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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味,我想壯大門派,但我不希望我們和那些大門派一般冰冷,你能助我么?”“自然,必盡我所能?!彼f。“張瀧。”回憶散去,長老在喚他。長老悄悄往他懷里塞了那話本。“莫再被人順走了?!遍L老道。長老竟知道這是他的物件!張瀧捧著話本,想跳崖。“呵呵?!遍L老慨然嘆道,“一看到你們倆,就想起我和……”后面的話張瀧沒聽到,長老已飄然離去。云尾峰聲名遠(yuǎn)播,長生派日漸壯大,云尾峰長老依然居住在峰內(nèi)偏僻之處的一墩小破屋。長老從窗口一眼看見熟悉的身影在外面耍玩,安下心來。“說什么百鬼萬妖任調(diào)遣,不過只有一個昭涯而已,他們這般夸張,隨了你吧?”撤去術(shù)法,鏡內(nèi)出現(xiàn)那張依然不曾被歲月改變多少的,屬于燕容的臉。云尾峰這些年變化很快,燕容代替原醇玉做這云尾峰長老的幾個月,總覺得樸山長老的氣息已經(jīng)淡了,云尾峰上上下下都是原醇玉的影子。他想再過個一年半載,會不會原醇玉的影子也淡了,云尾峰竟變成燕容味的云尾峰。可惜燕容不過是個假長老,收斂起燕容的習(xí)慣,易容成原醇玉的樣貌,學(xué)著原醇玉的舉止,拿捏著原醇玉的語氣情態(tài),替原醇玉暫管這云尾峰。真正的長老原醇玉正在窗外的草皮上耍玩,一會兒撲蝴蝶,一會兒鉆上樹,燕容摸出記事情的,照著原醇玉在上面畫小狗,畫猴子,越看越像那么回事。窗外那身影停了一會兒,忽然撲倒在草地中,半天不見起來。燕容看了會兒覺出不對來,忙推門出去。原醇玉蜷縮在草地上,大熱天把自己抱得緊緊的,冷汗直冒,目光呆滯。燕容把人從地上撿起來,拍去衣服上的泥土。“怎么了?”他柔聲問,多的是耐心。原醇玉抓住他的袖子,五指扣得太緊,指面泛了白,他抖著手把燕容的袖子抓得皺巴巴。“我殺人了?!?/br>“你殺了什么人了?”燕容一邊問一邊試圖把袖子從原醇玉的魔爪中拯救出來,順便把原醇玉的魔爪從他自己的蠻力中解救出來。沒能成功。原醇玉死死拽著他的袖子。“他那么小,那么小?!痹加褚贿呎f一邊拿另一只手比劃,“抱在手里跟白面饅頭似的,又軟又熱乎?!?/br>啪嗒一滴水掉下來:“……可是隨隨便便一捏就沒有了?!?/br>水痕在燕容袖子上出現(xiàn)了一秒,很快消失不見。接著又出現(xiàn)第二滴,第三滴。燕容抬頭看了看天,大艷陽天,晴空萬里。燕容慌了一陣,很快鎮(zhèn)定下來。不是他弄的,是原醇玉自己。燕容想。原醇玉自己把自己給弄哭了。燕容不會安慰人,原醇玉哭成這副傻樣燕容心里紋絲不動,強打精神沒話找話:“好好一個白面饅頭,捏他做什么?!?/br>“他不過是一個白面饅頭!”原醇玉忽然高聲道,“他不過是一個白面饅頭,有什么資格與人爭命?”原醇玉嘴上這么說著臉上啪嗒啪嗒掉眼淚,掉得越發(fā)密集,兩條小河似的往下淌。燕容擦了一把,小河源源不斷,遂作罷。原醇玉說,想有個人為他哭。他總是想要別人為他哭,自己卻從不為自己哭一回。即便小時候被燕容打得鼻青臉腫,也沒為自己掉過眼淚。原醇玉終于自己把自己弄哭了,燕容把人摟了,看原醇玉在他懷里痛哭流涕,哭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他早該在那時候就這么哭一回的,在他隨隨便便把白面饅頭捏沒有了的那個時候,他忙著爭命,沒空哭?;幭艺f那個時候的原醇玉冷靜到近乎殘忍,他的手藏在袖子里面抖如篩糠,臉上鎮(zhèn)定地諂媚,央求他替他保守秘密。事情過去那么久,原醇玉磕傻了腦袋,終于想起來補上那一回哭,縮在燕容懷里哭得直打嗝。“你就哭吧,趁著想起來多哭會兒,再沒白面饅頭給你捏了?!毖嗳菖闹谋辰o他順氣兒,“行么,往后你好我好,都好?!?/br>好不容易哭累了睡著了,抱到床上安靜了,燕容感受著天地靈氣踱步轉(zhuǎn)圈,在遼闊的天宇間發(fā)出悠悠一聲長嘆。燕容這般耐心,結(jié)果被原醇玉哭得亂了心神。可燕容現(xiàn)在替原醇玉做著一個云尾峰的長老,再不能閉關(guān)閉到忘卻一切,也不能拍拍屁股下山游蕩,從山腳下走到天涯海角。燕容交待完事情,在山下晃蕩了一會兒,準(zhǔn)備回峰。一群修士浩浩蕩蕩從燕容眼前略過,挨家挨戶找一個魔修。那魔修受了傷,被燕容循著味找著,竟是熟人。年輕有資本,才被他打得差些一命嗚呼,這會兒就活蹦亂跳被修士們滿地追殺了。燕容蹲在一棵參天大樹上俯瞰,看殷稚給自己包扎傷口,冷不丁飄下一句:“亡命的滋味不好受吧?”對方抬起頭瞪他:“若不是你們這些閑得慌的修士,我用得著如此憋屈?”“所以啊年輕人,勸你還是別修魔了,沒前途?!?/br>“前途會有的?!币笾砂浩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燕容反倒笑:“你說得不錯。正魔爭了這么久,可永遠(yuǎn)無法將對方徹底清除,永遠(yuǎn)爭不出個唯一的贏家?!?/br>殷稚奇怪地瞧著他。燕容道:“替我同你父親說說吧,魔界若是有心言和,或可與六界同等。”“我父親被你害得元氣大傷現(xiàn)在還沒緩過氣來呢。”殷稚嘀咕著,忽而沖他道,“你真真是個神仙!”燕容苦笑。他知道殷稚道意思。他能動用仙法將魔君打回魔界沉睡,卻無論如何不能殺死魔子殷稚。那日魔君替他兒子殷稚與他交戰(zhàn)時,對燕容道:“你殺了那么多魔,就該料到有這一天。那十竹山莊的小子殺了我兒子,更該死千千萬萬遍。我終于等到我兒輪回,我兒還是這么讓他的父親驕傲,還親手報了自己的仇。這一世,為父給他強健的身體,無盡的生命,讓他能在世上為所欲為,你若殺他,”“我能為我兒子出兵六界,你能么?仙君,你能違反天條么?”燕容回答:“能?!?/br>可最后劍卻停在殷稚心口一寸的地方,無法再前進一分。他果真是個神仙,即便輪回轉(zhuǎn)世,也無法殺死凡人。幫他的那人不在,他竟寸步難行。燕容逗留不久,惦記著峰內(nèi)的事情和人,早早回了峰。處理完事情,回去看人。人睡得不安恬,做著噩夢,蜷成一團,燕容以術(shù)法安撫,平靜下來。原醇玉自從醒來就沒了記憶,燕容把這大長老當(dāng)小孩子養(yǎng)在屋內(nèi),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