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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傳染,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問題緣由并非在這兒而是在“父母”上。雙親一直是被李默然明令禁止的話題。他沉默著尋思尋思,難得轉動不甚發(fā)達的大腦:“你那種方法行不通的。是禍躲不過,咱倆回去相親吧——反正你對著娘們兒八成也硬不起來,再說咱倆不是男朋友和男朋友嘛?!?/br>“不。為什么行不通?”李默然尖聲笑了笑,聽著有些神經(jīng)質——葉晨皺了皺眉,聽他繼續(xù)說道:“想法沒有漏洞就可以實施,你會拒絕只是因為這‘不合常理’而已。常理也只是習慣,是拿來束縛人類的。既然選擇的結果對我們有益,我們就可以選擇?!?/br>“不,你——”葉晨又蹙緊眉頭想了想,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言以對,于是話鋒忽轉:“反正我想和你去。默然啊,你冷靜一下,沒什么好怕的,相個親多大的事兒啊——再說你父母肯定能給你挑出好姑娘的?!?/br>“當然能挑個好姑娘,還能讓那姑娘監(jiān)視我呢。”李默然冷笑幾聲,背靠著墻滑坐在地上,胳膊搭著屈起的膝蓋深深低下頭,聲音有些發(fā)悶:“我現(xiàn)在情緒很……過激,幾乎所有話都是在情緒促使下說出來的,別見怪。”這是李默然第一次和他解釋自己生氣時的想法。葉晨稍稍驚奇——李默然這家伙,簡直非人類,在情緒極端的情況下竟然還能理智思考。精分一樣。他想了想,也跟著蹲到地上,差不多和李默然平視:“那你為啥不冷靜下來???”這回對方不說話了。李默然從衣兜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了根卻只叼在嘴上用牙槽前后咬合摩擦,弄得那根煙上上下下一抖一抖地,卻并不點燃了吸它——葉晨不喜歡煙味兒,而且煙灰弄到木地板上會隙入其上的紋理,很難清理。他挑了些讓自己放輕松的東西想,盡量讓情緒平復下來。所幸李默然不是什么特別有耐性的人,情緒在他身上就如同風通過巷口般很快就過去了,只剩下稍嫌狼藉的地面。他目光膠著在地板上開了口:“適當發(fā)泄情緒有利于身心健康。”葉晨乍沒反應過來,傻愣愣的看著他,手里還拿著手機——就這么一愣神的功夫,俄羅斯方塊兒又死了一局,不過反正這也只是他玩著打發(fā)時間的。他收起手機,聽見李默然又說道:“我們出發(fā)吧。我過會兒去買火車票?!?/br>他說著站起身,自顧自地去收拾衣物,離開時順手揉了揉葉晨的腦袋。作者有話要說:☆、一間房與兩張床到了地方時已經(jīng)晚上八點半了。李默然剛從火車上下來,乍一呼吸到新鮮空氣才意識到方才車廂內的空氣都悶得變了質。盤踞睡意被冷空氣給刺激了下,稍稍退卻些許,隨即便是全身的粘膩與倦怠被一同放大存在感。葉晨在他旁邊大幅度舒展著四肢伸懶腰,感受著冷風吹過身體的感覺,發(fā)出一聲長長的爽快的“嗯——”聲,脖子上比起保暖更像是裝飾用的格子圍巾末端隨風搖擺,幾簇流蘇一晃一晃的。“接下來去哪兒?”葉晨伸完懶腰,扯著嗓子幾乎是用喊的和李默然講話。這兒太吵了,人流嘈雜,估計就算是海豚音小王子來喊一嗓都只會被當成山寨手機的半截鈴響。李默然站在不遠幾米處抬頭看他,中間不時有穿插而過的行人,葉晨斷斷續(xù)續(xù)的看他口型,最終對方突破重重困難與他勝利會師,貼近身子湊在耳旁講話,震得耳朵發(fā)緊:“去旅店。”“噢?!比~晨點點頭,順從地跟著李默然的腳步。他本想幫對方分擔些行李,但二人這次出來,少得幾乎可憐的所有東西都放在那一個行李箱中;而現(xiàn)在那個行李箱正被李默然提著,輪子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滾著。從葉晨這個角度來看,那倆輪子被笨重的箱身所遮掩,看不清楚材質,就連“骨碌骨碌”的聲音都時隱時現(xiàn),也因而無法通過音質來判斷。他們繞過幾個街角,路過了很多的店和很多的人,最終李默然停下腳步,像是要確認對方?jīng)]走丟一樣回頭看了看葉晨:“到了。”時間正是夜晚。李默然背后的小片黑夜被燈火給喧囂點亮,暈出圈圈水墨畫般的光環(huán),燈光之間還夾雜著細碎而清晰的樓窗玻璃反光和路過行人……葉晨有些恍惚,這才明確的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在先前那個城市了。這兒是李默然的家鄉(xiāng)。“愣什么?”李默然用空余的手沖他招了招。葉晨于是幡然醒悟似的小跑著湊了上去,靠近對方身邊時借著慣性撞了一下肩側,表達親昵似的。對方配合著歪歪身子,而后又正了回來,帶著他進了旅店開了房。一間房和兩張床。他交了近一周的錢,按他那一貫的做事風格來看大抵是只準備待上一周。葉晨電光火石想到什么,又沒問,只是不作聲地看著李默然交錢,然后跟著他的腳步和骨碌作響的行李箱輪子進了旅店房間。房間很干凈。李默然是個做事很仔細謹慎且考慮周到的人,他負責的東西一般情況下都很少出差錯,就算出了差錯,他也能用最順水推舟的方式把錯誤發(fā)展成優(yōu)點。就像是那件畫著葉子的純白棉料短袖衫,其上不小心手抖后差強人意的曲線便被他用脈絡分支給巧妙地遮掩了去。葉晨不得不承認,李默然在正常情況下是個很讓人放心和信賴的家伙,或許那某些時候令人厭惡的寡言也是一個魅力點。房卡被李默然隨意放在房間內的電腦桌上,他本人則一邊走一邊脫衣服,赤著腳進了浴室。水聲嘩啦啦的傳來,隔著帶花紋的毛玻璃看不清什么,只能瞧見隱隱約約的黑影在晃動。葉晨也學李默然光著腳,蹲在毛地毯上看那行李箱的輪子究竟是什么材質的,最終也沒得出個結論。輪子上沾了一層泥水,干涸后只斑斑駁駁的露出本來材質,卻不足以辨認請。葉晨覺著蹲得腿麻,便干脆靠著床坐下來,掏出手機玩兒俄羅斯方塊。他的圍巾被解下來隨意丟在床上,呢子風衣則扔在了電腦桌前的椅子上。他和李默然的呢子風衣是同款不同色。對方一向不喜歡戴帽子圍巾手套一類,連衣扣和拉鏈都很少派上用場——據(jù)說是不這樣就會感覺脖頸發(fā)緊渾身難受——葉晨喜歡圍巾,所以乍一看不怎么能發(fā)現(xiàn)二人穿著同款外衣。葉晨的俄羅斯方塊死了不知第幾局而正打到白熱化時,李默然出來了。他身上大半還濕著,四處淌水,浴巾系在腰胯間,因為打出的結過松和其主人系結時的漫不經(jīng)心而松松垮垮向邊側偏斜著露出些人魚線——或者說是恥骨。都差不多。葉晨仰頭看他,李默然發(fā)梢滴下的一滴水正巧落在他臉頰上。他下意識眨了眨眼,有些掃興的發(fā)現(xiàn)那浴巾遮了對方的半截大腿以至于自己無法窺見其下風光,于是又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