。

傅庭川把買的早餐——一份三明治和一袋熱豆?jié){扔給他,然后開始脫上衣。爬了個山出了一身汗,一股汗臭味,也虧得徐越還敢靠近他,不怕熏得慌……

徐越咬了一口三明治,往他的后背掃了一眼:“你去跑馬拉松了?”

傅庭川側(cè)了半個身,沖他笑了笑:“是啊,還跑了個冠軍,破了個世界紀(jì)錄。厲害不?”

徐越一聽這話這口氣就知道他在打哈哈,傅庭川的嘴巴有多緊他又不是不知道,不想說的話拿金扳手都撬不開他的嘴。

而傅庭川,也的確是不想告訴徐越汪鐸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他總覺得這種事不應(yīng)該是徐越cao心的。雖然他總吐槽徐越不靠譜,沒能好好“扮演”程時逸這個角色,但是說實話,徐越到目前為止,也沒闖什么禍;程時逸mama那邊妥善安排了,學(xué)校這邊也乖乖去上課了,沒故意鬧事,進(jìn)了兩次醫(yī)院反倒是因為程時逸的關(guān)系。

雖然這是程時逸的身體,可受傷時感受到痛苦的人,還是他徐越。

此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傅庭川都沒有再提及“三對三”的事和他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徐越隱約察覺到他這天早晨出去和這件事有關(guān)。而這天之后的兩天,錢孟昭和大黃都沒來上課,請的病假,一直到第三天才露了個臉。

那天上課上到一半,錢孟昭突然塞過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解散”兩個字。徐越一臉迷茫地朝他看去,而錢孟昭只是聳了聳肩,什么話都沒說。徐越又在微信上問他“什么情況”,他也沒回。

而在之后,當(dāng)徐越和傅庭川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傅庭川也沒多大的反應(yīng)。

徐越忽然覺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