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買完了,但沒入帳的,他沒有時間整理,就把這種不太辛苦的活兒交給二人了。“有些是要從英國采購的東西,我已經(jīng)寫好了單據(jù),但款式和細(xì)節(jié)要子爵回英國的時候再訂購,你們?nèi)羰菦]要事,就和他一起回吧?!苯饎P說道,他知道子爵是想讓溥瑛接手洋行的業(yè)務(wù),所以應(yīng)當(dāng)讓年輕人多學(xué)點兒東西。彥霖很認(rèn)真的翻看著單據(jù),算賬這種事,他還是做的來的,可卻沒注意金凱講的話。“嗯,你說的是,彥霖之前沒做過,還請你多教教他了。”大阿哥客套的說道,但一轉(zhuǎn)臉就看到了某人只在注意手上的單據(jù),就偷偷的捏了對方的腰一把。“??!”王爺疼得叫出了聲,手里的單據(jù)掉到了地下,他也顧不得罵人,就彎下腰去撿。“那我們先回公寓了,把帳弄好再給你送過來。”溥瑛說完就拽著彥霖回了公寓,一路上還不忘記數(shù)落人家。進(jìn)了屋之后,他又道:“你下個月和我們一起回倫敦吧?”“啥,倫敦,你是說讓我去英國?”王爺放下各種收據(j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最近就多看看書吧,喏,我來教你做賬,按照我的法子去算就成了,要清晰明瞭?!贝蟀⒏邕呎f邊拿出紙和筆教彥霖最簡單的記賬方法,他們所要做的是整理出流水賬,然后再交給會計匯總,審核,如果單據(jù)中的款項和數(shù)量出現(xiàn)問題,他們就要找出原因,是否是訂貨的時候出現(xiàn)了錯漏,一邊講這個,一邊又向王爺介紹每種材料是用來做什么的。“五金件還要到英國訂購是不是沒有必要?”彥霖很納悶,中國也是可以買到的。“一是價格高,二是款式單一,現(xiàn)代金屬制造工藝中國還很落后,我們要想趕超可能要再花十幾年時間,但紡織業(yè)就不同了,技術(shù)含量沒那么高,日本的興國就多虧了紡織業(yè),他們把貨物低價傾銷給咱們和其他國家,賺取外匯,這對傳統(tǒng)的織布作坊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他聽說這些年來有不少老字號的紡織作坊都倒閉了,人們更喜歡購買花色繁多,不算貴的日本貨,盡管有些愛國青年開始抵制日貨,但百姓們還是樂于接受物美價廉的商品。彥霖點頭道:“去年清華的學(xué)生抵制日貨的事兒鬧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日本人占了山東,好多人都有不滿的情緒?!?/br>“我阿瑪常說日本人才是可怕的敵人,因為他們的胃口太大,歐美列強(qiáng)要的利益無非是通商,和降低進(jìn)口稅,租界,但日本人卻在背后策動政治事件,企圖謀取更多的利益,搞不好就是想讓中國成為下一下朝鮮?!彼麌@息道,雖然自己有一半英國血統(tǒng),但畢竟國籍還是中國,他依然是個中國人,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國家富強(qiáng),不再讓其他的國家當(dāng)成盤中餐來瓜分,然而現(xiàn)實是殘酷的,他們現(xiàn)在只能夾起尾巴做人。“是哦,當(dāng)年宗社黨的事兒也是他們在后面支持的,我實在是弄不清日本人的目的,所以就沒跟著參合?!睆┝卣f道,所以他只是給宗社黨捐了一筆錢。“還好你沒跟著鬧騰,要不恐怕你人都在大牢里了?!遍e聊完,他又手把手的教起王爺做帳來了。傍晚,彥霖?fù)Q了全新的灰色長衫,干干凈凈的出了門,赴約會去了,大阿哥與此人一同出門兩人奔的方向截然相反,一個是往美租界附近,一個是往法國租界走。溥瑛在附近的酒吧吃了牛扒,就坐在吧臺前邊喝酒邊等著目標(biāo)上鉤,果然來了個金發(fā)碧眼的北歐男子,一看他本人立馬就放起電來。倆人用英語聊了一會兒,就愉快的喝起酒來。可他卻一直在看懷表,猜測彥霖幾點才能回來,或者人家根本就不回來睡了吧?走神的工夫,瑞典男子露出不悅的神色,忙問道:“你著急回家吧?”“不好意思,確實不能太晚回去,有朋友需要我關(guān)照,他是頭一次來上海?!彼K究還是不能在這兒鬼混,先回住處看個究竟吧。“怎么找你?”北歐男子問,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混血美男子,銅色還如此迷人,他可不想放棄這么好的伴兒。“這幾天我住在禮查飯店后面的公寓,我叫溥瑛,改天再見吧?!彼€沒來得及記住對方的名字就匆忙的離開了昏暗的酒吧。會英語的中國酒保忍不住對北歐男子說道:“他是堃貝勒的兒子,你沒聽說過他?”男子搖搖頭:“我剛來中國不到一年,還不太熟悉這里的情況。”“清朝那兒,他的父親是皇帝的堂弟,后來做了外交官,他的母親是英國人,前些日子還聽說他和名伶小芙蓉在戀愛呢,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本票Uf著,對方剛進(jìn)門他就認(rèn)出來了。“怪不得他看起來像個貴族?!蹦凶由裢暮鹊袅藨阎械耐考?,對方是男人和女人都可以的類型,百無禁忌。回到公寓后,溥瑛打開房門,就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看標(biāo)志的彥霖,顯然人家還先一步到家的。彥霖看到他回來了,高興的說:“我們剛才就在禮查飯店吃的晚飯,那里的西餐還不錯,你去哪兒吃的?”“酒吧隨便吃了點兒,喝了威士忌,她直接回去了?”溥瑛不想講翠蘭的名字。“她搬來禮查飯店住了,說之前的地方不好?!彼o大阿哥讓了個地方,讓對方坐到自己旁邊。“怕是想到禮查飯店再釣幾條大魚吧?”溥瑛免不了冷嘲熱諷,因為某人還在圍城中出不來呢,只要翠蘭隨便招招手就像只哈巴狗一樣的撲上前搖尾巴了。彥霖放下報紙,皺著眉生氣的說:“你干嘛總把她想得那么壞呢?”“難道她是個好女人,她好你干嘛不讓她當(dāng)你姨太太?”他忍不住諷刺,只是為了讓此人能清醒些。“她之前就是我的妾,我妻子和額娘都不容她,她也和我解釋過了,其實我不應(yīng)該把自己的落魄歸罪于她,那只是我的借口而已?!睆┝卣f完就垂下了頭,如今他總算是面對現(xiàn)實了,他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人逼迫,全是自作自受。溥瑛白了他一眼,掏出支煙來抽,邊抽邊問:“你打算撿她這雙破鞋了?”彥霖沒有回答,方才和翠蘭吃飯的時候,她依然對自己噓寒問暖,是不是生在青樓里的女子都有這個本事,能把男人哄得五迷三道?或許,這就是煙花女子的迷人之處吧,你永遠(yuǎn)不知道她們內(nèi)心的真正想法。“早點兒睡吧,明天起來還得繼續(xù)弄帳呢?!变哏f完就抓起彥霖要把此人往床上推。王爺連忙閃躲:“別把我新衣服弄皺了。”“那你快脫啊,等什么呢?”他顯得很不耐煩,但果然還是彥霖更合自己胃口,在床上的時候,東方人和西方人的反映是截然不同的,西方人的表情太過夸張,有時讓他很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