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激動還是害怕，許久說不出話來。

“關(guān)了兩個月，可是連禮數(shù)都不會了？”

“臣給皇上請安?！鼻裼窆蚝茫牧藗€頭。

“邱玉，上回在乾州，朕見你辦事很得力。”

邱玉身體微動，不知道皇帝此話何意。

“蕭士明不聽話，蕭尚清就選了你在乾州為他辦事，眼光確也不錯?！?/br>
\"皇上，臣雖然為蕭尚清所迫，不得不為他辦事，但臣心中是忠于陛下的。\"邱玉平復(fù)下來，第一句話就是表忠心?！?/br>
隆毓心里十分不喜歡他這投機的樣子，臉上也顯出不悅，\"你說你被他所迫，可你先前所寫那張供狀，蕭尚清一樣也不肯認，甚至辯稱是蕭士明仿冒。要表忠心，朕要你拿出鐵證。\"

\"皇上，若微臣有鐵證，蕭尚清怎會容我至今他為相這么多年，許多事都做的滴水不漏。＂

＂他之前要保你，是想著你還能在乾州為他效力，如今你已沒有價值，存在與否都無關(guān)緊要。他認罪，你只是從犯，他不肯認，所有罪責(zé)就由你承擔(dān)。邱玉，你家一共108口，上下四代人，要不要為蕭尚清擔(dān)這個責(zé)，你考慮清楚。\"

＂皇上!微臣之罪何至滅族＂邱玉聽完隆毓的話，臉色大變。

\"當(dāng)著朕的面還沒有實話，欺君之罪夠不夠＂隆毓皺眉，已很是嫌惡。

邱玉垂頭下去，＂微臣說的是實話，蕭尚清與微臣往來書信都是閱后即焚，從無留下證據(jù)。\"

\"在乾州你做了許多事，不光是銀子上動手腳。幫淮陽王安排人入乾州，偽造戶牒，在乾州各銀莊扮作伙計，難道不是經(jīng)你手這是什么罪，你是不是也準(zhǔn)備頂了。＂

邱玉立時癱坐在地，兩行淚留下。＂皇上，微臣只是聽蕭相吩咐，絕無逆反之心。\"

“跪好。若不是蕭士明給朕辦事去了，朕真是懶得來這跟你廢話?！甭∝挂娝栽谵q駁，卻不說實證，惱火至極，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邱玉拖住腳踝。＂我說，皇上饒命。＂

＂大膽!＂趙兆京箭步上前踢開邱玉，擋在隆毓身前。

＂你的命在自己手里，有什么證據(jù)早點交給陸廷安，你現(xiàn)在已無官職，他也不會像上次那樣有所顧忌，早點交待免得受苦。＂隆毓頭也沒回，也不愿再多說一字。

走出牢門，隆毓長嘆一聲。

＂皇上沒事吧，這邱玉實在狗膽包天。＂趙兆京急忙跟上前。

＂邱玉當(dāng)年的文章，朕是看過的，頗有才華。即使知道他為蕭尚清所用，心里總還有一點惜才。現(xiàn)在竟是這般模樣。＂

＂皇上。利字當(dāng)頭，能愛惜羽毛的實屬少數(shù)。蕭尚清如今只是垂死掙扎，皇上不必傷神。令將軍相信很快也能復(fù)職。＂趙兆京找話寬慰隆毓。

陸廷安在外面侯著，見隆毓走出，立刻上前。

＂案子還無進展，蕭尚清是你從前頂頭上司，審他你可還行＂隆毓這一句已帶了責(zé)問之意。

陸廷安跪下，＂微臣已經(jīng)連日審過，蕭尚清不肯認罪，微臣已經(jīng)全力查證，絕非有意拖延。＂

＂邱玉那里，很快就會有證據(jù)出來。還有，陸怮之還在廷尉獄中，你去拜訪下。＂

陸廷安大驚，陸怮之是皇帝欽定下獄，一年多來無人敢在皇帝面前提起。如今皇帝的意思是要陸為證，那便是陸案有翻案的可能。皇帝要自己打自己臉，這事兒還經(jīng)自己之手。思及此，斗大一顆汗珠落下。

