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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好好的冷門門派說變就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看著曾經(jīng)不能再熟悉的人,竟覺得面生,以致生不出什么親近感來。被這般熱情對待,內(nèi)心依然十分平靜,最大的感受竟是惶恐。燕容不禁歉疚萬分,不知如何應付那樣的熱情才好。

“你啊,你知道自己多有福氣么。”原醇玉忽然慨嘆道。

自然是知道的。燕容想聽聽原醇玉的說法:“怎么”

“你娘為你哭過吧?”

燕容想了想:“不止我娘呢?!?/br>
“簡直就是炫耀!”原醇玉在燕容肩上捶了一下。有點疼。

“可憐我從小到大的愿望,便是有誰能為我哭那么一回!”

“你這愿望真叫人不敢恭維?!毖嗳萑嗔巳嗉绨?。

“你不懂?!痹加裱b作嗚咽著將自己埋進被子里,“就讓我一個人孤苦伶仃……”

不等原醇玉嗚咽夠癮,燕容直接將原醇玉攬過來,按在身前。

“睡了,明天一早還要趕路?!?/br>
原醇玉抱住燕容的腰,蹭蹭,不說話了。

原醇玉見過燕容娘親哭泣的樣子。

那時原醇玉還是個流浪街頭的臟娃娃,偷了客棧廚房的腌rou躲在后院里吃的滿嘴是油,背后傳來聲響,是住店的客人在窗子那邊說話,說那燕家小少爺生了重病,把燕家兩口子急得不行,砸了重金四處求醫(yī)。

原醇玉顧不得擦那一手的油,叼著rou便翻墻進了燕家,燕容的房間他熟的很,桌上總擺著他愛吃的糕點,燕家小少爺迷糊,糕點少了幾塊也注意不到。

燕夫人在燕容房間里,搬了把凳子守在床邊,一遍一遍撫摸著燕小少爺?shù)哪?。小少爺睡得昏沉,也不知能不能感覺到,府里下人說小少爺時睡時醒的迷渾好幾天了,吃了好幾副藥都不見效,怕是好不了了。

原醇玉趴在窗前往里瞧,見燕夫人抬起手在臉上揩著什么,又聽見聲音從燕夫人的喉部和胸腔溢出,凄切可憐得緊。那便是哭了。原醇玉靠在窗前看著燕夫人哭,心里邊忽然間好像有又酸又澀的泡泡一個一個冒出來,又一個個炸作一團,一直酸澀到鼻腔。

次日燕容睜開眼,原醇玉已不在,約莫是早起摸回自己房間睡了。

爬起來洗漱,然后舒舒服服地在自家閑散地漫步。后院新栽的花雖不及山上的靈氣,卻也生長得十分可愛。兩棵老樹十幾年未變,仍舊如燕容幼時攀爬上的那般粗壯沉穩(wěn)。

在廊上遇見花爭弦,兩人都未開口,花爭弦僅僅在擦身而過時看了他一眼,便徑直走了過去。

看他的眼神怪熟悉的,像小時候常見的那類。

燕容往前走。往前是客房,樸山長老被安排在最靠近后院的一間。里邊傳來聲響。燕容耳力不錯,聽見是自己父親在說話。

燕家老爺?shù)穆曇粲兄仙倘颂赜械膬?nèi)斂與平穩(wěn),即便將送來財物碼了一桌,也不見絲毫心虛或諂媚之類的情緒漏出。

面對著燕父,樸山長老將儀態(tài)端得十分端莊,袖子一掃,桌上的物件通通收進袖中。

與當年,并無不同。

燕容移開目光,悄然無聲地離去了。

或許是再次收了燕家財物的緣故,樸山長老對燕容似乎上心了許多,這日趕路,特意叫上燕容與自己走在一起,不時詢問詢問燕容的修煉進程,指教幾個上等的術(shù)法。

花爭弦在旁邊并排走著,與平日相比,則沉默了許多。

樸山有所察覺,故有意提起道:“途經(jīng)花家時,要不也讓爭弦回家看看。”

花家不在最快的路線上,若前去花家,則必然要繞道,樸山此番決定,足以見其對這徒弟的偏愛。

花爭弦卻忽的沉下臉來,道:“不必?!?/br>
樸山長老原本還想拍拍花爭弦的肩膀,這么一來,倒不便將手放下了,只有尷尬地滯在空中。

花爭弦自知失禮,怕已惹了樸山長老不悅,立即換上一副謙恭乖順的表情,切聲道:

“徒兒回家事小,耽誤了行程事大,若是因此誤了與十竹山莊的約定就不好了。”

目光一瞥,見原醇玉在不遠處,便朝著原醇玉高聲道:

“倒是醇玉師兄,再往前走不久,就是醇玉師兄曾經(jīng)呆過的地方了,師兄可有什么故人要去拜訪,正巧順路,不礙什么行程?!?/br>
原醇玉僅僅抬眼往花爭弦處掃上一眼,擺擺手,脫口道:“不去不去不去。”

身邊的人勸道:“難得回家一趟,竟要過門不入么?”

“回家?”原醇玉伸了個懶腰,一副灑脫模樣,“花師弟怎么想的不知道,總之我家就在云尾峰,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寄托了?!?/br>
飯后休息時收到一張靈符,是朱吟泊的傳聲符。

朱吟泊修為高性子又好,在別峰亦吸引了許多仰慕他的師兄弟,只聽云尾峰大弟子的聲音溫潤儒雅從符中舒緩地淌出,不出片刻便圍了許多弟子過來。待樸山長老與朱吟泊說完,那符便立即被弟子們爭搶著奪到手中。

符中傳來朱吟泊無奈的低笑:“好了,莫要搶了?!?/br>
靈符正落在其中一名女弟子手中,那女弟子拽著靈符,率先搶道:“此番出行,朱師兄怎么不來?”

燕容在一旁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著,邊喝茶邊看原醇玉湊熱鬧混在其中爭搶靈符不得,撇著嘴站在那女弟子身后。忽然聽朱吟泊笑道:“邀請名額有限,難得我們燕容想去,還特意跑去師父那央求,我這個做師兄的又怎么能占著位置?!?/br>
燕容動作一頓:“師兄?!?/br>
話已一字不漏進了原醇玉耳中。原醇玉張大了眼,詫異地朝燕容看去。

燕容別過頭,與原醇玉的視線錯開,余光所見原醇玉已向著自己這邊過來。

只是興之所至,算不得什么,原醇玉那副又喜又驚的樣子卻像是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約莫是,又在心里夸大了事情。

燕容不習慣被夸大,最好做什么都隱入虛空。

虛空慣了,忽然在什么人眼中重要起來,就好像欠了別人似的。

原醇玉從圍著的弟子中鉆出,朝著燕容所在的位置一抬眼:“燕容!你……”——哪還有燕容的影子。

隨手拉住附近的人詢問燕容的去向,那人指了條路。原醇玉正要抬腳,卻聽身后一聲冷哼,生生止住了原醇玉的步子。

不用回頭,也能知道花爭弦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原醇玉打了個轉(zhuǎn),沖著另一方向去了。

那方向兩個別峰的弟子站在一塊說話,兩人平日里與原醇玉交情不錯,見原醇玉迎面走來,其中一人揮手邀請道:“醇玉,咱們還要過一會兒再走,要不要去附近逛逛?”

原醇玉此刻正因花爭弦郁悶著,無心閑逛,本想找個理由拒絕了,沉吟片刻,忽的目光一亮,爽快應了:“好,這就去。”

三人快步走著,朱吟泊的靈符已經(jīng)散了靈力