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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原醇玉回頭,看見渡塵仙君從妖牢內(nèi)走出。看到原醇玉,渡塵仙君朝原醇玉笑了一笑,又注意到燕容與原醇玉的打斗,笑容斂了一斂。渡塵仙君卻并不準(zhǔn)備插手,架上云直往天上去了。長老們已控制住局面,弟子們將群妖收歸結(jié)界,重新鎖住,余下的妖物集中在燕容和花爭弦周圍。掌門面色沉沉地立在后面,樸山長老沖上前來撥開妖物,見自己兩個徒弟這場混亂中一力不出,竟自顧自地自相殘殺,當(dāng)即氣得橫到中間給兩個徒弟一人來了一掌。二人受了師父一掌,震開數(shù)丈遠(yuǎn)。沉浸在戰(zhàn)意中的花爭弦這才收了殺氣,惶恐地跌坐在地上,瑟瑟道:“我……我怎么做了這樣的事。”“這是怎么回事?”樸山長老嚴(yán)厲地看著兩人。燕容足尖擦著地面立穩(wěn),喘了口氣將劍收起,拂去衣上的塵灰,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花爭弦。“花師弟要與我一戰(zhàn),竟不讓我走了?!?/br>花爭弦驚惶道:“徒兒不知怎么了,忽然就動了殺意,徒兒對燕師兄本無怨無悔,方才忽然不受控制,生了殺心,師父,徒兒根本不想如此??!”花爭弦這么一說,樸山長老心中就有了答案,目光軟下來,伸手拍了拍花爭弦的肩。“我徒兒素來尊敬師長,在同輩中也有著好名聲,不可能忽然變了性子。此次事情,必然是由那妖物引起,師兄可還記得那妖物,就連我們都曾載在他手中?!?/br>樸山長老話音剛落,息甘就有如一攤泥水一般被弟子拎出來。“報告掌門師尊,這妖物掙脫了鎖妖鏈,方才已被渡塵仙君制服?!蹦堑茏訉⑾⒏蕩У秸崎T面前,俯首道。樸山長老護(hù)著徒兒,心中自然而然將過錯全歸結(jié)到妖物上,向眾人道:“上次燕容壞了他的詭計,這妖物必然有心報復(fù),才誘惑我徒兒弒殺師兄。”花爭弦忙道:“必然是這妖物所做!我看管妖牢時常注意這妖物動靜,或許不知什么時候被這妖物下了妖法,弟子不竟曾察覺。”息甘別過頭看了花爭弦一眼,低垂下頭,默然不語。掌門點點頭,又道:“我門素來行事公正,不冤枉一個弟子,只是鎖妖鏈縛著的妖物使不了妖術(shù),若這妖物是罪魁禍?zhǔn)?,又是如何掙脫鎖妖鏈的?”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更新……今天早上爬起來發(fā)了(不要吐槽10還是早上什么的哈哈哈哈哈作者現(xiàn)在還在床上咸魚攤)新坑求個預(yù)收☆、第33章“仙君這次要袖手旁觀么?”舊友花枝招展地在眼前晃悠,欲竊取天機(jī)。“一切自有因果,順天意而行,即是最好的結(jié)果?!倍蓧m仙君摘了把果子在石板上坐下,慢條斯理地剝著皮,“吃果子不”“不吃。”渡塵仙君將剝好皮的果子往自己嘴里一塞,道:“我今日就走了?!?/br>“你不是說呆到比試結(jié)束”“比試已經(jīng)結(jié)束?!倍蓧m仙君拍拍手道,“家中小孩催得急,那仙石我已有線索,待到時機(jī)成熟,事態(tài)明朗,我還會再來?!?/br>方跳上云去,便聽舊友戲謔的口氣道:“時機(jī)成熟,事態(tài)明朗,多么高高在上的口氣,你還真是一副神仙的做派。”渡塵仙君伸了把懶腰,嘆道:“做神仙,也是諸多不易啊?!?/br>便是面上窺破紅塵大局在握般地地說著看時機(jī),順天意,渡塵仙君內(nèi)心卻也是沒什么底氣。云團(tuán)浮起,騰空,腳下群山漸漸縮小,渡塵仙君望著云尾峰小小的一點,想起不久前自己還在黃泉邊看著那男子過橋。這樣的場景重復(fù)了很多次。“您還要繼續(xù)到什么時候”他次次這么問他,卻從未得到回答。但這一次,男子踏過橋頭的那一刻,給了他一句話。“這一世,我就把縛解了,讓一切了結(jié)?!?/br>男子的身影在橋頭漸行漸遠(yuǎn)。他站在后面望著,聽見一聲輕嘆,如薄紗籠下。……眼前一晃,原醇玉在頭暈?zāi)垦V幸簧焓?,摸到冰冷的鐵鏈。軀殼的桎梏重回感官,晦暗的空間中傳來熟悉的帶著腥氣的潮濕氣息。是鎖魔塔中囚他的牢室。門把吱呀一響,看守的弟子從外面進(jìn)來,押起他往外走。“這就要去了……”原醇玉喉間發(fā)出干啞的嗓音。那弟子不忍道:“妖牢出了大事,長老們怕再生變故,比試暫且取消,師兄你上重生臺的時間也因此提前。朱師兄雖極力反對……”鎖魔塔外的光線鋪天蓋地地壓下來,刺得他的眼睛一瞬間流下淚來,原醇玉閉上眼睛。架著原醇玉的弟子見一向驕傲的師兄竟就這么哭了出來,驚惶地喚:“師兄”“無事。走吧?!?/br>原醇玉半睜開眼睛,眨了一眨,適應(yīng)了外界光線,看見花爭弦在前方臺柱前站著,神情恍惚地注視著他。原醇玉垂下頭,弟子架著他從花爭弦身邊經(jīng)過。“我從未見你哭過。”花爭弦喃喃道。原醇玉咳了一聲,清了嗓子:“你別誤會。是太陽太辣?!?/br>喉中干涸,清了嗓子不見絲毫作用,依舊沙啞如初。老遠(yuǎn)便看見重生臺前人頭攢動,諸位長老在重生臺各個角上就位,只等原醇玉上去。被架了半路,好不容易重新適應(yīng)了沉重的軀殼,原醇玉蹬直了腿,撐直脊背一步一步走進(jìn)眾人的視線中。他看見許多熟悉的師兄弟,往日他為磨煉道法劍術(shù)沒少追在他們身后,后來終于將他們一個個超越。如今他們看著他踏上重生臺,往日的努力終成一場空,目光落在他身上或憐憫或幸災(zāi)樂禍。——甘心么?——最后的記憶竟是這樣的目光。原醇玉踏上臺階,赤著足站上臺面,腳下石面被太陽曬得發(fā)燙。長老們擺出捏訣的姿勢,半闔著眼立于臺角,過去露出贊賞之色的臉孔,如今看在眼里顯得冷漠而麻木。——甘心么?——修為全失,重新做人云尾峰第二弟子,門中人人景仰的原師兄,修仙界名聲大振的原醇玉,好不容易得來的成果就此歸零。——甘心么?不如徹底墮入魔道,至少保全日日積累下的修為,好過修為與記憶全失,淪為一個無知的凡人,被修真界眾人當(dāng)作笑柄……原醇玉指尖一顫。燕容隱在人群中,視線恍惚地仰頭看著天空,并未注意到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燕容旁邊站在樸山長老,從他的視線尋找著熟悉的臉孔時,樸山長老已經(jīng)注意到他。樸山長老在重生臺下看著他,當(dāng)年回山路上握著他的手捏成拳在袖擺下若隱若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