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這邊瞎擔心也沒用，難道他們真在一起了，自己還能狠下心拆散他們？對著屋外的雪地呵出一口白氣，莫凡笑著喊道：“姐。”

莫雨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活力充沛，這個掌著華夏美食半邊天的小女人笑瞇瞇地問：“小凡怎么突然打過來？你不是去了首都嗎？”

莫凡說：“聽說你談戀愛了?！?/br>
“胡說！”莫雨似乎要穿過手機來捏他的臉：“誰造的謠！我的另一半是錢錢錢錢錢……”

“張口閉口都是錢，小心沒人要你?！?/br>
“沒人要有什么關系，我還有弟弟呀。”莫雨說：“小凡，我好想你……小平安倒是常來，不過他的臉捏起來手感沒你這么好，什么時候乖乖過來給我捏？”

聽著那親昵的語氣，莫凡心里一暖。不過想到張習遠的話，莫凡又整了整臉色：“聽遠哥說你和人吻到一塊了?！?/br>
“咦咦咦？那是意外，那天小平安他喝醉了，根本不能算數(shù)啊。你也不想想，小平安比你還小，我怎么下得了手?。俊蹦晁坪跸氲搅耸裁?，語氣頓時變得兇神惡煞：“原來是張習遠那小子向你通風報信？你叫他給我等著，看我怎么收拾他！”

莫凡知道莫雨不會騙自己，心里松了口氣。繼續(xù)和莫雨閑扯一通，莫凡的心情也漸漸恢復過來。

等莫雨掛斷電話，莫凡在房檐下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回屋。沒等他坐熱椅子，他的手機居然又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莫凡只好再跑到屋外接電話。

那邊沉默了很久，慢慢開腔：“我知道你擔心什么?！?/br>
莫凡一愣。

這聲音……是向平安。

“你有一個很好的家，我很羨慕，所以我也沒想過去破壞它。幫我和遠哥說一聲，我要離開了?！毕蚱桨舱f：“這兩年雖然風平浪靜，但底下一點都不平靜。向家是瘋狗，徐家那邊把上任當家拉下來以后，這一任的當家更是瘋狗中的瘋狗，你們要小心。當然，要更小心的是徐韜，他這兩年……不太一樣了?！?/br>
手機重歸寂靜。

歐洲那邊的風云變幻莫凡也了如指掌。這兩年最大的事就是徐家和向家掰腕子，徐家比向家晚崛起那么十幾年，在向家面前一直只有退讓的份。向家確實是條瘋狗，從發(fā)家那天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軍火、毒品無一不沾，惡名遠揚，可惜它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因為它碰上了徐韜接手后的徐家。

徐韜之所以會跟向家死磕，除了“一山不容二虎”這個原因外

，據(jù)說向家還跟徐韜母親以及幾位至親的死有關。徐韜正在做的事就是要從各個方面把向家踩在腳下，向家狠，他更狠；向家不擇手段，他更不擇手段。

向平安這個時候離開，和那邊的事肯定脫不了關系吧？只是……那就不是他幫得上忙的了。

莫凡靜靜地看著天上飄落的雪花。

向平安不是那么容易喝醉的人，恐怕是因為知道自己即將要離開才會失控吧？

莫凡不知該松一口氣還是該嘆一口氣。

他和張習遠通了一個電話，把向平安的事大致解釋了一遍才回屋。

第二天一早莫凡三人就啟程回首都。雪地行車畢竟還是挺耗神的，莫凡的精神似乎又不太好，蔣安自發(fā)地坐到了駕駛座里面。

錢威和拍拍自己的肩膀：“瞧你昨晚都沒睡好，我借你靠一靠吧?！?/br>
莫凡確實有點想睡，瞧著首都還挺遠，也就真的瞇起眼補眠去了。

***

下午又是分別的時刻。錢威和要回家，蔣安也要做事，于是莫凡繼續(xù)去向趙英杰報告陸上海星的事。

事實上在“未來”并沒有“陸上海星”工程，“海星”好象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樣，難怪別人能摘果子。

和賀老相處了兩年，莫凡也知道這位老人的心思都掛在“海星”的研發(fā)上，而在“未來”又并沒有做出現(xiàn)在這種“鋪墊”工作，這才造成海洋戰(zhàn)爭的爆發(fā)。

賴老頭說目前還不適合拿出遠陸海星，莫凡也深以為然。都把賴老頭拐到崇桐島了，還怕搞不成嗎？

咱不急，慢慢來。

莫凡和趙英杰道別，在心里思索著接下來該做什么。這兩年他該學的都學了，缺的是實踐機會和實踐經驗，接下來應該好好磨一磨。

只是以他的資歷，還需要有人在大方向上撐著。

西南是不能呆的，這地方都被他搗騰得差不多了，再搞下去就要變成過度開發(fā)了；東北也不能去，那地方水太深，還是別打主意了；中南被霍勁蹂躪了那么久，還用他去煩惱嗎？剩下的就是西北和東南了。東南其實也不用考慮，那可是鄭老曾經全力開發(fā)的地方，早已成為富庶程度直追首都的繁華之地。

那就只能是西北。

其實莫建東在西北干了五年，場子早就鋪得差不多，然而鄭老之死帶來的動蕩讓莫凡不得不選擇退避西南。衛(wèi)家明接手西北后很多項目自然就停了下來，不能說衛(wèi)家明做得不好，只能說衛(wèi)家和莫家不是一路的。

莫凡當然不能跑去衛(wèi)家的地盤說：“我覺得你搞得不好，我來幫你整整?！本退銉杉冶砻嫔显僭趺纯蜌?，人家心里還是想把你往死里踹。

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魟排芡曛袞|也準備把海星那邊的事放一放，轉去行政那邊混點經驗。明眼人都知道他這人有多能來事兒，扔去哪都能折騰點不同的東西，怎么看他也會被擱到西北。

因為這地方目前最需要新鮮血液。

衛(wèi)家明這個西北一把手也不是沒做實事，只是相比其他四個區(qū)，西北的步子邁得小了點兒。就連起步比它晚的西南都飛速發(fā)展起來了，能怪別人盯著它嗎？

把霍勁放到離墨海稍微遠一點的中等城市，應該是上邊樂見其成的，這既是敲打衛(wèi)家，也是期盼著找到突破口，把西北也拉起來。

國家就像一個木桶，它的真正發(fā)展水平取決于每一個地區(qū)的發(fā)展程度，只要有一根短板存在，那你就盛不了那么多水。

所以無論何時都要堅持八字方針——共同發(fā)展，和平崛起。

莫凡邊思索著接下來的安排邊走出大門，正要喊車回招待所，卻突然聽到邀請式的兩聲喇叭響。

是輛低調的黑色轎車，上面已經落了一層雪，薄薄的，但差不多把它蓋住了。

莫凡手機震了震，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條短信：上車。

發(fā)信人：霍勁。

莫凡：“……”

車窗慢慢地搖了下來，霍勁微笑著朝莫凡發(fā)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