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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幾年,二伯家已是沬州城新貴,大戶人家,咱們這些窮鄉(xiāng)僻壤的人哪里攀得上?” 二哥冷眼瞥他,丟了筷子站起來:“陰陽怪氣,指桑罵槐,該是我攀不上你才是。” 說完,就起身回房了。 江敬武望著他怒氣沖沖的背影,也不怪他不懂事,反倒笑了,轉(zhuǎn)而吩咐下去:“晚飯給二公子也準(zhǔn)備一份,送他房里去?!?/br> “二伯,我沒聽錯罷?”胖墩瞪大眼睛看他,“哪有這樣由著他們性子的?一句話不樂意就摔筷子,我這臉皮厚的就算了,阿嬤在這兒坐著,他也不放在眼里?” 江敬武冷眼瞥他:“咱們小門小戶的,沒那些講究,在哪兒不是吃?你要想在房里吃,也讓人給你送過去?!?/br> “得了罷,我可沒那公子命?!迸侄掌财沧欤杂憶]趣。 阿嬤和三叔、三嬸臉色都很難看,陳花卻在一旁撇嘴,表情不陰不陽的。 席間氣氛無比沉重,柏秋和姐妹倆都沒動筷子,坐在那兒看胖墩還有什么招兒。若沒有,等他吃完飯,她們可就有話說了。 ——這么個活祖宗,她們家可供不起。 酒過三巡,陳花悄悄在桌子底下拽了拽胖墩的衣擺。 胖墩察覺到她的暗示,將筷子一放,嘆氣道:“二伯,我是真羨慕二哥三哥,這么大人了,還能讓您還這么寵著,也佩服您,掙下這么大一筆家業(yè)?!?/br> “運(yùn)氣好罷了?!苯次淝扑琴凉纤频哪?。 這些年他走南闖北,什么人沒見過?胖墩有什么小心思,他一眼就瞧出來了,只是不想拆穿?;盍藥资辏瑢ψ又?,這點(diǎn)氣量他還是有的。 “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這輩子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出息了,所幸花兒有了身子,可以指望一下?!迸侄照f,“只不過,我這樣的條件,難為花兒跟著我,也為難這未出世的孩子。” 阿柔和蜚蜚對視一眼,俱都覺得頭大。 江敬武沒接話,阿嬤和三叔、三嬸臉色劇變,放下筷子,食不下咽。 “您離開花江的時候,把山神廟給了大伯,家里茶田給了四叔?!迸侄照f道,“剛開始那兩年,茶不好賣,全家還是靠四叔那幾畝地種出來的糧食度日的。” “四叔到現(xiàn)在也沒另娶,小虎書念的不錯,景兒姐在書院做女夫子,小虎在書院可免束脩。”胖墩不停嘆氣,“春生哥在西營縣開了鋪?zhàn)樱庖膊诲e——只咱們家,祖祖輩輩都種地。” 江敬武還是不接話,好似沒聽出來他話里慘兮兮的意味。 “二伯,我有個不情之請?!苯K于,胖墩忍不住說道,“花兒有了身子,是我們家頭一胎。我讀書不行,胖丫嫁人了,胖虎看著不像個聰明的,我們家,可能真的得指望這個孩子了?!?/br> 江敬武挑挑眉。 “你這孩子,說的叫什么話?”他說,“你今年才多大,就開始指望自己孩子了?” 胖墩一抹臉:“實(shí)在不是我不想上進(jìn),而是沒辦法啊,家里就那點(diǎn)地,吃都不夠,更別提過日子了?!?/br> “花兒肚子越來越大,受不得驚擾,在家風(fēng)吹日曬的,我實(shí)在心疼?!迸侄招⊙劬飻D出兩滴淚,“二伯,我也不求別的,能不能、能不能讓她在您家養(yǎng)胎?等孩子落地,咱們再回花江村?!?/br> 江家眾人:“……” “侄媳婦現(xiàn)如今有四個月了罷?”柏秋說道,“該是秋天生產(chǎn),出月子也冬天了,天寒地凍的,又臨著年節(jié),顯然不好再走的?!?/br> 胖墩夫妻二人面色俱是一喜:“二伯母,您可真是活神仙,那咱們就年后孩子大了再走!” “還走什么?”阿柔配合地說了句,“干脆往后就在咱們家過罷。” 但凡長腦子的都能聽出來她這是反話,夫妻二人臉色一僵,笑聲卡在喉嚨里,忿忿地瞅著她。 “你們簽的通關(guān)文牒上,該有時間限制?!苯次湔f道,“這個往后再說,養(yǎng)胎可是大事情,不好好張羅,顯得咱們怠慢。” 他本只是引開話題,豈料,胖墩順桿兒便爬:“什么怠慢不怠慢的,不過,廂房確實(shí)有些偏僻——早上我瞧見后頭似乎還有個院子,是空的,沒人住?!?/br> 蜚蜚耳朵一動,抬頭看著他。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胖墩說的是她的院子。 “那是蜚蜚的院子?!卑厍镎f道,“這幾日她不在家,便顯得空。” “沒有罷?!迸侄照f,“我看里面只有些家具什么的,不像住著人的樣子,二伯母這樣說,莫不是不想讓咱們住罷?” “你怎么這樣?”蜚蜚生氣地說,“趁我不在家,到我院子里亂翻?” 胖墩當(dāng)即一瞪眼:“怎么說的我跟賊一樣?我見里面沒人,進(jìn)去看看怎么了?” “你想讓侄媳婦兒在這養(yǎng)胎,伯母高興都來不及。可為什么非要住蜚蜚的院子?”柏秋說道,“廂房日日都有人打掃,我自覺得不會委屈了你和侄媳婦兒,更不會委屈了你阿嬤和你爹娘他們?!?/br> 陳花臉色拉得老長,顯然是不高興了。 “早上你不是說,想住到客棧去嗎?”江敬武道,“家里女孩多,侄媳婦兒又有孕在身,孩子們冒冒失失的,若有驚擾,那可是大事?!?/br> “二伯,瞧您說的,哥哥jiejie哪個還是孩子?”胖墩笑了笑,指著胖虎,“也就胖虎還能算。” 他這樣一說,江家人都不想忍耐了,阿柔更是冷笑一聲,說道:“我力氣大、脾氣暴,真跟咱們住一塊兒,你就不怕?” “你不懂?!迸侄湛粗?,“咱們來的路上可都聽說了……” 阿嬤咳嗽一聲,不悅地看著胖墩,眼神銳利如刀,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胖墩喝了幾杯酒,正是說話不禁大腦考慮的時候,當(dāng)即揚(yáng)言道:“反正說的都不好聽,但老話說的好啊,一孕旺三年,你們沾沾喜氣,說不定明年就嫁出去了!” 一說,陳花也看著她們不懷好意地笑。 阿柔吁了一口氣,沒急著回答,而是問:“大家吃好了嗎?” “吃好了,吃好了。”三嬸見她這個表情,有些害怕,當(dāng)即就想拉著胖墩,讓他不要亂說。 “好,吃好了就成?!卑⑷嵴f完,一腳踹向桌底。 圓桌向上掀起,桌旁的眾人急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