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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 下午,陽光熱辣,這對下了快兩個月雨的芒山而言不亞于凌遲。 熱燥的山風在街上滾蕩,殺的人身心燥熱。 黎梨從一樓上來,剛要進入午睡狀態(tài)中的小伙子們全體精神抖擻,眼睛瞪得溜圓,在她身上眩暈。 薄如蟬翼白色的一件吊帶小裙,長度堪堪遮住底褲,令人不自覺懷疑她稍稍一彎腰,那底下春光就得暴露,而胸前的呼之欲出也很可觀,領邊上綴著的蕾絲花邊引人不住聯(lián)想,脖子上還系了一根同色蕾絲帶。 可惜三爺瞎了…… 當她走過時,所有小伙子內心發(fā)出如此沉重可惜的聲音。 “好看嗎?”黎梨注意到這些人視線反而沒覺得被冒犯,落落大方朝他們笑著,“看你們反應好像不錯。” 她說著,用手正了一下頭上的貓耳發(fā)箍。 這發(fā)箍顯然是那晚在紅燈區(qū)女郎那兒得來的靈感。 嫵媚沖這些人一眨眼,她笑,“我上去了,希望三爺和你們一樣喜歡我……” “三爺不是看不見??”她一走后,二樓立即炸開窩,嗡嗡圍繞著刀疤男鬼叫。 刀疤男大名叫江氿,小弟們都稱他為氿哥。 氿哥年紀和靈光差不多,但經的事兒不算少,他對女人們心里的彎彎繞繞也清楚,無非是周非涼好看的皮囊令人傾倒,加上錢財權利那就更是春.藥。 這個叫二妞的本地女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這想法無可厚非。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我上去看看。你們先別鬧太大動靜?!?/br> 一個小弟就低嚷:“二妞子別鬧出大動靜才好吧!”瞧她穿得什么,都給他看硬了! 江氿無言以對。 他上到樓上,此時黎梨睡的廳堂里的那張行軍床被規(guī)規(guī)矩矩折疊起來,安靜靠在墻角邊。 江氿想:這床大概永無用處了。 他腳步接近房門。 一邊警惕黎梨的突然轉變,一邊又覺得理所當然。 況且,即使女人不需要,周非涼也需要,他那個地位的男人本該左擁右抱,這會兒在異地養(yǎng)傷,有合眼緣的女性樓上床去發(fā)泄再正常不過。 是不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江氿內心發(fā)出了這種疑惑。 他眼神越發(fā)深沉,盯著那扇暗紅色木門,忐忑不定。 …… 門內,黎梨就與對方一門之隔。 對方在聽著她,她也在聽對方。 見對方一直未有腳步離去的動靜,她不由一翹嘴角,對這人刮目相看。 好強的戒備心。 她想來想去,要跟周非涼南下,做他女人是最不易引起懷疑的理由。 于是回身朝床走去。 這是一間大而單調的房間。 與房門顏色相同的暗紅色實木大床在正中間,床左邊有一張對著窗的桌子,窗戶打開,紗窗外頭陽光熱辣,照亮巷子中的每一個角落,讓陰暗再無藏身之處。 除此之外只有一張雙開門衣柜,里面放著周非涼的衣服,和一些槍支。 另外就剩一張椅子,擺在長桌前。 簡單一目了然到連個讓客人坐的地方都沒有。 “三爺……”她開門進來時,周非涼正靠著床頭閉目睡著,頭微微歪著,身上沒蓋一絲被褥。 老舊的電風扇兢兢業(yè)業(yè)對著他吹拂。 黎梨看到他額頭的發(fā)絲被吹動的輕晃。 忽然心很軟,到他床邊坐下,離他挨得近,他自然垂放在席子上的手掌,與她白皙圓潤的大腿只有一指距離。 “你有沒有臉皮?!彼翢o忌憚盯著他臉看時,那目光似乎穿透他,灼醒他,令他輕擰眉,發(fā)出冷而沉靜的聲音。 黎梨將他俊顏全部逡巡完畢,戴著貓耳發(fā)箍的臉輕輕湊近他,最后大膽的在他鼻尖處停留,你想要我吧,她本來要這么問他,后來一想攤牌對彼此沒有任何好處,索性止住聲音,又壞又調皮的輕笑:“喜歡人有什么不對?” 說話間的熱息直接拂他臉上。 周非涼皺眉,就是不睜眼。 黎梨又獨自可樂了半天,想抱抱他,覺著太溫情不好,于是繼續(xù)小太妹語調:“三爺,你躺下來,我給你按摩?!?/br> 周非涼能乖乖聽她話就有鬼了,不過黎梨可不管,悠閑的爬上他床,雙膝跪在他腿側,纖纖玉手就按了上去。 周非涼一雙劍眉皺成兩條蜈蚣,終于忍無可忍,伸手捉住手腕,睜眼去“瞧”她,那眼底又黑又深,似乎要將她撕了。 就在黎梨靜靜等著他發(fā)威時,倏地,他眼皮一垂,那眼底的暗流不見蹤影,不為外人所知的躲藏到哪個角落去了。 “三爺安心,我跟下頭姐妹學了好久,保證讓你舒服?!贝藭r這話對他就是侮辱,在他明顯舍不得她離開幾乎妥協(xié)時。 黎梨心頭顫著,眼神也顫著,所有對他的不舍化為指間的力度,悄悄安撫他。 傻啊,真傻…… 每按他一次,她便在心里罵一回,然后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夏日午后,她忽而昏昏欲睡,倒在他胸膛時,黎梨毫無愧疚,她理所當然到比枕睡自己的胳膊還順手。 再醒來,身上蓋著一塊毛毯,從她膝蓋以上蓋到圓潤肩頭。 熱醒的。 房子老舊沒有裝空調,電風扇一刻不停的工作但無濟于事,黎梨覺得熱燥,干脆踢開毛毯,一直踢到地上去,然后身上松快的繼續(xù)閉起眼皮。 老天爺就讓她睡個夠吧,這么踏踏實實的…… 她向上天祈禱。 可沒過一會兒又宛如被置身于熱鍋,大汗淋漓的沒好氣掀了掀肚皮,果然又掀出一塊毛毯來! “討厭!”她煩躁低嚷,然后起身,將那塊可惡的毯子直接拉開紗窗扔外頭一了百了。 對男人不好發(fā)脾氣,對一塊毯子還不好發(fā)脾氣嗎? 倒回床上,重新入睡,權當屋里令外一個人是空氣。反正他不能拿她怎么樣。 周非涼雖然看不見但她的一系列動作直接在向他告知,她做了怎樣的事件。 他沒多言,沒拿手杖,直接出門。 再醒來時,黎梨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敲醒。 “里面人醒一醒,我們要進來了!!”一個男人五大三粗的嗓門在外頭吼著。 黎梨懵圈,片刻后才弄清外面什么狀況。 她立即從衣柜里找了一件周非涼的外衣穿上,那長度一直遮到膝蓋之上,拉開門,外頭人聲音戛然而止,開始盯著她目不轉睛。 “怎么回事?”黎梨抱著衣襟走出來,秀眉皺著,一臉沒睡好的不耐煩。 江氿清咳一聲,閃爍望著她道:“三爺說裝個空調?!?/br> “這地方電壓能帶個屁空調啊?!崩枥娌唤?,“好好的睡眠被打擾煩死了!” 那工人眼巴巴的瞅著她驚心動魄的容顏,疑惑接話道:“那美女,到底裝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