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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葉晾曬、發(fā)酵后,需要炒制、殺青。 殺青的工藝十分復(fù)雜,要準(zhǔn)備至少三口鍋,每口鍋的溫度不一樣,炒制的手法也不一樣,對技術(shù)的要求很高。 江敬武還專門去找人學(xué)了炒制的方法。 要把青葉炒干,好費(fèi)時間很長,兄妹幾個一開始還興致勃勃的,后來實在撐不住了,回房倒頭就睡。連持續(xù)到半夜的鋸木頭聲音都沒有影響到他們。 次日,姐妹倆收拾東西的時候,江敬武過來,給了阿柔一串自制的佛珠。 佛珠沉甸甸的,用禮盒裝著,無論是色澤還是工藝都非常亮眼,顯然是費(fèi)了心思的。 “前些天,趙老夫人派人來接你過去,才得知你上學(xué)去了?!苯次湔f道,“你若有空,便去看看她,將這佛珠送給她做禮物?!?/br> 自從那日阿柔治好了老太太的病,她便時常讓人來接她到趙府小聚,對她和蜚蜚十分關(guān)照。 眼下她們在縣里讀書,離得更近,的確該常去看看。 “放心罷。”阿柔自然滿口答應(yīng)。 江敬武又說道:“眼下茶葉豐收,手上也有了本錢,阿爹打算在郡里盤個鋪子,做些生意。” 觀察著女兒們的表情,江敬武說:“到時候,你們和阿娘也一起搬過去,可愿意?” “搬到郡里?”阿柔有些驚訝,與蜚蜚對視一眼,似乎沒準(zhǔn)備好。 江敬武便摸摸她的頭發(fā),安撫道:“還要等上一段時間的。今年能把鋪子盤下來就不錯了,提前同你們說說,你們也好考慮?!?/br> 說是考慮,實際上是給她們準(zhǔn)備的時間。 阿柔先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免憂慮。蜚蜚想的就更多了。 離她前世遭難的時間,只剩下幾個月。 眼下,許多事情都沒有按照前世的軌跡發(fā)展,起碼前世在這個時候,江敬武是沒有想過要自己做生意的。 認(rèn)真說起來,搬到郡里其實是件好事。不過,他們?nèi)舭嶙吡?,阿瑾怎么辦? 先前讓他找自己的家人,他好像很抗拒。 還有寧大夫、大伯母、阿嬤……那么多的人和記憶在這兒。 她先前在鐲子里昏昏沉沉了幾年,不記得中間的事兒,等她再有印象,哥哥jiejie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 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他們是怎么熬過來的。 真是愁人。 不過,就像阿爹說的,今年能把鋪子盤下來就不錯了,離搬家還早,她們可以好好想想。 帶著復(fù)雜的心情,姐妹倆收拾好衣物,又帶了許多容易保存的吃食,與哥哥們一道兒又回了學(xué)堂。 哥哥們好像還不知道阿爹的打算,一路大大咧咧的。估計阿爹是覺得男孩子在哪兒都能很快適應(yīng),所以才沒有提前和他們說。 原本,阿柔對阿瑾總是一副針鋒相對的態(tài)度。 但先前經(jīng)歷了林妙兒的事,眼下又得知自己將來會搬走,對阿瑾的態(tài)度就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弄的阿瑾還挺不適應(yīng),懷疑她在悶后招對付他,就差沒把“躲著她”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天色還早,幾人準(zhǔn)時到了書院。 回寢院已經(jīng)來不及了,學(xué)子們便將包裹先放在桌子底下的桌兜里,下學(xué)之后再拿回去收拾。 蜚蜚帶的東西少,多半是吃的。 就想著把桌兜里面的書拿出來,將自己的包裹塞進(jìn)去。 她剛剛開蒙,書不多,但桌上要放寫字的筆墨紙硯,沒地方放書,就全都塞在了桌兜里。 可是,她剛將手伸進(jìn)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桌兜里是濕的,還有許多軟乎乎的東西,顯然不是她放進(jìn)去的。 墨水灑了? 沒有灑啊,先前磨的墨還在硯臺里,都已經(jīng)干了,不可能滲進(jìn)桌兜里。 蜚蜚狐疑地將手拿出來。 頓時愣住了。 只見她雪白的小rou手上,居然沾滿了……血! 阿瑾發(fā)現(xiàn)不對,連忙撕了寫字的紙給她擦手??赡欠N粘膩的感覺卻揮之不去一般,令人作嘔! 后背都起了一層白毛汗。 “誰干的!”阿瑾牽著蜚蜚站到一邊兒,從側(cè)面將她的桌兜一翻,東西的東西“嘩啦”一聲,滾了出來。 剎那間,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侵入了靜謐的教室。 在瞧見那灘東西的第一時間,阿瑾就抱住了蜚蜚的肩膀,硬是轉(zhuǎn)過她的臉,不許她看。 但蜚蜚還是瞥見了觸目驚心的血跡,還有好幾根長長的老鼠尾巴…… “??!——” 有的孩子被嚇哭了,四下逃竄,有的捂著心口劇烈干嘔。 尤其坐在他們周圍的同窗,簡直恨不得以頭搶地,好將那個畫面從自己腦海中趕出去。 “這是誰做的啊,真缺德!” “好惡心,我要死了?!?/br> 阿柔聽見動靜,森然著臉,撩開自己的桌兜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和蜚蜚的情況一樣。 忍著強(qiáng)烈的不適感,她將桌兜里撕了下來。 “走。”她氣得發(fā)抖,一手牽著meimei,一手拎著滲血的桌兜布,連同阿瑾,三人走到隔壁學(xué)堂去。 夫子還沒來,同窗們也待不下去了,紛紛跟過去看熱鬧。 只見平素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阿柔,此時竟如魔王附體那般,氣場全開,霸道外露,抬腳便踹開了隔壁學(xué)堂的門。 鬧哄哄的學(xué)堂瞬間噤聲,意外地看著她們。 阿柔牽著蜚蜚,目光在他們身上打量一圈,找到坐在窗邊的林妙兒。 林妙兒這會兒正拿著一把做工極好的銅鏡,坐在那兒抿自己的頭發(fā)。頭上金燦燦的步搖閃耀著,卻遠(yuǎn)不及阿柔憤怒的眼神。 “你做的?”阿柔單刀直入地問。 林妙兒將銅鏡往桌子上一放,看著她們,眨眨眼睛:“你在說什么啊,我不知道。” 阿柔冷笑一聲。 蜚蜚不懂林妙兒為什么要這樣做,不由在jiejie旁邊難過地望著她。 阿瑾也憤怒地盯著她。 昨天他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的表情,林妙兒現(xiàn)在還記得,也仍在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