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肯定會丟給你——”話音未落,俞世賢就感覺臉上一陣火辣。連文熙都沒反應過來,俞世賢已經躺在地上打滾,俞航上前咚咚又加了幾腳。那個日韓風的女孩尖叫著跑開,文熙回過神來,想來拉開俞航。但俞航今天可能真氣壞了,猛然甩開文熙的胳膊,揪起俞世賢的衣領,把他提起來揍了幾拳。當即有保安上來,見富強集團的少爺挨打,還得了。立刻不忿黑白上前來助陣,俞航一人難敵眾,被人在腹部上踢了幾腳,還有人動用了武器,他只感覺頭上一陣鈍疼,眼里閃出金星來……恍惚中,他聽見雜沓的腳步聲和忽高忽低的喊叫聲,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太陽xue跳得生疼。等俞航模模糊糊醒來,睜眼看見眼前站了一群人。他眨了眨眼,想要站起來,腳一離開地面,就感覺身子發(fā)飄。一個人用胳膊箍住他,他轉眼一看,那人是文熙。第一次,他看到文熙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俞富強和金淑芬站在人群的正前方,他看到爸爸臉上掛著惱怒,而金淑芬一改往日的矜持,好像剛安排好送俞世賢就醫(yī)的事,發(fā)型凌亂,余怒未消,要不是周圍幾個人攔著,她大有要沖過來跟他拼命的架勢。而之所以這些人沒有一擁而上,暴揍這個膽大包天的肇事者,是因為俞富強脫口而出說了句:“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不要摻和!”眾人倏然恢復記憶,董事長還有個兒子!互相訕訕地看著上前見義勇為的人,本以為立了一大功,沒想到卻是打了富強的大少爺。俞航的額頭出血了,血流蜿蜒經過眼角,癢絲絲的感覺讓他眨了好次眼,才能看到怒不可遏的爸爸。小時候,他也曾跟別人打架。已記不得誰對誰錯,但被老師叫到辦公室里的情景他至今都還記得。那個孩子的父母和爺爺奶奶都來了,只有他一個孤零零地站在對面,跟一大家子人抗衡。對面有那么多張嘴,一致指責他的不是。吳碧芝沒來,于是更加認定俞航理虧。老師難作評判,為了平復家長的情緒,胡亂讓俞航認了錯。當他的頭低下時,眼淚落下,落到塵埃里,濺起點點濕噠噠的陰影……如今,時空轉換了。只不過他沒有低頭,沒有流淚,血珠滾落,在腳邊激起小小的血花。但比起當時,他的心里更不好受。對面站著一群人,包括本應該維護自己的爸爸,而他卻選擇站在那頭,維護另一個孩子。俞富強本應該說上幾句,但在金淑芬的慫恿下,他居然什么都說不出來。說什么,怎么說,說輕了老婆不依,說重了自己不落忍。干脆只是這樣,帶著表面的怒意看著兒子。俞航也十分倔強地盯著父親。血還在淌,再次糊住眼,他用手背抹了一下,眼周紅乎乎一片。這個動作,讓俞富強心中一動。算上今年,他離開這孩子已經二十一年了,可他從來沒好好關心過他。他只知道俞世賢會翻身了,會走路了,會叫爸爸了,會跟他出去打高爾夫了,會帶女孩子回家了,會開著車跟朋友去玩了……從來沒想過,俞航也是個男孩子,也需要爸爸的關愛。從來只覺得他是個叛逆的孩子,不會說漂亮話,不會曲意奉承,不會摟著你的脖子叫爸爸,只會不停地反抗他。他還沒滿二十五歲,再堅強也需要父母的關愛。他了解前妻,知道她更給于孩子的耐心也寥寥。自己把他叫到公司來,卻從未像對世賢那樣對待過他。想想心里真是痛。原先,他要考慮金淑芬的感受,覺得富強能有如今這規(guī)模,都是她輔佐有功??墒?,現在看看一旁不住刁難的妻子,他真切感到作為一個父親,他很不合格。為了討妻子歡心,這么多年居然冷落了這個孩子。金淑芬接到醫(yī)院電話,不滿地看了丈夫一眼,匆忙出去了。眾人知趣地散開。俞航見俞富強久久不說話,放下戒備。在文熙的攙扶下,一拐一拐地走來。經過爸爸身邊時,他一句話都沒說。身后傳來爸爸低沉的聲音:“航航你,也去醫(yī)院看一下吧?”俞航頓了頓,既沒回頭,也沒停下腳步。眼前的視線有些飄忽,血腥味沖上腦門,他惡心得想吐。走了幾步,感覺周圍的人慢慢模糊,找不到腳下支撐,身子一軟,再次暈倒了。作者有話要說:粽子節(jié),自己快被纏成“粽子”了,但還是要送上祝福,祝各位看文的小主粽子節(jié)快樂,身體健康哦!第57章醫(yī)院睜眼醒來時,發(fā)現有人正把他往救護車上抬。周圍聲音嘈雜,眨眼看到晃動的點滴瓶;再眨眼,看見白色衣服掠過。耳朵里嗡嗡作響,頭皮竄跳著疼。外面的動靜讓他煩躁不已,干脆閉上眼。這讓跟著過來的文熙和吳碧芝慌了手腳,以為他又暈過去了。疼痛持續(xù)發(fā)作,但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以前跳舞時,骨折過好幾次,這點疼,實在不算什么。但這種像是捉弄人的疼痛,讓他心中升起不耐的火苗,一點一點吞噬著他的耐性。以致于有人輕輕用毛巾來按壓自己的額頭時,那股潮熱讓他猛一揮手,沖口大喊:“滾開!”果然沒再聽到動靜。再次睜眼時,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睡了一覺,天已經大亮,一縷陽光投在對面的墻上,發(fā)出干凈的光輝。他扭頭,看見身旁的人站起來,湊近他,沖他微微一笑。俞航支撐起身體,沒感覺哪里不靈便,只是腦袋瓜有點沉。只是文熙過來幫他墊枕頭時,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肘,他才齜牙叫了聲疼。“碰疼了?”俞航抬起胳膊瞅了瞅:“沒事?!庇挚匆娝燮ぐl(fā)沉,“昨晚你沒回去?”文熙幫他按平枕頭,說:“你都快讓人開瓢了,我還能回去?”俞航這才想起來,自己頭被人打了一棍。剛才還想笑來著,卻感覺腦門扯著臉皮,像扎滿針一樣刺疼。忙問他有沒有鏡子。文熙說,誰隨身帶這種東西。“我不會是破相了吧?”文熙煞有介事地瞧了他一瞧,遲疑道:“還好……看醫(yī)生怎么給你修復了。”俞航急了,問真沒鏡子嗎,要不,你去找別人借一個?文熙說:“看了又如何?嚇到自己多沒意思?!?/br>俞航見他撲哧笑出聲來,捶他一下:“你現在變壞了。”文熙問他可吃水果,俞航說:“說話都疼,怎么吃?”回頭瞥見床頭柜上一大籃水果,疑惑道,“誰這么早就來探望?”“還有誰,你媽唄。一早下去買來,囑咐了幾句才走的?!?/br>俞航苦苦一笑:“看到沒,這就是她的風格。兒子打架,人家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我也沒見她的人影。才一晚上,肯定又說有事要忙,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