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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一支箭,意氣風發(fā)地沖她一樣下巴,“放心,嗯?” 他的手心已經成了通紅的顏色,像是被火灼燒過一樣,畢竟箭的速度那么快,他這樣硬抓,肯定會受傷。 可他卻絲毫沒有感覺似的。 “一、”顧瑾城看著蜚蜚,“二……” 蜚蜚握起小拳頭,嘴巴抿起,表情十分嚴肅,表示自己做好了準備。 “三!”顧瑾城一躍而起,迎著箭雨,猛地朝對面樹林扔出一支箭。 對面樹林里,有人應聲而倒。 顧瑾城閃身避過一支貼面飛來的箭矢,再次扔出一支。 一切只發(fā)生在眨眼之間。 同時,蜚蜚聽從顧瑾城的交代,加速往樹林里跑去。 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亂箭,漂亮的小姑娘拎著裙擺,向著茂密的綠林,一路狂奔。 日暮西垂,天光昏黃。 清澈的河水被馬血染紅了一片,像是在水中洇開的重彩,給河中的夕陽倒影蒙上了一層血色的面紗。 蜚蜚目標明確地找準附近最粗的一棵樹,藏在了后面。 樹干將她的身體完整地擋住,可暫時充作掩體。 “顧瑾城!”她知道不能偏頭去看,于是就那樣大喊,“你沒事罷?” 顧瑾城再次扔出一支箭,卻被對方躲過,箭雨停了一瞬。 要的就是這個時機! 顧瑾城當即飛身躍起,橫抱起昏迷的阿柔,幾個起落,來到了蜚蜚的身邊。 “走?!闭f著,繼續(xù)往樹林深處跑去。 蜚蜚連忙追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三人的身影飛快地隱在了綠林深處。 - 太傅和一群人舉著火把,在樹林里喊阿柔和蜚蜚的名字。 奈何這片林子實在是太大了,他們從黃昏找到黑夜,也只來到了河邊。 發(fā)現(xiàn)馬車的時候,太傅險些暈了過去。 根本不敢去看馬車里面的情況,直直就往下栽。 二哥連忙扶住他,可也是眼前發(fā)黑。 “不可能的?!比缥嬷目?,“顧瑾城跟著她們,他的功夫不是很高嗎?怎么可能讓meimei出事?” 話說出來的時候,聲音都是顫的。 滿地都是亂箭,這么密集的箭雨,神仙恐怕也難以避過,難道…… 不可能! 三哥踉蹌著,沖過去打開馬車的門。 空的! 三哥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卸掉了,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二哥和外公見他這個表情,當時就不好了,外公只往后仰,讓二哥扶住了掐他的人中。 悠悠轉醒后,老頭顫著手,指著馬車,氣若游絲地說:“去、去看看?!?/br> 見三哥的模樣,阿林心里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仿佛踏在刀山火海之上,他隱忍著,看著那些箭矢。 發(fā)誓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同時,也無比后悔。 為什么要讓meimei跟他一起來京都,如若不然,也沒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他是罪人。 但在他償還罪孽之前,害了他們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此事很明顯是有人安排好的。 不然,如何會在車隊都快經過那些乞丐的時候,他們才動手? ——背后的人,是奔著meimei們去的! 有可能是長公主,也有可能是小周氏……總之,不管是誰,從今往后,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了。 因為,他之所以這樣拼命讀書,就是為了讓meimei們能過上真正的好日子。 開心順意,平安喜樂。 可是現(xiàn)在,有人害了meimei,也毀了他的夢想! “二哥?!卑⑸欢绲臉幼咏o嚇著了,連忙從地上起來,說道,“你不要這樣?!?/br> 阿林沉著臉,眼眶猩紅,一把將他撥開。 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細嫩修長的手,推開了染血的車門。 臉上的表情一僵。 猛地回頭瞧向三哥,如小時候那般,跳起來敲他的腦袋:“什么都沒有,你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裝給誰看?。 ?/br> “我錯了?!比绫е约耗X袋,疼得直嚷嚷,“我不是成心的,剛剛我實在太害怕了,見到里面沒人,松了口氣,反而站不住了?!?/br> 二哥:“……” 不管了,誓都已經發(fā)出去了,皇天后土,皆可為證。 他定然說到做到。 “人不在里面?!倍缗c外公說道,“此事必不簡單,外公,你盡快回京斡旋,人,我們來找。” 太傅卻不肯答應。 雖然沒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可這里簡直就跟戰(zhàn)場一樣,明顯是有人要害他的兩個孫女。 而且,專程挑了阿木離開的時候下手,即使離京都這么近,對方也不怕,身份定然不簡單。 這樣的情況下,是將人綁走了,還是她們已經遇害,被掩藏了起來? 他這一生,經歷的都是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這樣無知而粗暴的手段,他沒有經歷過,此時,寧愿遭遇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讓兩個孩子受這樣的罪。 都是他的錯,如果能再謹慎一點兒,不那么自負托大,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二十年前,因為他一念之差,失去了女兒。 如今,他乞求命運不要這么殘忍,要用同樣的方法,讓他失去兩個孩子。 “我不去?!崩项^又想哭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找不到,我就不走?!?/br> 說著,吩咐左右,“你們回京,將有人刺殺我的消息帶回去,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樣一來,接下來無論我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順的!” 有人不顧龍威,在京都三里處埋伏殺人,還與難民聯(lián)合。 此事若不給他個說法,他可就要鬧了! - 夜色漸深,阿柔已經醒了過來。 她頭疼得厲害,因此十分虛弱,在蜚蜚的攙扶下走著。 “jiejie,撐得住嗎?”蜚蜚不停和jiejie說話。 四周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