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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楊青婉從門外推門進來,手里拿著文件袋。蕭溯瞄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抬頭,擠出一絲苦笑:“必須得走了,是嗎?”楊青婉望著他,微微點頭。下午,凌靖揚準時出現(xiàn)在家門口,楊青婉給他開了門,二人心照不宣,一個回去繼續(xù)忙,一個上樓。“蕭溯?!?/br>蕭溯坐在躺椅上,沒起身,只是望著他微微笑:“這么早,又超速了吧?”“自行車不限速。”凌靖揚低下頭,在那人額頭上落下一吻。蕭溯早已習以為常,受了這一吻:“有人給我抗議,說你放學沒等他?!?/br>凌靖揚大言不慚:“嗯,就是沒等?!?/br>蕭溯挑挑眉:“你是老大,就算不等他他不敢把你怎么樣?!?/br>凌靖揚笑了笑,摸摸他的頭,拿出期中試卷在旁邊坐下:“我把答案整理好,然后你再看,試卷不難。”“靖揚……”“嗯?”少年沉浸在題海里,沒有抬頭,望不見蕭溯眼里濃郁的悲傷。他一直都想著考同一個大學吧,才會這么竭盡全力,努力著,連同自己不能做的那一份。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凌靖揚抬起頭:“怎么了?想說什么?”說什么?我不想和你考一個大學了?我不能和你一起考一個大學?那人的眼里還滿是期待,他要說什么“我……有點渴……”“稍等一下?!?/br>杯子里的水已經(jīng)涼了,凌靖揚拿著杯子下樓,隱隱聽見楊青婉和蕭降在樓下客廳說話。蕭溯不渴,只是不知道說什么,隨口找了借口。但是如果知道這個借口幫他完成了他完成不了的任務,打死他也不會說。水溫剛好,蕭溯喝了一口,放回桌上,道:“謝謝?!?/br>凌靖揚微微笑,卻沒有去繼續(xù)做之前做的事。午后的風從窗外吹進來,將桌上的試卷吹得嘩啦嘩啦響,天氣已經(jīng)很暖和了,但是顧忌到蕭溯的身體,凌靖揚還是關上窗戶。“蕭溯。”凌靖揚站在窗邊,背著光,看不清神色。“嗯?”“你什么時候打算出國的?”蕭溯一頓,心神巨震:“你……怎么知道……”凌靖揚看著他,眸色沉沉,冷聲道:“不打算告訴我是嗎,打算悄悄一走了之,然后再也不聯(lián)系,我連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沒有……”凌靖揚走過來,慢慢收拾了桌上的書。蕭溯望著他,一時間慌了神:“靖揚?!?/br>凌靖揚停住手里的動作,半晌抬頭看他,努力擠出一點笑意,低聲道:“我想先回去,明天再來找你。”蕭溯忙拉住他:“等等,你先等我說完,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還沒想好怎么告訴你。我沒打算一走了之。你看,這是打算發(fā)給你的信息,這是我mama在國外找的房子的住址……”蕭溯急急地找東西證明自己。“我……不想走的?!苯K于,還是說出來了,即使知道說了無濟于事,但是總算說出來了。凌靖揚望著手足無措的蕭溯,心中鈍痛。眼前這個人不應該一直溫溫笑著,眼里盛著光,像星空那樣璀璨的嗎?凌靖揚,你做了什么凌靖揚突然大步走過來,一把將他攬入懷中。“……對不起,是我一直在期望著能一起考大學,你也很為難對不對?還好我提前知道了,還好?!?/br>晚風將沒關嚴實的窗戶又吹開了,吹進來涼涼的黃昏。昏黃的陽光泛著暖意,將少年相擁的剪影投在墻上,像一張老照片,古舊而溫情。退學還是辦了,要走的信息逐一發(fā)給幾個好朋友,又去隔壁凌家給凌奶奶道別,并感謝她這么久以來的照顧。終于還是要走的。蕭溯站在客廳中間,行李已經(jīng)打包好了,屋里的家具都用白布蓋上。楊青婉摸摸他的頭,“你的朋友們會不會來送你?”蕭溯搖搖頭,道:“已經(jīng)和他們說好了,不用來送我?!?/br>“不送也好?!?/br>門外響起車喇叭聲,二人起身推著行李出去,楊降下車來接過楊婉青手里的箱子,把箱子放到后備箱。蕭溯想了想,又跑回屋里。樓上的小畫室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了,畫具已經(jīng)落了灰,唯有角落里一個裝著一疊素描紙的盒子看起來有被擾動的痕跡,蕭溯拿起盒子,跑下樓。隔壁凌家的院門虛掩著,奶奶在院子里張望,見蕭溯過來,忙上前去:“溯溯啊,這是要走了嗎?你不等揚揚放學送送你?”蕭溯眼眶微熱,搖搖頭,將盒子遞過去,道:“不了,奶奶,這個東西麻煩您幫我交給靖揚?!?/br>道了別,上車,漸行漸遠。凌靖揚每天下課回家已經(jīng)習慣放下書包就去蕭溯那里,看他平安無事再回自己家,這一天,等待他的卻是上了鎖的大門。這就走了?連個正式的道別都沒有。蕭溯,你之前說的話肯定都是在騙我,你就是想悄悄走,然后讓我不知你的死活……凌靖揚對著鎖愣了半晌,身后傳來成非的聲音:“凌靖揚。快上車?!?/br>言睿沉著臉坐在駕駛座上,成非和田江白坐在后面,面帶急切。蕭溯的信息非常及時,幾人一下課,手機同時響了起來,幾人這才知道某個人不告而別,急急忙忙找了輛車打算趕過去。凌靖揚反應過來,飛速上車。言睿黑著臉,道:“不告而別啊,可真浪漫?!睂④囬_到飛起。機場“去到那邊就打電話,好好照顧自己。那邊沒人接應你們,你們自己看著點?!笔捊祵χ缸觾烧Z重心長。楊婉青看著自家老頭,笑了笑:“我們走了,是你要照顧自己才是。家里收拾好了,你有空也會去看看,別總在公司那邊。”“嗯。”蕭降將頭轉(zhuǎn)向蕭溯:“好好治病,聽話一點?!?/br>蕭溯點點頭:“我知道?!?/br>這一去,到底怎么樣還未可知,一家人依依不舍,一句話反反復復囑咐好幾次。距離登記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蕭溯望向機場進口處,明知不可能有人出現(xiàn),心里卻不可避免生出些期盼。“蕭溯,該走了?!睏钔袂嗵嵝训馈?/br>“嗯?!笔捤菔栈啬抗?,“媽……”“嗯?”“好一點了我們就回來嗎?”楊婉青笑笑,“當然了,你爸爸還在家,我們怎么可能不回來?!?/br>楊降拍拍他的肩:“去吧?!?/br>不敢多想,不能多說,寥寥數(shù)語,就算是告別了。“蕭溯!”身后突然傳來聲音,蕭溯一下子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了,緩緩回頭,就看見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四個人。蕭溯驚訝至極,迎上去,“……你們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