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么死了。”千言萬語都被那一腳踹了去,余下的一點癡念,也被那半點情面也沒有的言語澆了個干凈。花爭弦心下一沉,從一瞬的恍惚中回過神來,咬牙道:“你是為了他回來的。”聽花爭弦提到那人,原醇玉眸中一凜:“我是替云尾峰回來的。”“別狡辯了!”花爭弦吼道,“若不是為了他,你如何會回來!”“我便是護(hù)他又如何,好過護(hù)一個白眼狼。你濫用職權(quán),傷害同門——甚至庇護(hù)魔道,真是云尾峰的好弟子?!痹加翊缴嗳绲秳?,眸中泛出寒意,“枉師父這般信你。”花爭弦只是死死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眸中顯出怨色。“怎么,我說錯了?”原醇玉睨著他。花爭弦不怒反笑,目光落在原醇玉身上的縛上,那縛縛著原醇玉的雙手,因此原醇玉現(xiàn)在只有兩條腿和一張嘴能用。無法捏訣,亦無法執(zhí)劍。只消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重新將他捉到手中。“不過逞一時口快,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境地。”花爭弦?guī)撞竭~至原醇玉面前,原醇玉戒備地變換著步子,被他逼到避無可避,花爭弦橫手截住他的去路。花爭弦嘲笑道:“你這般為云尾峰,卻反而被同門綁縛,無法動用法力,我做什么,你又有何能耐阻擋我?”他說著一把抓起原醇玉躍至方才的牢室,視線在牢室中一掃,眉間盡是得意。“你看,就連掌門特意挑選出的精英都無法抵御我的術(shù),你犧牲自己把他們引來又如何?不過徒勞一場罷了!”方才還整肅地巡邏的修士們現(xiàn)下全都失了威風(fēng),清凈修行出的淡然出塵的氣質(zhì)被幻境一掃而空,面容扭曲與當(dāng)初為息甘陣法所困時如出一轍。而此時的息甘卻被困在鎖妖鏈中,低垂著頭顱,發(fā)絲散亂,身上遍布不堪的痕跡,一動不動,似乎失去了知覺。一身妖力,如今幾不可察。原醇玉皺眉,嗤道:“我道你怎么忽然厲害了這么多……你這是走的什么歪門邪道?”“這妖怪被鎖在妖牢里半死不活,體內(nèi)的仙石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借我一用??上б驯凰麩捇瑹o法直接取出,我只好與他雙修,將他的妖力引出,再將其中的靈力吸收,雖費了好一番功夫,好在成果沒讓我失望?!?/br>花爭弦滿意地抬起手,一股清冽的氣流淌過他的經(jīng)脈,匯聚在他的掌心。“順便學(xué)去了這妖怪的能力,如今的我,便是勝過大師兄也不在話下?!?/br>原醇玉瞥過花爭弦的掌心,鄙夷道:“走了這等歪門邪道,你覺得門派還能容你?”“燕容能練吸人修為的術(shù)法,我為什么不能練這縱人心念的術(shù)法?若不是我,燕容必然還是云尾峰的燕師兄?!?/br>花爭弦迎上原醇玉驚奇的目光,指節(jié)溫柔地?fù)徇^原醇玉的面頰,學(xué)著燕容作出憐憫的神情,緩緩道,“只要我將罪名扣到你頭上,說門中逆徒原醇玉回來報復(fù),殺入妖牢欲放出群妖禍亂天下,師兄弟不敵,重傷而死,我勉強將其捉拿——到時候我依然是云尾峰第三弟子,不,遲早,我將會是云尾峰大弟子——而你又能奈我何?”花爭弦的好勝不比原醇玉少,燕容屢屢挫傷他的好勝心和自尊心,從修為到比試……以及原醇玉,燕容從不應(yīng)戰(zhàn),卻往往讓花爭弦生出一種被踩在腳下的卑微感。而原醇玉……則是一直戳在他心中的刺,他試圖拔除,卻連抓到手中都無法。現(xiàn)在,花爭弦用著與燕容一般憐憫的神情看著原醇玉——這讓花爭弦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滋味,花爭弦沉浸其中,越說越興奮,面頰染上一抹酡紅,像喝醉了酒一般。“醇玉,你多可笑,好不容易出去卻又回來,還不是只能看著我為所欲為?”原醇玉不買他的賬,花爭弦憐憫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仿佛只是一縷殘風(fēng),原醇玉被花爭弦抓著衣領(lǐng)按在牢室門口,偏過頭看著他,他雙手被縛,無從抵抗,他本應(yīng)當(dāng)是狼狽的,卻并未顯出落了下風(fēng)的姿態(tài)。“你作弄得了一時,卻瞞不住一世,我來,正是為了揭穿你?!痹加竦?。話音未落,原醇玉身上的縛忽然脫落,一道劍光直抵花爭弦眉心。花爭弦險險避開,閃到一旁:“你是如何——!”原醇玉手捏劍訣,眉眼間十足的意氣:“區(qū)區(qū)一個捆手的縛,我還不放在眼里?!?/br>劍光一閃,劍鋒又至?;幭倚牡来笠?,亦捏出術(shù)法,幻境中的修士被他cao縱著,紛紛站起身充滿敵意地對著原醇玉,落在地上的劍尖鳴著回到手中。花爭弦又得意起來,看著原醇玉被自己曾經(jīng)的同門包圍起來:“你只有一個人,而我卻有著這一室精英弟子,眼下他們?nèi)珜⒛惝?dāng)成了恨之入骨的人。醇玉,你若求我,我或可救你一救。”——妖牢中危急乍起,朱吟泊房前倒是平靜得很。燕容在樹梢上落腳的時候,徐越小童正匆匆忙忙地從朱吟泊房中跑出來,不知落了什么事。燕容腳尖下點,蹲在樹梢上托著腮往里看,見朱吟泊在房中打坐,桌上擺著一本道德經(jīng),被風(fēng)吹動,自如地翻著頁。“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燕容探頭看了沒一會兒,忽的覺出不對。一回頭,樸山長老出現(xiàn)在身后。“……”燕容自知自己這隱身術(shù)忽悠不過自己師父,從樹上躍下:“師父?!?/br>樸山長老又驚又嚇,為自己傻徒弟的膽子驚嘆,放到面上,就成了張板起的臉孔。樸山長老板著臉將燕容拽到自己房中,闔上門便劈頭蓋臉:“為師不是讓你不要回來了么,找死?真當(dāng)為師不會把你就地正法?”燕容絲毫沒被唬住,很有底氣地低眉道:“事出突然,我們在路上遇到魔道殘黨,一路追蹤至門派中,這是他掉落的物件。”燕容從懷中掏出那封信。樸山長老緩下聲,面色卻更是肅然:“魔道?”燕容輕輕一點頭,樸山長老便知道事情假不了。正要拆信,忽聞一聲渾厚的鐘聲。樸山長老神色一變,燕容抬起頭,側(cè)耳聽去。是主峰的鐘聲。那鐘聲響起,就有陣陣鐘聲在各峰間回響。主峰的鐘平日一聲不發(fā),一旦響起,必有緊急事件。樸山長老和燕容對視一眼,眨眼間兩人都已在房間外,如一片輕云,朝主峰掠去。——幾乎是鐘聲在耳邊響起的同時,花爭弦感到自己的結(jié)界被破開了。修士們從妖牢外涌入,清冽的劍意驚醒了熟睡的群妖和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看守弟子。花爭弦難以置信地看著奔入牢室內(nèi)的修士們,目光落回原醇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