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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二姑娘為何會突然變得這么受人追捧。不知情人太多,有的選擇隨波逐流,同那些知情人一塊對殷箏另眼相待,也有的選擇排斥殷箏這么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物,對她格外不滿,甚至心懷鄙夷。 排斥殷箏的多是和殷箏年齡相似,但出身更為優(yōu)秀的貴女,恰好皇后這次叫來的那些姑娘里,就有一大半都是這樣的人。 可憐皇后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給殷箏和自己兒子牽線,順便讓殷箏多認識些朋友,卻不想弄巧成拙,讓殷箏才到宮門口,就遭遇了一番冷落。 殷箏安之若素慣了,對此倒也沒什么感覺,反而是康嬤嬤看得捏了把汗,為了讓別人知道皇后有多喜歡殷箏,敲打敲打那些眼高于,還扶著殷箏的手把殷箏請上了步輦,看得那一眾貴女一愣一愣的。 她們剛還為成功孤立殷箏而互使眼色,暗自嘲笑,轉頭殷箏乘著步輦輕輕松松往梅園去,她們卻要頂著冷風步行。 還有那步輦,她們原以為那步輦是給賀家姑娘準備的,原來不是嗎? 乘步輦比步行要快,一眾貴女抵達梅園的時候,殷箏已經陪著皇后聊了一會兒天,喝了幾杯茶,還吃了一塊芙蓉雪糖糕。 見此,有姑娘默默改了心態(tài)、換了態(tài)度,準備與殷箏交好,也有姑娘心底越發(fā)不忿,想著必要尋個法子殺殺殷箏的囂張氣焰。 被迫囂張的殷箏乖乖在皇后身邊待著,主要是今天天氣太冷了,殷箏的體質又較常人弱些,怕冷,就不愿意和其他姑娘一塊在外頭玩鬧賞花。 賞花宴開始后沒多久,就有內監(jiān)來通報 ,說是太子來了。 一眾姑娘們不免有些sao動,殷箏也好奇,想看看自己上輩子的夫君究竟是何模樣。 很快便有一身著紅衣,頭戴金冠的男子身后墜著侍從侍婢出現在了梅園入口,朝著她們這邊走來。 殷箏原先還看不真切,待那人走近后,不由得微微一愣。 常有人用星星來比喻一個人的眼睛好看,但若面對聞澤,看到他那雙眼睛,想到的必然不會是那一點星芒,而是承載著無數星辰的深邃夜空。然而就是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在聞澤臉上卻并非是最好看的一部分。 殷箏見過不少樣貌出眾的俊美男子,卻從未有哪次會像現在這般肯定——世上定然沒有比他更好看的人。 殷箏緩緩回神,不由得開始懷疑:上輩子的自己怕不是沖著那張臉才嫁給他的。 聞澤向皇后行禮,皇后同他說了幾句話,便讓他必不在自己這里耽擱時間,還讓殷箏替自己送送聞澤。 殷箏依舊聽話,起身走到了聞澤身邊。 殷箏好奇聞澤,聞澤卻并不怎么在意殷箏。 就像殷箏不認為自己上輩子會收手一樣,聞澤也不認為,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無端往自己身上攬弒父未遂的罪名。 但他相信蒲千鈞不會騙他,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上輩子的他,騙了蒲千鈞。 自己背鍋頂罪一定另有原由,不過是不想蒲千鈞阻止,才在外面包裹上了一層名為情愛的外衣,讓作為臣下的蒲千鈞無法置喙。 且蒲千鈞雖然知道殷箏是炸毀司天樓的罪魁禍首,但卻并不知道殷箏炸毀司天樓的原因,更不知道后來大慶遭禍都是殷箏的手筆,所以聞澤得到的信息同樣有限,至今還覺得殷箏所為僅僅只是炸毀司天樓 至于旁人口中關于殷箏的描述,因為太過完美和片面,聞澤更愿意相信所謂的“神女”是他為世人打造出來的假象,故而殷箏此人,在他心里和旁人沒什么不同,唯一能讓他探究的,就是殷箏要炸毀司天樓的原因。 聞澤對殷箏并不設防,或者說聞澤并不覺得殷箏有需要他警惕的地方。 因此在離開梅園的路上,當身后跟著的侍從侍婢同他們拉開距離的時候,聞澤開口問殷箏:“你為何要炸司天樓?” 聞澤單刀直入,沒有半點要在殷箏身上浪費時間的意思。,, 10、第十章 梅園就處在麒麟池東邊,之間隔著一條小道,道旁栽種著四季常青的樹木,因而景色宜人,只是臨水的地方不免風大,吹得人臉頰冰涼。 聞澤開口詢問之時,殷箏還在想,自己上輩子為了這張皮囊嫁給太子的可能性有多高。后聽到聞澤同自己說話的聲音,她轉頭去看,正對上聞澤那張好看的側臉。 殷箏習慣在和人說話的時候看著對方,因為她很清楚,那是一種重視的表現,即便她心里其實并不在意,也依舊會讓與她交談的人產生自己被重視的錯覺。 但見聞澤并未看向自己,殷箏也收回了視線,兩個人明明相距不遠,卻像是湊巧同路的陌生人一般,相互之間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殿下何出此言?”殷箏不確定聞澤知道多少,干脆裝傻應對。 聞澤唇角掛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非但沒讓他顯得和善幾分,反而增添了些許薄涼之感:“你不必在我面前裝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我聽聞殷府也有得了‘怪病’的人,那你應該明白那場怪病是怎么回事,也該想到你的謀劃早已敗露,知道你就是策劃炸毀司天樓的人總會出現?!?/br> 殷箏十分平靜地聽著,從中判斷出聞澤本身并非重生之人,他之所以知道司天樓被炸的幕后主使是自己,多半是他身邊有知情的人重生了,且那人知道的還不多,不然聞澤不會來問她這個問題。 殷箏有些遺憾。 從過節(jié)對她和太子的了解就能看出,這些重生之人雖然有上輩子的記憶,但因為他們并非是當事人,所以看到的東西并不全面,還都帶著他們自己的理解。 但同時殷箏也很慶幸,太子和她一樣,不完全了解上輩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打算受旁人口中的“上輩子”影響,對她另眼相待,這讓窒息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殷箏感到了些許松快。 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殷箏從來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 隨著行走的動作發(fā)出碰撞聲響的禁步忽然安靜下來,聞澤止步側身,就見殷箏停下了腳步,低垂著頭看著地面,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裙子,用力到指節(jié)發(fā)白, 像是在極力忍耐什么。 后頭墜著的侍從侍婢也都停了下來,和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我只是想報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