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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和他們一塊離開。 鴿子在殷箏進暗道之前就放走了,只剩下紅色的布條還在殷箏手里。 殷箏一手捏著布條,一手拿著燈盞,不緊不慢地走在暗道里,走著走著,殷箏猛地停下了腳步。 晃動的燭火在她眼底搖曳,她將布條舉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用指腹輕輕揉搓。 不是她的錯覺,這塊布條被對折后又粘了起來,因為原本的質地就特別輕薄,所以即便對折了兩層,也很難讓人察覺出異樣,直到她剛剛無意識地用食指和拇指揉搓布條,才把黏住的部分給揉開了。 殷箏放下燈盞,蹲在地上將黏住的布條一點點撕開,就著微弱的燭火,看清布條被黏住的里側寫了什么—— 回來,江易的命在我手上。 殷箏靜默片刻,拿著燈盞起身,往回走。 她能不帶絲毫猶豫地殺掉不聽話的手下和獵凰營舊部,卻不能眼睜睜看著江易出事,不僅因為江易在她身邊跟了很多年,也因為江易是江韶戚同父異母的弟弟。 而江韶戚,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卻是被她喚做哥哥,教她讀書認字的人。 殷箏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在用江易威脅她,別人若得了她與鎮(zhèn)梟有關聯(lián)的消息,多半會在一開始就抓住她。只有聞澤,會因為她殺人滅口的舉動猜出她想要逃,又因為好奇她能怎樣逃出岐山行宮而任由那只鴿子飛到她手上,然后又故意在布條上留出破綻,讓她看到布條上面的字,不得不心甘情愿折返回去。 殷箏回到入口,推開暗道的門,從漆黑的暗道踏進明亮的屋內。 殷箏回到桌邊把燈盞放下,再一側頭就看見了坐在遠處椅子上的聞澤。 聞澤背后便是窗戶,外頭的陽光透過窗欞打在他身上,為他的身形鍍上了一層柔和的白邊,同時也模糊了他此刻的面容,殷箏只能看見他端坐的身姿,以及他手里拿著的,從鴿子腿上換下的紅色布條。 殷箏聽見他說:“我派人追蹤叛軍余孽,還曾敬佩過策劃路線安排分散他們逃亡的人,卻沒想到那個人會是你” 殷箏垂眸,沒有說話。 聞澤問她:“你到底是誰?” 殷箏開口回道:“殷箏。” 聞澤笑了:“戶部侍郎家的女兒,為叛軍謀劃出路,知道岐山行宮有暗道,身邊的侍衛(wèi)還是臨西王的弟弟?” 殷箏抬眸,一臉的困惑與迷茫:“殿下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怎么會和叛軍有關系?這條暗道是我剛剛無意間發(fā)現(xiàn),覺得好奇才會走進去看看。至于江易,他是民女從路邊撿回來的,瞧他可憐才收留了他,殿下若是非要說民女與叛軍有聯(lián)系,還請拿出證據來,莫要信口雌黃?!?/br> 殷箏打算裝傻到底。 這時屋外傳來了皇后的聲音,應當是守在屋外的宮人特地去把皇后請了過來。 殷箏正準備走向門口,就聽聞澤說了句:“帶走。” 一陣涼風自身后襲來,殷箏后頸一疼,被人打暈失去了知覺。 …… 風聲呼嘯,殷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己是在一間屋子里,屋內布置典雅精細,格局別出心,還有一面無墻,只用紗簾隔擋。 殷箏撐著床面坐起身,感覺手軟腳軟,十分難受。 這里除了她之外好像沒有別人,她緩了緩,然后下床,赤腳踩著地面穿過了被風揚起的紗簾。 紗簾后頭是一塊延伸出去的平臺,邊緣圍著朱紅色的柵欄,而在柵欄后頭所呈現(xiàn)的,是一片廣闊無際的水面。 粼粼波光在日照下呈現(xiàn)出金燦的色澤,猶如與世隔絕的人間仙境,美得令人無法呼吸。 大風吹拂起殷箏散落在肩頭的長發(fā),她閉上眼,聲音沙啞地問:“這里是哪?” 藏在暗處的長夜軍告訴她:“鱗光島。” 世人皆知,宮城內有一片麒麟池,雖被喚做“池”,但面積極廣,甚至在池子中央還有一座小島,名喚鱗光島。 顯然,她不僅被聞澤帶回了雍都,還被他關到了鱗光島上。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為了慶祝入v,這章給大家發(fā)紅包=3= 還有一更,大約在下午,, 25、第二十五章 帶著一個昏睡不醒的人從岐山到雍都, 即便輕車快馬也要至少三天的路程。 連著睡了至少三天的殷箏頭昏腦漲,發(fā)軟的雙腿終究是支撐不住, 噗通一聲跪坐到了地上。 隨著視野的拉低,朱紅色的柵欄與殷箏的視線處在了同一水平面上,向外看去,就如同牢獄里的犯人透過牢房的欄桿往外看一般,所有的風景都被切割成了一道一道。 眉心抽痛, 殷箏閉眼扶額, 身上的白衣也不知是誰替她換的, 斜襟廣袖, 越發(fā)襯得她身軀單薄。 殷箏在地上坐了許久,突然一個宮女推門進來,手里端著托盤, 托盤上放著一碗白粥,幾碟小菜。 那宮女樣貌平平,年紀看著不過十幾來歲,行事卻格外沉穩(wěn),見殷箏跌坐在屋外望臺上也不著急,先將白粥小菜往桌上擺好, 才又走到殷箏身邊,扶殷箏起來往屋里走:“姑娘睡了好幾天了, 吃些東西吧,不然沒力氣。” 殷箏順著宮女的力道走到桌邊坐下,忍著反胃吃了幾口, 畢竟就像那宮女說的,不吃東西沒力氣。身體動不了,腦子里想再多也沒用。 配粥的小菜清爽可口,勉強讓殷箏恢復了些許食欲,等把粥都喝完,宮女收拾好桌子,正要出去,就聽殷箏喚她:“衛(wèi)嬤嬤?!?/br> 宮女頓住腳步,過了幾息才回身問道:“敢問姑娘,是如何認出我來的?” 十幾來歲青春靚麗的少女和上了年紀一臉嚴肅的老嫗,按理來講,不會有人將這兩者視作一人。 可殷箏卻看出了這個給自己送飯的宮女,就是被皇后送去殷府照料她的衛(wèi)嬤嬤,這對善于變裝的長夜軍而言,無疑是種打擊。 殷箏拿帕子擦了擦嘴,道:“我認識的人里面,就你走路沒聲?!?/br> 僅憑這點自然不能完全肯定她的身份,所以剩下就靠詐,像衛(wèi)嬤嬤這種不擅狡辯的,一詐一個準。 衛(wèi)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