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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再說,走到這一步又并非她們本意,姑娘們身世很可憐的?!?/br> “可憐……行行行,老娘懶得和你說,”柏秋捏捏額角,不與他爭辯,只說,“看看送的什么。” 要敢送什么不正經(jīng)的東西,她非把這臭小子腿都打斷! “許是樂器、新譜子也有可能?!卑⑸痔故?,直接將木盒蓋子打開了。 不禁一愣:“誰送我這個干嘛?” 說著,將盒子掀給阿娘看,也有點兒心虛:“阿娘你吃嗎?” 柏秋一瞧,見盒子里面放滿了糖葫蘆,少說得有三五十串,表面裹著糯米紙,看起來頗有些詭異。 “懶得管你那些破事,滾滾滾?!卑厍锵铀麩阉s走了。 他一走,江敬武就和柏秋商議:“孩子這樣不是個事兒啊,他這么喜歡琴棋書畫,將來總不能靠賣畫為生罷?” “那你拿他怎么辦?”柏秋說,“讓他入宮,他嫌沒有自由,打死都不愿意去?!?/br> 江敬武其實有個想法,但不敢說。 原本他有想過給老三在秦楚街開家清館,專門喝酒聽曲兒的,但總歸不是正經(jīng)營生。而且,就像阿森說的,淪落到那種地方的,大多身世可憐,阿森也不是會賺那種錢的性子。 想想還是算了。 “怕是只能等他自己開竅?!苯次洳煌0参堪厍铮昂⒆觽兌即罅?,小時候主意就正,這會兒更是沒法管,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們?nèi)??!?/br> 柏秋也嘆氣:“全都不省心!最懂事的那個又一走八年不回來,你們江家人可真是……” “是是是,隨我隨我,夫人這些年受苦了?!苯次滟r笑,拉著她回院子里歇息。 路上的時候,忍不住道:“阿瑾的事兒,不知該不該說與幾個孩子?!?/br> “又見不上面,說了也是瞎讓他們著急?!卑厍锱呐乃氖?,“阿瑾既說傷得不重,還是別告訴他們了?!?/br> 江敬武沉重地點頭:“既是今上讓他回京,咱們cao心也沒用,如今,只能看他自己。” “說起來,阿瑾今年也十六了?!?/br> “夫人做媒還做上;、癮了?”江敬武大笑。 “我分明是愁出毛病了!”柏秋嗔他一眼,“感情不要你來cao心。” 說到這兒,柏秋眼睛一亮,猶豫著道,“也不知道阿瑾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說,他和咱們阿柔……” “不行!”沒說完,江敬武就打斷道,“他那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阿柔能是對手?你可別把閨女往火坑里推?!?/br> 他沒說過這樣的重話,定然是動了真怒,柏秋便妥協(xié)道,“我想也知道是成不了,說說罷了,你生這么大氣干什么?” “提也不許提?!苯次湔f,“讓旁人聽見了,顯得咱們沒自知之明?!?/br> “誰沒自知之明?”柏秋氣得掐他,“我們阿柔怎么了?哪點兒不好,哪點兒配不上他?” 江敬武忙告饒:“是我!是我這當?shù)臎]有,夫人快手下留人……” - 阿森抱著那盒糖葫蘆回了自己院子,怎么想怎么不對,便抱去找二哥。 二哥正在讀書,以為他是來送宵夜的,多余的眼神都沒給過他,顯然不知這糖葫蘆的底細。 仔細想想,今日他們除了去趙府吃酒,回來就沒出過門,而下午不在家的人,只有阿爹和兩個meimei。 會不會是她們?nèi)莵淼模?/br> 蜚蜚眼下還和阿柔住在一個院子,她自己有院子,只是不樂意去。 十來歲的時候,柏秋見她還賴在jiejie屋里,實在不像話,成日連哄帶騙的,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才讓她習慣自己睡一間房。 每晚,姐妹倆睡前都在一處閑聊,阿柔看賬簿,蜚蜚看話本子,看累了才回房休息去。 阿森過來的時候,兩人正在討論如何去阿爹酒窖里偷酒給蜚蜚喝。 “我讓不醉找?guī)讉€小瓶子,每樣倒一點兒。”蜚蜚一本正經(jīng)地問:“jiejie覺得可行嗎?” 阿柔便說:“酒窖里的酒壇都是封死的,開了封怕是會發(fā)現(xiàn)。” “那怎么辦?”蜚蜚壓低聲音,兇相畢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商量什么呢?小蜚蜚打算做賊去?”阿森把盒子放她們桌上,“來看看,眼熟不?!?/br> 蜚蜚聽他說自己做賊那會兒就慫了,忙湊上去,扒著盒子打量,見里面全是自己愛吃的糖葫蘆,笑了笑:“三哥,你對我可真好?!?/br> “別光吃啊?!卑⑸f道,“管家說,有個姑娘送給我的??赡銈?nèi)缥译m然貌比潘安、風流倜儻,但跟姑娘們都發(fā)乎情,止乎禮,從未有過出格的舉動。該不至于惹得人往家里送東西才對?!?/br> 蜚蜚咬糖葫蘆的動作一僵,大眼睛看了看阿柔,就打算偷溜。 畢竟,今日jiejie報三哥名諱的時候,她可是共犯! “跑哪兒去?”阿森扯著她的后領(lǐng)把人拽回來,極溫柔地說,“蜚蜚最乖了,來,跟哥哥說,你們今天干什么去了?” 阿柔拍他的手背一下,示意他松開蜚蜚。 “也沒做什么,不過是看你風評太差,想要幫你挽回形象而已?!卑⑷崧龡l斯理地看賬本,“我跟蜚蜚救了兩個姑娘,那人問我叫什么,我便趕緊將哥哥的名字報了上去——這不就少了個罵你的人嗎?” 阿森敲她腦袋一下:“那我可代表我全家謝謝你們了?!?/br> “不用謝,都是meimei們應該做的?!彬泸阏f道,“這不是看你成天被阿娘逼婚,太慘了點嗎?” 阿森懶得理這倆小丫頭:“真這么乖,就連這爛攤子一起收拾了罷?!?/br> 說完,留下盒子,人跑了。 蜚蜚看著滿滿當當?shù)奶呛J,頻頻點頭:“jiejie,那倆姑娘什么來歷?半串糖葫蘆換這么多,我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br> “那你別吃?”阿柔逗她,“說不定是定情信物呢,吃了就算答應了人家?!?/br> 蜚蜚一噎,睜著大眼睛訥訥的:“不至于罷?” “那、那我不吃了?!毙⌒囊硪淼匕讶绷藘深w山楂的糖葫蘆放回盒子里,還欲蓋彌彰地把山楂從底下朝頂上竄了竄。 阿柔被她這個慫樣逗得發(fā)笑,賬本也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