趙兆京在旁聽了這話，心中似有一塊疑云終于被撥開，嘴角不由抖動了一下。

＂陸廷安，蕭尚清必須定案，其他事情，你不用考慮。朕也不會遷怒于你。＂隆毓見陸廷安額頭已布滿細汗，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

陸廷安應(yīng)是，獄卒來報，邱玉要見他。

“兆京，走吧?！?/br>
趙兆京緊步跟著隆毓出了刑部，幾度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隆毓突然立住，趙兆京下意識避開撞到他，腳下用了內(nèi)力大撤一步，重重摔在地上。

隆毓看他狼狽之態(tài)，笑了出來。＂跟朕出宮，你可是當(dāng)著差呢，這樣心不在焉。＂

趙兆京爬起來，很是尷尬。正想認錯，隆毓就開了口，＂想問陸怮之的事＂

趙兆京猶豫著點了頭。

“陸在太子府做朕老師的時候，也常常教你，你對他有感情，朕知道的。朕辦他的時候，你求情，朕也責(zé)罵過你。這事兒直到今日你還有心結(jié)吧?！?/br>
趙兆京不作聲。想到曾經(jīng)被隆毓當(dāng)著眾人的面重重責(zé)罵，委屈之情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

＂你還敢委屈。蕭士明當(dāng)時才見了朕幾次，你跟了朕多少年了＂隆毓這話，趙兆京不明就里。

\"他給朕的密奏里，如今廷尉府監(jiān)牢里的陸案官員，都排好了將來的職位。\"

隆毓此話說完，趙兆京終于明白，以當(dāng)時太后和蕭尚清之權(quán)勢，皇帝不辦陸，陸和其余不肯依附之官員必會被鏟除干凈，下了廷尉獄反倒在皇帝掌握之中，算是權(quán)宜之計。

\"跟朕這么多年，卻沒有蕭士明清楚朕心，朕看還是罵輕了。＂隆毓揚手，在趙兆京腦袋上拍了兩下。

趙兆京心中驚喜交加，＂皇上罵的對，皇上你多罵兩句。＂

“罵了能聰明點嗎？”隆毓笑著看他。

＂微臣心中也有疑惑，只是不敢問嘛。\"趙兆京往回找，表示自己沒那么笨。

＂原本以為老師在牢中待個半年也就夠了，朕倒是低估了要除掉蕭尚清的難度。＂

\"皇上，眼下局面已是很好。＂

隆毓嘆氣，＂論腦子，你真是差了點。不過帶兵嘛，還行。令月全不在，衛(wèi)林軍你要看著點，宮中各種防衛(wèi)最近必須加強。你的本職要是出了差錯可不只是挨兩句罵。＂

＂皇上已經(jīng)交代過，微臣不敢怠慢。京中各個重要節(jié)點都已加強兵力布置，微臣每日親自查看。盧選那也傳了皇上旨意，最近無論大事小事一律上報。京城各個城門進出均要登記戶牒，發(fā)現(xiàn)有假即刻捉拿。\"趙兆京匯報起本職工作，還算是滴水不漏。

“走吧，既然出來了，陪朕去廷尉府一趟。”

\"是。＂趙兆京很是雀躍。以往去廷尉府，因為想著陸在這關(guān)押，他總是心情抑郁。今天確實了內(nèi)情，陰霾一掃而光。

令月全在李炎這待了數(shù)日。李炎好吃好喝招待，想問他的事情也是裝作閑聊順帶問問。太后派人來問，李炎馬虎眼打了幾次，然而自己娘親畢竟和太后沾親帶故，不好太不給面子，于人證用刑始終于理不合，伍莞莞終究還是沒用刑。

隆毓到時，李炎正扶著額頭苦思，怎樣不得罪太后又能讓伍莞莞改口。

＂李炎，朕交代的事這么難辦嗎？\"

李炎聽著聲音，趕緊起身行禮。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